凝视着唐伯鹤的眼睛,唐秋山丝毫不让,兀得,唐伯鹤从唐秋山的眼睛中,看到了坚定,看到了自信。
他隐隐地感到,眼前的唐秋山,已经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哭鼻子的孩子,他已经长大了!
“爹,让我替你去吧,虽然并不一定能够取胜,但参加比赛的资格,我已经足够了。”唐秋山再次恳求道,四国的规矩,只要达到出气境界就可以参加比赛,对年龄并没有限制。
之所以条件如此宽,是因为实战的实力,靠的不仅是修为,还有心境,临场应变,技巧等等综合因素,并不是仅靠境界和年龄就判断的出来的。
唐伯鹤脸色一冷,背转过身去,挥袖叱道:“不行。除非你能打赢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去白白送死的。”
八岁的唐秋山打赢斗天大成的唐伯鹤?!这和直接到拒绝又有什么两样。
望着父亲的背影,唐秋山咬紧牙关,以同样坚毅的声音道:“父亲,得罪了!”
尽管希望渺茫,他也决心一试!
在这一瞬间,他的身影一幻,以奔雷之势向唐伯鹤背后轰出一拳。
在他的拳头触到唐伯鹤背项的一刹那,唐伯鹤的身影一虚,竟消失不见,瞬移一般到了唐秋山的一侧,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的以掌刀朝唐秋山脖颈砍下。
电光石火间,唐秋山速度陡得提升,腰身强折,如同折断一般强自侧身避开,唐伯鹤的掌刀擦着唐秋山的衣领滑过。
这一瞬间的交手,让唐伯鹤微感意外,他没想到唐秋山的速度竟比自己意想中要快。
而更惊讶的却是唐秋山,因为刚才唐伯鹤的一闪一击之间,竟一直保持着背对的姿态!
其实,唐伯鹤之所以背对着他,是想挫一挫唐秋山的锐气,让他尽早放弃自己的打算,刚才唐伯鹤的一击,已经用出了八成的速度,但没想到唐秋山仍然避过去了。
“父亲,难道你真得要这样,一直背对着和我作战吗,好,我一定要逼你转过身来!”唐秋山心中如此想着,眼中厉芒一闪,再次攻上。
拳影如梭,没有间隙的像一堵墙似的罩向唐伯鹤,唐伯鹤仍然背对着他,背后却像长了眼睛,在唐秋山疾风暴雨的拳雨中急速游移,身影化成了道道黑影,已经难以辨认。
“秋山,放弃吧。”唐伯鹤的话音传来,看来唐伯鹤自信自己的速度根本不需要转过身来。
此刻,唐秋山却嘴角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容,因为他还未使出全力。
“第二式,大力龟灵拳!”只见唐秋山身体如龟一般,脖颈微缩,双拳高举,随着元气的剧烈一呼一吸,周围的空气都震荡了一下!
在元气一吸的一瞬间,引起了周围气体压缩的反弹之力,这正是他发拳的最佳时机,借着这股元气压缩之后的反弹之力,唐秋山的拳头速度立时快了数倍,并且以诡异的路线,轰向唐伯鹤。
急速的拳头击出,引起了周围空气的强烈波动,唐伯鹤听到了气爆声!
气爆声,能够引起气爆的速度,绝对已经超越了出气上阶境界,唐伯鹤面对这种恐怖的速度,丝毫不敢大意,终于转过了身来,运起了护体罡气,将唐秋山的一拳伸臂挡住了。
在唐秋山的强劲攻势之下,唐伯鹤终于转过来身来!
在转身的刹那,唐伯鹤周身泛起紫色的护体罡气,一股强劲的气势向四处荡开,以他为中心泛起一阵旋风。
面对着唐伯鹤强大的气势,唐秋山站定了身子,如枪一般挺拔而立,他的元气也完全爆裂开来,如意紫金火龙甲灌入内气,一条火龙缠绕在他的体表。
唐秋山气势上丝毫不弱,眼中闪烁着战斗的激情。
“好,这样才对,跟我正面的战斗一次吧。”唐秋山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
两父子四目相对,眼神中咄咄逼人,毫不相让。
一场正面的大战一触即发!
“有贼——!有贼啊…………”就在此时,院落里一声呼救声打破了夜里的宁静。
这一声音就像晴空一声炸雷,惊醒了侯府众人,在眼下危机时刻,哪怕一点事情都会触动文曲侯府中人的神经。
随着这一声大喊,侯府里的守卫纷纷穿戴好甲胄,赶向声音呼喊之处,洪武、林长卿、铁柳几人也都醒来,赶往院中。
在院中见到唐伯鹤,洪武双手一揖,一脸焦色,急声道:“侯爷,丫鬟小翠发现库房有贼!”
“快随我去看。”唐伯鹤眉头微微皱起,立刻收起了内气,随洪武一起赶往库房。
“库房有贼?!我也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忙。”唐秋山心中想着,也跟了过去。
穿过中间直道,又拐过一排侧房,来到库房处,唐秋山看到库房门外,已经被紫甲兵守卫围的水泄不通,掌管院内卫生的丫鬟小翠正在门外焦急的给唐伯鹤述说,当时的情况。
唐秋山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小翠一脸惊慌的道:“侯爷,我经过库房时,听到有声音,我打开门一看竟然发现……发现里面有贼,那贼……贼现在……现在还在里面。”因为激动,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
唐伯鹤吩咐道;“此人竟敢擅闯侯府而无人所觉,必定是高手。洪武,你和我一起进去看看。”
“是。”洪武应道。
“爹,我也要进去。”唐秋山面对着父亲,担心的道。
“不行,你留在外面。”唐伯鹤回答的没有任何余地,说着和洪武推开了库房的门,小心的走了进去。
唐秋山焦急的在外面的等着,生怕出事,他知道,侯府的守卫一向森严,能够擅闯侯府偷入库房的必定不是庸手,极有可能是汉王派来的人,或者是血尸门的人,他时刻注意着房内的动静,一有不对便立刻冲进去救人。
正在这时,从这间库房里传来了唐伯鹤和洪武的惊呼声,如同针尖拨动着众人紧张的心弦。
“怎么会是你?!”
“是你!”
这接连的惊呼让外面的人一阵紧张,林长卿、铁柳放心不下,也飞奔进了门内。
在一边,看到铁柳独自一人,唐秋山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又四下扫视一下,感到有些奇怪,心中暗道“怎么没见铁山呢……难道铁山还在睡觉……
门内又传出了铁柳的惊呼声:“啊……”
“不行,我也要进去看看。”唐秋山终于按捺不住,不顾守卫的阻拦,闯入了库房内。
一进门,唐秋山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在地上正躺倒着一个人,那人竟是铁山……
“铁山,你……”唐秋山刚想上前询问,但一看到铁山手中握着的酒壶,他就立刻明白了,原来铁山竟是到库房偷酒来了!
唐秋山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真的有歹人闯入侯府。
随后,唐秋山心中暗叫糟糕,如果被父亲知道自己教铁山喝酒,非得大法雷霆不可。
铁柳一看是铁山,瞪时大怒,上前提起醉成一滩泥的铁山就是一顿臭骂:“好你个兔崽子,竟敢到这里来偷酒,看老子不打死你。”说着提手便要打。
“铁柳,不要动手,事情还没问清。”唐伯鹤喝止道,他盯着铁山厉声问道:“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偷酒的?”
铁山仍在醉着,眼睛半睁着看了眼唐伯鹤,口舌不清的道:“俺想来就……就来了呗,好酒……”说完这句,又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睡了起来,还打起了鼾。
众人面面相觑:“…………………………………………”
铁柳气的不行,狠狠地踢了铁山一脚,怒斥道:“谁告诉你这里有酒的?”
唐秋山心中一紧,心知不妙,酒醉之中吐真言呐……
“是奇怪的家伙告诉我的……嗝……嗝……”铁山打着酒嗝说完,身子转过去继续睡了起来。
铁柳一听更怒,再次问道;“奇怪的家伙是谁?”
唐秋山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心中开始犹豫要不要说明真相。
只听,铁山含含糊糊的一句话飘来:“奇怪的家伙就是……就是奇怪的家伙啊……”
众人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唐伯鹤一脸严肃,径自转身出门,临出门前吩咐道:“等铁山酒醒了叫他来我屋里,我要亲自问清楚。”
门外的守卫怔怔的看着铁柳驾着那醉醺醺的“贼”,心知一场虚惊,很快众人散去,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
唐秋山急忙赶往侯府大堂,他知道铁山一定正被自己父亲审问呢,虽然是铁山偷酒,但自己也有责任,想到此,他就非常过意不去,决定替铁山解围。
果然,堂上,铁柳、洪武分立唐伯鹤两侧,三人一俩冷色,面对着铁山,正在盘问。
唐伯鹤神色平静,直视着铁山的眼睛,直透人心,平静的问道:“铁山,告诉我,是谁告诉你那里有酒的。”
铁山摸着头,扭头看了唐秋山一眼,调皮的一笑,然后转过脸,漫不经心地说道:“是我自己找去的。”
“放屁,兔崽子还敢撒谎,侯府这么大,就凭你也能找得到藏酒的地方?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铁柳说着又要打,不过被唐伯额及时制止了。
唐伯鹤并没有像铁柳那么生气,在刚才铁山和唐秋山交流的表情中,阅历丰富的他已经猜到了这“幕后黑手”是谁?
只不过他却假装不知,仍然平静的问道:“铁山,我再问你一遍,是谁告诉你那里有酒的,只要你说出来,我便不会惩罚你。”
铁山却不紧不慢的道;“就是我自己发现的,我闻到酒香就过去了。”
“啪!!”唐伯鹤突然大怒,猛地一拍椅柄,厉声大喝道:“还再撒谎,来人!”
“在!”两名紫甲兵赶上来,单膝跪地拜道。
“把他给我拉下去打上三十大板,看他还嘴硬!”唐伯鹤大喝道,说完却偷偷地斜眼瞥了眼唐秋山,此刻,唐秋山面色难看,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铁山正欲说:“打就打……”
唐秋山突然上前一步,大声道:“爹,不要责怪铁山,事情是……是我引起的!是我教铁山喝酒,藏酒的地方也是我告诉他的,要罚就罚我吧。”说着挡在了铁山面前,不让紫甲兵靠近他。
唐秋山刚认罪,铁山却上前几步,将唐秋山挡在跟前,直视着唐伯鹤的眼睛,朗声道:“不对,是我自己找到的藏酒地方,不关唐秋山的事情,侯爷要罚就罚我吧,好汉做事一人当!”
一时间,铁山和唐秋山两人都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都说应该罚自己,与别人无关……
唐伯鹤神情严肃,看着两人,脸色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