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京畿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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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汪精卫的人生说穿了就是一部阴谋与刺杀的人生。

最早是作为爱国青年的他阴谋刺杀清朝的亲王,结果百密一疏的失败改变了他后边的生活轨迹;之后的汪精卫便活在了别人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的阴影里,并且一生一世都活在对生的渴求与对死的恐惧当中。从民国24年的国民党六大开始,汪精卫的就再没有感到过一丝的安全。而对他的安全保护措施已经达到了民国时代对政要首脑的顶级水准,就连日本顾问都不得不赞叹说,就对汪先生的安全保卫工作而言,天皇陛下的保卫措施亦不过如此尔。

想要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之下对这个大汉奸动死手,并且做完之后全身而退,这在一般的特工组织看来,是一件极端棘手的任务,或者说是几乎不可完成的任务也十分恰当。

军统曾经多次派出顶尖杀手刺杀汪精卫,都被这个刺客出身的大汉奸阴差阳错的躲掉了,江南的新四军与延安方面的特工高手们也曾试图接近汪的身边图谋行刺,但无一成功范例。甚至于连汪手下、特工总部76号的亲信们都不能离他们的汪主席过于亲近……

普天之下,能跟汪精卫亲密接触并保持贴身关系的只有两到三个人,其中就有汪精卫的结发妻子、老牌同盟会员陈璧君。这两口子可谓史上汉奸绝配,媚日后汪精卫做出的每一项政治及军事决定的背后都少不了陈璧君这位影子内阁部长的出谋划策,当了亲日派伪政权主席后,汪精卫犯下的每一桩罪恶里也都少不了陈璧君的心血。如此珠联壁合的政治婚姻古今中外罕有,至少俺老茶的印象当中似乎只有后世的林育容、叶敬宜两口子能与前朝的这二位媲美了。

历史上,关于大汉奸之死有过许许多多的版本。不过,穿越版还是头一回被挖掘出来……

1943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发生了根本性转折,法西斯轴心国开始瓦解,日本在太平洋战争中节节败退。

汪精卫心知大势已去,败局已定,心力交瘁,坐卧不宁。这年秋天,侵华日军限令汪精卫调集大米100万石、壮丁20万名,用以支持东南亚战争。这期间,敌占区内反对汪精卫的呼声甚高,大部分地区离城10里就是游击队或地方武装的势力范围,汪伪政府的命令根本没人听。汪精卫左右为难,一筹莫展。

11月底的一天,汪精卫正和老婆陈璧君在楼上商量征粮一事,侵华日军总参谋长松井太郎和犬养健上门来催促。汪精卫闻讯急忙下楼来迎接,一脚蹬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八年前脊椎骨负伤处正好磕在楼梯的棱角上,当时就昏了过去。

从此汪精卫旧创复发,一直留在背上的那颗子弹时时发作,疼痛不已。12月19日,汪精卫住进了南京日本陆军医院,由外科军医后藤做手术取出了留在后肋的那颗子弹。弹头取出后,陈璧君破涕为笑,在南京的大小汉奸头目纷纷到医院表示祝贺。汪精卫自己也强打精神,一连几次发表“卧床演说”。谁知好景不长,可能是手术伤及了中枢神经,手术后,汪精卫的双腿变得不听使唤,大小便失禁,病情恶化。

陈璧君见西医看不好,便乞求于中医单方,经其侄儿陈春圃辗转打听,终于在无锡探悉到一位名医,这位中医姓刘,是江苏吴县人,他用祖传秘方治疗刀伤枪伤和无名肿毒很有名,外号“刘一帖”,意思是再难治的伤,只要他的一帖药,立马就可好。刘一帖替汪做了仔细的检查,并出示膏药一张,命贴于背心。服药贴膏后的第二天,汪的痛楚竟大大减轻。汪陈夫妇暗自庆幸,即派陈春圃去江城客栈,向住在那里的刘一帖送了一份厚礼,并派车邀他复诊。刘一帖收下礼物后,随车再往医院。他见汪病痛减轻,便面露喜色地对陈璧君说:“汪先生创毒不重,只要照原方服上两剂,再贴一帖毒散膏药,便可一劳永逸了。”一面说,一面从小医箱内取出一张同样的膏药交给陈璧君,交代了几句后,便告辞回旅社去了。

汪精卫夫妇本以为这一张膏药贴了之后,便可消灾纳福。谁知贴后不到三个时辰,汪精卫四肢抽筋,浑身上下痛似鞭笞,手心、脚心和额心一齐沁出汗来,陈璧君见病情恶化,慌了手脚。她一面请铃木大夫审视,一面命陈春圃去江城客栈接刘一帖到医院会诊。陈春圃气急败坏地来报告说,那刘先生当晚并未回转客栈,眼下已不知去向。陈璧君意识到是刘一帖在膏药中掺了虎狼之药,才引起如此严重的病变。

3天后,有人给汪精卫寄去一信。陈璧君拆开一看,见白纸上写着四行黑字:“厚礼不该收,既收亦不愁。平生药一帖,宜人不宜狗。”

“佐藤幸之助,帝国大学医学部首席神经外科主任”。

苏小雨一直珍藏着一张名片上,清晰的记录着这个名字跟头衔。尽管名片上的文字已近发黄,但苏小雨医生对这个名字的拥有者仍然记忆犹新。

正是这位佐藤教授,当年亲自为苏小雨颁发了博士证书,并且竭力挽留苏小雨,希望这位来自中国的优秀女性能够留在日本。苏小雨自然是婉言谢绝了恩师的一番好意,毅然决然回到祖国。临别时,佐藤教授向苏小雨许诺,只要她回日本,帝国大学医学部首席神经外科主任的交椅一定非她莫属。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很多年,苏小雨医生再也没有踏上过富士山下的那片土地。

特别顾问官阁下的办公桌前,苏小雨坐在那里,苏小雨习惯性的拢了拢齐耳的短发,双手自然的放在桌子上,在她的对面,侯弘家冶将军正在聚精会神的聆听电话听筒中某人讲话。

不一会儿,老侯的电话说完了。

老侯微微笑了笑,把一个厚厚的信封从自己跟前推过桌面,一直推到了苏小雨的近前,用流利的日语道“打开看看。”

苏小雨平时很少用母语以外的语言,即使是在教学跟工作当中,也很少讲扶桑语言。这会儿,苏小雨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上的那只信封,略微迟疑了一下,轻轻拿了起来,打开。

信封里是一叠照片和一封薄薄的信纸。

苏小雨快速的浏览了下那些照片,就把它们搁置到一旁,转而认真的展开信纸……

信纸写的很满,是那种老式的、竖版的写法,而且是用毛笔书写的蝇头小楷。看得出,写信人非常有涵养。

信上写了什么,苏小雨没有透露,但是,站在她身后的藤原跟米可发现,苏小雨的肩膀在微微耸动,显然是激动了。

林林被安排呆在隔壁的会客室。

接受了任务的那一刻起,林林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所幸,在这个时空里,除了那群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们外,她无牵无挂。

殊杀****,匹夫之责,林林只是没有想到,这艰巨神圣的任务会落到自己的身上,作为职业护士,一心只想着保护好患者健康的她即将要利用平生所学破坏患者的生命,如果放到现在,很难被人理解。

无论如何,林林都告诉自己,必须做到,必须做好,哪怕搭上自己的生命。

正当林林心潮澎湃时,会客室的门轻轻响了一下,一名日本宪兵出现了,在宪兵的引导下,门外推进来一副轮椅,轮椅中坐着个脑袋上缠满绷带,身披黄呢子日本军大衣的人。

林林与这个刚进来的人四目相对时,心里凛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