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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揭破(二)

南阳王府密室中,风先生眉头紧锁,心里感到丝丝不妥,却又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妥,无奈之下风先生捏动手指想要推算、推算。

就在风先生捏动手指以神识推算的时候,北邙山丹观最高峰上清宫内,诸葛涛似有所感,微微一笑对秦明、庞蛮、孙芸芯和易诗淼说:“看来对方幕后那位到底还是有所察觉。”

“哦?察觉到了?那人按照之前我们调查来看,那人应该精通易数,想来应该是继承了儒家的《周易》,既然他有所察觉,诸葛老弟你可有办法?”秦明闻言心里不禁有些为崔琦和裴峰等人担心,若是那风先生真的精通《周易》那么必然能够算出些东西,可能会直接影响大家的计划。

诸葛涛微微一笑,摇动手上的羽扇微笑着说:“呵呵,放心吧,若是那风先生真的了悟《周易》,纵然我精通《归藏》与《连山》也未必是其对手,不过据我看来他不过是懂些皮毛,有些手段也非我的对手,待我影响影响他,担保他不会被惊动。”

言罢诸葛涛羽扇轻摇,双目紧闭唇齿轻启,一连串奇异的字符从他手中羽扇扇出,飘飘荡荡直上九霄,而后顺势向神都城方向笼罩过去。

南阳王府内,风先生指头捏动似有所感,可是却总也不能琢磨的真实,无奈之下风先生只得叹息一声放手作罢。

看到风先生面上有些无奈,同在密室中的武言季忍不住问:“师父,您为何叹息?难道以师父的手段也不能算出结果吗?”

风先生抬起头透过密室天窗看向外面天空说:“为师对易数专研不多,虽然我儒家《易经》为三易之首,但奈何为师传承并不完全,方才尝试许久,发现为师到底能力有限,未能窥得天机。”

听出风先生话语中隐隐有些无奈,武言季赶紧出言安慰道:“师父不必介怀,想来天机也并非轻易就能窥探,以师父的能力尚且不能,估计这天下未必有人能够窥探,师父不必担心,想来不久朝廷那边就会传来好消息。”

知道武言季是宽慰自己,风先生低头沉吟片刻,觉得武言季话里虽然有拍马屁的成分,倒也说得比较现实,在风先生看来,儒家内暂时定然没有人能够悟透《易经》,其他各家纵然有人能够得到《归藏》和《连山》也不可能强于他窥得天机,想到这里风先生也就了然,闭目不在去想。

万象神宫内,文武百官噤若寒蝉,认真听着神会的述说,神会所言无疑对他们是个异常震惊的消息,纵然是那些知道失踪案内幕的人,也没有想到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庞大的谋划。

按照神会所言,若是那些失踪者都被火祆教以教义信仰之力控制心神,再用大量“凝真丹”和“纳灵丹”强行提升修为,即便这些人不能全部突破虚境,但突破先天还是绝对可以的,那么训练这么一批修为强大队伍的人,谋逆反叛的心思可谓是昭然若揭。

女皇脸色阴晴不定,沉吟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女皇抬起头来扫视殿内众人说:“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韩元臣和那些武系官员此刻全都低下头不愿开口,他们知道即便他们不开口也是难逃惩处,万一再开口说露了嘴,那很有可能被女皇立刻拉出去砍了,为了小命考虑,这些人全都选择沉默。

倒是尚善等人沉思着,似乎在盘算整件事情可能的结果,七位宰相中最年轻的姚元崇站出来说:“陛下,微臣以为这件事情牵扯极广,而且听神会小师傅所言,火祆教既然拿出大量‘凝真丹’和‘纳灵丹’恐怕其中还有丹观的参与。”

姚元崇此话一出,朝堂中丹观代表立刻诚惶诚恐站出来辩解道:“陛下,臣等冤枉啊,这件事情绝不可能与丹观有关系,请陛下明鉴。”

对那名丹观外执事所言,显然女皇并不信服,女皇也没有开口而是看向姚元崇,示意姚元崇继续说,姚元崇扭头看了看那名丹观在朝廷的执事说:“柳执事,你口口声声说此事与你们丹观没有关系,那么姚某想问,那火祆教乃是外邦教派,如何能够弄到两种丹药?而且还是那么大量呢?”

那名执事崔琦和裴峰其实也认识,乃是丹观百草宫的宫主柳泉。柳泉面对姚元崇的质问心头一惊,低下头去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辩解。

姚元崇看到柳泉不再说话,又扭头对女皇说:“陛下,若是神会小师傅所言属实,那么能够提供那么大量‘凝真丹’和‘纳灵丹’普天之下恐怕唯有丹观一家,其他纵然是那些世家士族和一池三山之类的大宗派,恐怕也不能做到吧?”

姚元崇这么说,当真把丹观推到了风口浪尖,柳泉吓得可谓魂不附体,正如姚元崇所言,如果那些士族和宗派轻易就能拿出如此多的“凝真丹”和“纳灵丹”,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培养出大量先天弟子,那么士族和宗派也不至于被朝廷打压,至今也未能摆脱朝廷的管制了。

其实姚元崇的话也算比较取巧,利用朝廷文武百官的心理,毕竟在文武百官心中,哪怕是世家士族和大宗派,也是没有能力和朝廷抗争,否则当年坤太宗打击士族和宗派,那些人怎么会不反抗呢?

事实上,当年坤太宗并没有打击到士族和宗派的高层,即便是后来女皇手段霸道,也没有能够触及到那些底蕴深厚的士族和宗派,而那些底蕴深厚的士族和宗派,也是有协议轻易不能参与世俗之争,否则有违天道和圣道,即便是修为高深三魂圆满,也难逃天道和圣道的惩戒。

不过这些朝廷中真正知道的并不多,而如女皇帝、尚善、姚元崇等知道的人,轻易也不会把这种事情说出来,所以姚元崇的话无疑算是把事情定性到丹观头上,柳泉此时此刻是百口莫辩。

女皇也已经认定事情与丹观有瓜葛,凝视跪伏在下面的柳泉说:“丹观,果然还是不安宁,哼,这些年刁博白倒是没有完全吸去教训,既然如此,那刁博白也不用坐在那个位子上了,来人……”

听到女皇这么说,柳泉知道女皇已经发怒,事情恐怕是无可挽回,急切想要想办法统治刁博白等人,却苦于被困宫中没有办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女皇即将下令。

这时候裴峰受到崔琦的传音,再次站出来对女皇帝说:“陛下,请等等,俺觉得这件事情另有蹊跷。”

见裴峰出言阻止女皇下令,柳泉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放,可紧接着裴峰的话却彻底让柳泉万念俱灰。

但闻裴峰正色对女皇说:“陛下,俺在查案的时候,偶然查到当年丹观发生过一件大事,结果原来那个丹观的观主被陛下治了罪,然后才是这个刁,刁博白当观主,陛下,如今看来刁博白身为观主监守自盗,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当年那个案子会不会是有心人有意为之呢?”

裴峰的话让满朝哗然,满朝文武没有想到,看起来憨厚的裴峰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文武百官大部分心里对裴峰的看法开始有所转变。

而丹观的刁博白和柳泉等人可算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若是裴峰的话得到女皇的信任,那当年举报有功的刁博白甚至他柳泉,都是难逃罪责。柳泉心里更是明白,若真的翻出当年的案子,他肯定是唯有一死。

转眼之间,随着各种事情的一一揭破,有心人已经发现,如今朝堂可算是被裴峰等人占据了主动权,甚至连女皇的气场都隐隐被裴峰等人牵动着,一些聪明人开始选择沉默以图保全自身。

女皇目光扫过众人,目光在崔琦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了裴峰说:“状元郎,你还查到些什么,就一起说出来吧,既然你已经揭破这么多惊天秘密,朕相信你肯定还有话说,今日索性都说出来吧。”

崔琦知道女皇意思是让他说,不过他既然身为鬼仆自然不好表现太过,于是他继续传音入密教授裴峰,转由裴峰的口在朝堂上说出来。

接下来,裴峰转头看着韩元臣说:“陛下,俺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和韩元臣有关,听闻当年韩御史的推事院办了不少大案,把不少当年对陛下登基有莫大帮助的大臣们全部拿下治罪,姓韩的,俺说的对不对?”

韩元臣本以为裴峰接下来会把矛头指向武氏的几个王爷,韩元臣心里清楚武氏几个王爷肯定也和失踪案有关,否则那位始终看不起他的风先生,也不会礼贤下士般恳求他韩元臣出面对付裴峰,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裴峰竟然矛头直指向他。

可是韩元臣毕竟经历过不少风浪,对裴峰的质问装作一脸无辜,疑惑地说:“状元郎,当年的事情可是陛下亲自属意的,韩某也确实查有真凭实据,更有那些人的亲笔画押证词,难道还能有什么不对吗?再说,当年的事情和如今失踪案有关系吗?状元郎莫要借机转移话题。”

听韩元臣说的成竹在胸,女皇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妥,可不等女皇开口裴峰却接着说:“呵呵,韩元臣,你以为俺是故意找你茬吗?那俺就让大家看看你的真实嘴脸,神会就看你的了。”

闻言所有人都奇怪地看向神会,神会上前一步向女皇施礼说:“陛下,小僧在逃离的火祆教那处关押地的时候,碰巧救了个人,而这个人名叫‘吉须’,想来陛下和韩御史都不会陌生吧?”

神会之言可谓再次震惊满朝文武,包括女皇都有些动容。吉须朝堂上的很多人都不陌生,此人乃是当年比韩元臣等人还早的酷吏。

但吉须和韩元臣等人不同,是因为吉须乃是明经科的状元出生,可谓是饱读诗书之士,又是个敢于直谏之人,虽然处事有些过于狠戾,但却不似韩元臣等人那样肆意诬陷,之前更是曾经位列宰相之位,后来被韩元臣等人查出罪名,被女皇撤去宰相职务贬去了肃州。

如今神会竟然说他从火祆教分舵救出吉须,这如何不让众人吃惊,韩元臣更是面色苍白整个人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