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菲的表情，秦琅忍不住缩了下脖子，是不是自己刚刚的表情露陷了？被她看出来是在骗她了？
其实就算说出来和宁萌萌一起来过也没什么关系吧？可是为什么秦琅就觉得这么心虚呢，就像是干了坏事一样。
就算真的干了坏事，可又和程菲有什么关系啊！
反正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合适。
跟着程菲进了皮鞋店，营业员就立马跟了上来，不过看到秦琅一只脚蹦啊蹦的时候，就不由地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给这位先生来双皮鞋。”程菲淡然地说道。
“好……”营业员微微愣了一秒，随即点了点头，“请问先生穿多大尺码？”
秦琅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你看我这双鞋多大，帮我那一双来就行了。”
说完，秦琅干脆坐了下来，将脚上另外一只鞋朝营业员递了过去。
“注意形象。”程菲冲他撅了撅嘴，“你现在是公众人物。”
“公众人物必须知道自己脚的尺码么？”秦琅挑了挑眉毛。
“小姐……您不知道先生的尺码吗？”营业员犹豫要不要把鞋子接下来。
“当然不知道。”程菲微笑。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营业员这才将秦琅的鞋子接了下来，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一点脚臭都没有，鞋子甚至还带着皮革的味道。
听她这么一说，程菲不由地皱了下眉头，她和秦琅之间表现得有那么亲密吗？竟然会让人朝那个方面想？还是只要女人陪男人逛街，都是那个关系？
“她刚刚说什么？”秦琅有些疑惑地问。
“说你脚不好看。”程菲扫了他一眼。
秦琅忍不住低下头去，打量着自己的脚，好像是在评价它是不是真的很难看一样。
穿上新的皮鞋，从店里走出来之后，秦琅便开始怀念之前被程菲搂着的感觉，早知道就不先急着换鞋子了。
“现在去哪里？”程菲停了下来，问道。
秦琅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给她带点小礼物，你有什么好的礼品店可以推荐吗？”
“哦。”程菲转着眼珠，微微思考了一秒，“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过去看看吧。”
“好。”秦琅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一家用粉色可爱字体做招牌的饰品店门口，已经离圣诞节过去挺长时间了，不过这间店门口还摆放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挂着一个个小礼物盒。
见到这家店面，秦琅忍不住挑了下眉毛，没想到程菲竟然会把他带来这里。
“愣着干嘛？”程菲回头看了他一眼。
秦琅撇了撇嘴跟上，一进门，就听到一声响亮的“welcome”从左手边传来。
一只雪白的鹦鹉正在笼子里探头探脑，看到秦琅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Nicetomeetyouagain！”
“咦？伊丽莎白，有老客人吗？”而与此同时，一个中年男人从柜台下探出脑袋来，就和上次一样，好像他一有空就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一样。
上一次，秦琅就和宁萌萌来过这里，也是同样遇到了这个老板，还有这只叫做伊莉莎白的鹦鹉。
“哎呀！是秦先生！”老板列昂纳多兴奋地叫了一声，急忙朝他挥了挥手，随即就将目光移向了秦琅身边的程菲，愣了一秒，随即说道，“似乎和上次那位小姐长得不太一样啊？”
“……”秦琅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程菲。
而后者脸上似乎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而是淡淡地回应：“我是他的助手。”
“原来如此。”列昂纳多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还是老规矩！喜欢什么就拿走吧！我请客！”
“这不太好意思吧。”秦琅急忙拒绝，他已经被免费过一次了，真不希望被免费第二次。
“唉！就是点小东西，有什么嘛！喜欢什么就拿走吧！没问题的！”列昂纳多爽朗地笑着。
“别客气！别客气！”那只叫伊丽莎白的鹦鹉也跟着叫了起来。
秦琅没有办法，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人家的好意，看来待会儿只能挑点不值钱的小东西算了。
“你和别人来过好几次？”程菲走在前头，问道。
“就来过一次，怎么啦？”秦琅眨了眨眼睛。
“没什么，觉得老板好像跟你很熟，有点好奇。”
“老板说他从报纸上见过我。”秦琅微笑。
“哦。”程菲停了下来，“你想买什么就自己去买吧。”
秦琅愣了一下：“可是我不知道买什么好啊。”
“It‘snotmybusiness。”程菲耸了耸肩，便朝着一排发卡走了过去。
其实秦琅很想问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根据上下文的理解，也可以大致猜出来了，他只能兴怏怏地到处瞎看。
程菲将目光停在面前形形色色的发卡上，她觉得自己要是再跟在秦琅旁边，肯定又要走火入魔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因为他不停地变着情绪。
这完全就不正常！难道是自己中了什么毒不成？
不就是和别的女人来过一次，现在又要给一个女人买东西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因为他觉得不开心？算了，还不如直接挑发卡吧，上一次看中了那个橙色的……
她的视线顺着发卡一个个移了过去，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看漏一样，来来回回，一共三遍。
“怎么可能没了？”程菲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那枚橙色的发卡，被人买走了？老板那里应该还有库存吧？去问问他吧！
秦琅皱着眉头，在各式各样的礼品堆里转了半天，但还是一个都没有挑出来。
毛绒玩具？感觉秦小桃也没那么小了。
芭比娃娃？好像更不行。
那应该送她什么？
今天一大早秦小桃就打电话过来跟秦琅唠嗑，还说为了顾忌长途费的缘故憋了好久，不过这小妮子跟秦琅一说就是足足一小时，压根就没有珍惜money的意思嘛！
最后还催着秦琅要给她带点礼物回去，秦琅甚至能够想象她拿着电话眉飞色舞的摸样。
不过秦琅不在的这段时间，不知道这个孩子过得如何，不会没有饭吃吧？
平时她一直喜欢闯进秦琅的诊所，很多时候也都是和秦琅在一起吃饭说话工作，这一分别，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许寂寞了吧。
“唉，让一个大男人挑礼物实在是太困难了。”秦琅揉了揉太阳穴，最后还是决定撤回去找程菲商量一下。
秦琅逛到发卡的柜台口，可是程菲的身影已经不在那儿了。
难道是生气跑掉了？她为什么要生气啊？因为我让她出来陪我买东西？还是因为买给其他女人？还是因为被她知道了我和宁萌萌来过这里？
唉，女人心海底针，秦琅真的搞不明白此时此刻程菲心里究竟在想写什么。
其实他说这话也是很不负责的，程菲心里又何尝不觉得男人心，海底针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琅就看到程菲从门口那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郁闷的神色。
“怎么了？”秦琅疑惑地问。
“想买的东西卖完了。”程菲撅了撅嘴。
“你要买什么，我们可以去别的店看看。”秦琅微笑着说道。
“算了，没关系。”程菲叹了口气，“你的东西挑好了吗？”
秦琅头摇得想拨浪鼓一样。
“唉，真是……笨死了，你要给谁买啊？”
“给秦小桃，你认识的。”秦琅一看有戏，急忙说道。
这个女人终于愿意帮自己了，虽然看起来像是受不了他挑东西的速度，不过也总比置之不理好吧。
“原来是秦小桃啊。”程菲恍然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秦琅摸了摸脑袋：“是啊……你以为呢？”
“没什么。”程菲将头撇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秦小桃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开心呢？是庆幸？还是？
“给这种长不大的孩子买东西，就应该挑点她平时摸不到的东西。”
说着，程菲就带着秦琅到了一个柜台前，里头装满了——口红。
“你确定？”秦琅朝她眨了眨眼睛，总担心自己会不会像之前那场讲座一样被程菲狠狠地耍了一次呢？
“这只是我的建议，决定权在你手里。”程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秦琅停顿了一秒，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耍人，不过腹黑的人一般都不会表露出来吧？算了！上当就上当吧！
随即，他便伸出手来，却又一下子停住了：“这么多颜色款式，我该选哪个呢？”
“选……这个吧？”程菲指了指一个鲜红色的口红，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行，太鲜艳，这个吧……这个粉色的……有闪光，看起来也没那么清纯……咦，这个不错……这个好像也不错……嗯……还是你自己选吧，我也选不了。”
“我就是选不出才让你选的。”秦琅一脸无奈地说道。
“选不出的话……”程菲从里面拿出一整套，塞到秦琅手里，“就都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