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鲨鱼,只知道张着嘴到处找食物,简直就像吸血的僵尸一样,一点也没有意识,也不知道害怕别人的反攻,小白这边的那一条已经被他打得几乎遍体鳞伤,却还是甩着头想要吃人。
周爽那边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插进了那只大鲨鱼的眼窝里,鲨鱼吃痛,发怒的狂甩起来。可是周爽最后将匕首在它的脑袋上差了好几次,那鲨鱼终于在剧烈挣扎之下不动了,慢慢的沉入了海底。
此时小白也已经赤手空拳打死了这边的鲨鱼。
板凳突然从水里托着娇娇到木筏子里,可儿拉着娇娇,拼命的向筏子里拽着。
没想到就在此时,又来了一只巨鲨,一口吞进了板凳的两条腿,板凳大叫一声,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水面一片殷红的血迹。
“板凳!!”娇娇惊呼起来。
“板凳!板凳!小白,快来啊!板凳被吃进去了!”
“板凳的血到处都是!”
。。。。。。
可儿和娇娇醒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在一片平静的海面之上了,极目远眺居然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海岸了。六只木筏子一共剩下三只,人数锐减了一大半,剩下的这些海盗全部都是没精打采,好像经历了一番生死搏斗一样。
“可儿,娇娇。”
可儿听到了耳边小白的声音。
一睁开眼,大太阳的光刺在眼睛里。
“板凳被吃了。。。。。。”可儿还在念叨着。
小白抱住了可儿,紧紧地搂在怀里,“没事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娇娇也醒了过来,“可儿,你说什么?”
可儿不再说话,娇娇发疯一样的拉着可儿的衣服问道,“可儿!你刚刚说什么!”
周爽按住娇娇,轻声的说道,“板凳不幸被鲨鱼。。。。。。。被鲨鱼带到了海里。你不要太难过。”
娇娇想起自己整个人被鲨鱼掀起来,想到满头的头发被拉扯着,想到了周爽割断了自己的头发,好像做梦似的,一摸自己的头,果然有一片的头发只到齐耳的长度了。
娇娇心惊,这不是梦!那最后一刻,自己在海水里挣扎的时候,是板凳!他游了过来,拼命的拖着自己向木筏子边游去,娇娇气若游丝的跟他说,叫他放了他,自己逃生去。
可是板凳憨憨的喊了一声,“你是我的姑奶奶啊,你自己说的,我怎么能不救你呢。”
后面就是满腔满鼻子的海水的味道,咸咸的,腥腥的灌了进来。
娇娇就不再有意识了。
可是现在醒来了,板凳,那个稚嫩的小海盗,喊着娇娇姑奶奶的小海盗,渴望着回到岸上跟母亲和妹妹相依为命的小板凳,已经命丧在这南海海域,永生也回不到他魂牵梦绕的岸上了。
娇娇也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先是阿克,后是板凳,这两个善良的男孩子,一个年级稍大,一个还这么年幼,几乎在几天之内,全部因为娇娇而死。
娇娇心里简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只想放声哭,让眼泪来祭奠这水里的亡魂。
“娇娇,别哭了。板凳也是为了救你,你如果太伤心,他知道了会走的不痛快。”周爽这样一说,娇娇哭得更难以自已了。
小白看着娇娇,又看了看怀里正在抽泣的可儿,对周爽使了个眼色,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终于踏上海岸的时候,因为死伤惨重,他们并没有一开始预想的那么欢欣雀跃,而是多了几份凝重。
“你们一船的海盗,现在只剩下你们这么几个,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我想你们也知道姚珍惜生命,希望你们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同时,也要珍惜别人的生命,不要为非作歹,危害别人,如今船沉了,财宝全部都没有了,我也不能兑现自己的承诺了,你们只能自生自灭,好自为之了。不过我想你们都是青壮年的汉子,有的是力气,如果够勤奋,肯定能混到一口饭吃,说不定今后还可以发家致富,成为一方富甲。当然,如果真的是生活不下去了,也不要去害人性命,到江南的卢家庄来,到周家来找我,我给你一份事做。”周爽在临散伙之前,和这群海盗最后警告着。
海盗们都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做人。
周爽将自己身上仅剩的银钱都取了出来,分给了他们,让他们各自谋生去了。
看着散去的海盗,周爽说道,“去瑶姑山?”
“你们去瑶姑山的话,我们就不一起了,我要去江家。”小豆子突然开口说道。
“你跟老浑虫两个?”可儿看了看小豆子问道。
“嗯,我跟爷爷行走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一些逃生之道,之道怎么保护自己。”
可儿想起接连来遭遇的一件又一件惨事,不由得害怕了起来,“你是要去找江家复仇吗?你也要灭了他们一门?”
“我。。。。。。我不会像江镇南那样丧尽天良,我只要他一个人的命,来祭奠我姐姐就行了。”小豆子沉默了半天才说道。
“小白,我们和小豆子一起吧。我真怕她也会出现什么问题。我受够了所有人一个个的从我身边离开。小春近在瑶姑山有瑶姬护着,虽然难得见到,可是却总是安全的,小豆子此去,凶多吉少,我实在不放心。”
娇娇听了可儿的话,也赞成起来。她们俩都很同情小豆子的遭遇,那样晓得年纪,就遭遇这样的变故,实在是可怜,如果再不幸遭到强人迫害,丢了小命,那就简直是太惨了。
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全部都决定先帮小豆子解决了江家的事,再去看春近。
一路颠簸,他们终于又来到了江家的大门之外。
不过江家的家丁正站在门口吵吵嚷嚷,小白便上前拉住一个问道,“你们这是在吵闹什么?不怕你们老爷怪罪吗?”
那家丁往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什么生人才说道,“小爷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出大事啦!”
“哦?什么大事?”
“我家里的当家主母,去年生了个大胖小子,我们老爷五十许人了,才抱上这么个儿子,你说他能不高兴吗?简直把他们母子俩宠上天啦!我们的主母,原本就是个最小一房的九姨太,如今木晴子贵,又遇着我们大太太病逝,做了填房的大太太,你都不知道她狂成什么样儿,这个家简直没有一件事不是她做主,老爷也不管了,什么都听她的,只管逗着小少爷玩儿。”
“这不是很好的事吗?你们闹什么闹?”小白不解的问道,这小厮口中的太太肯定就是崔忆妃了,他们走的时候,崔忆妃已经怀了身孕,现在孩子应该也有好几个月了。
“什么东西啊!小爷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个太太不是个玩意儿,竟然背着老爷偷人啊!水性杨花红杏出墙啊!真真的老夫少妻没有能搞得好的!”
“偷人?”小白吃了一惊。
“是啊!据说是和从前的家丁有手尾,这会子明目张胆的偷情,给二太太发现了,告到老爷那里去了,现在正在审着这桩公案呢!老爷也想护着这个忆妃太太,可是没想到二太太证据确凿,连奸夫都捉到了,你叫老爷怎么护呢!”
“奸夫?”小白心想,管文虎不是已经走了吗?难道他又回来了?
“啧啧啧,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夫少妻真真的是靠不住啊!我们老爷对太太那还不叫百依百顺啊!简直不踏足别的姨太太的房门了。什么好东西都是她一个人霸着,她尽然还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那家丁又嚼起了舌头。
“你别瞎说!仔细是二太太嫉妒你大太太,回头大太太翻了身,知道你在这里瞎说,看不割了你的舌头!”小白怕他出去乱说,便狠狠的训了他一顿。
那家丁吓得赶忙捂住了嘴巴,好像真的有人就要来挖他的舌头似的,小白看了也不禁好笑起来。
“我不瞎说了,这不是小爷问我,我看小爷面善,才如实相告吗?爷,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是我放的风声,要不我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那家丁说完,就讪讪的退进了江家。
小豆子在一旁冷笑道,“这个老淫棍,这么大年纪了还娶回这么多的太太姨太太的风流快活,现在各个争风吃醋起来。可怜我姐姐还当他是个真命的情郎,为他葬送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两条性命!”
“小豆子,你冷静点,我们先找地方落脚,这样才能慢慢商量,从长计议该怎么办。好不好?”可儿拉着小豆子劝道。
小豆子知道可儿对她好,便对她笑了笑,不再说话。
当天,他们也没再在江家门口停顿,而是找了客栈歇脚,
“小豆子,你知道江家有个祖宗成仙了吗?”晚餐过后,小白突然问道。
小豆子的脸色变了变,说道,“没有听说过,我只知道江镇南骗了我姐姐,害得我家破人亡,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