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镇南看着这些被绑在地上的男人,想到了自己在忆妃出逃那晚惨死的三姨太,不由得疑心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问他们。”男子笑着用下巴对着地上的奸夫们扬了扬。
“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江镇南拎起其中一个男人的衣领子愤怒的问道,他见这男子形容猥琐,痞里痞气的,还一脸的麻子,心中更是气愤。
那男人瑟瑟缩缩的说道,“是的。。。。。。三姨太生前,常常从院子里的角门迎我进来的,我陪她一夜,她就赏我十两银子。。。。。。江老爷!不是我找她的,是她派人来勾搭我的!我是穷人家的,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没有办法的,我就答应了!您不要杀我啊!”
江镇南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一一又审问了后面的每个男人,全部都说三姨太拿钱买他们的,还说三姨太风骚至极,在床上十分浪荡,才让他们欲罢不能,一次又一次的来找三姨太。
这话听到最后,简直这个三姨太就像花钱在招男妓一样,越听越不入耳了。小白他们皱着眉,江镇南也不愿意再审了,就把那些奸夫都带下去了。
“你为什么要把他们都带来?三姨太已经死了,你来告诉我这件事有什么目的?”江镇南对着那持剑的男子冷冷的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的。你那个三姨太固然可恶,水性杨花的招惹男人,可是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你贪得无厌,好色成性,娶了这么多房姨太太,又不能顾得周全,导致人家夜夜独守空房,才会出去找这样的刺激。”
“管你什么事?”
“你的三姨太不止放浪成性,还恶毒残忍,她偷情的事情,被她的丫头知道了,她就杀了她的丫头,人命关天,你也不闻不问吗?”
“怎么可能?”
“三姨太身边原本有个丫头叫欢儿的,你有多久没见她了?”
“欢儿?是有这么个丫头,她不是被她父母求了回去,配人家去了吗?”
“哼哼!”男子把玩着手中的剑冷笑道,“她的尸骨倒是被我找到了,她父母看到女儿活蹦乱跳的进府,变成一具尸体出去,伤心欲绝,就这么个女儿,老两口还指着她嫁个好女婿养老呢,如今女儿死了,老两口也绝望的投井自尽,顷刻间一家三口全部毙命,还是街坊邻居发丧下葬的。你们在深宅大院的自然不知道穷苦人家的难处!”
“什么?有这等事?”江镇南虽然为人好色,也很狡诈,可是在这一方,一直都在表面上维持着一个为乡里乡亲排忧解难的大户人家的形象,这会子听到这个事情,他也有些吃惊。
“三座坟包就在城外的乱葬岗,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的。”
江镇南沉默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家门不幸,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事,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目的?”持剑男子一闪身站到小豆子身边,看着小豆子笑嘻嘻的说道,“这么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你还是放了吧!欢儿一家三口已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此时说再多也没用,三姨太已经罪有应得,也丧命了,我把这件事翻出来,就是叫你好自为之,不要为老不尊,这么大的家产,多多做些善事,不要再祸害这么些年轻姑娘了。”
“你!!我江镇南定亲娶妻,还要你这个毛头小子来管不成!”江镇南气极,指着男子说道。
“小妹妹,你告诉哥哥,你是不是自己愿意嫁给这么个老头子的?”持剑男子并不理会暴跳如雷的江镇南,而是低头看着小豆子,柔声问道。
小豆子只觉得这男子笑容如风,暖暖的吹响自己,而且他满面的阳光正气,给人一种勃勃向上的感觉。
“我嫁谁要你管吗?”不过小豆子想到自己一门的深仇,还是冷冷的对他说道。
“不要我管的啊,你要嫁谁我自然管不着,只不过。。。。。。哎呀,万一几年之后,你青春老去,美貌不再,这个糟老头子有权有势的,又看上了新人,不知道你会不会像那个三姨太一样,耐不住寂寞,守不住空房,也去花钱招来这么多的男子。。。。。。”
“呸呸呸呸!”小豆子还没等他话说完,也知道下面的话不是好话了,连忙捂着脸说道,“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人家婚姻嫁娶,用得着你管吗?”
“我是不管你,你愿意嫁我管得着吗?我今天来主要是为欢儿一家讨个公道,正好遇见你这个小丫头又要进入虎口,才好心提醒一下的,你爱不爱听我可管不着。”说完,那男子便扛着自己的承影剑,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小白他们也不知道这人来这么闹一场是什么意思,好像是存心给江镇南的定亲找点晦气似的。
江镇南坐在堂上,看着台下的宾客散去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也不过是留下看这场热闹罢了,他不动声色的喝下一大杯热茶,最后才又站起来说道,“今天是本人与小豆子姑娘定亲礼,竟然来了个这么不知好歹的东西闹事,现在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一切事情靠后,我和小豆子的婚事还是要定下来。”
众宾客有的在下面议论纷纷,有的又顾忌江家财大势大,附和着说道,“啊呀!这样的毛头小子,纯粹闹事,下回在遇见,就狠狠的打他一顿,管保他不敢再这么大放厥词了。江老爷和小豆子姑娘佳偶天成,缘分天注定,要什么外人来说这样的废话!”
江老爷依旧叫下人,惹热热闹闹的吹打起来,各色酒食也都一样不落的上了上来。可是这场定亲仪式终究还是闹得很不愉快,但是最终还是礼成了。
“你们说这个拿着承影剑的男孩子是谁?”娇娇支颐问道。
“这谁说得清楚。好端端的冒了出来,就这么闹一下又走了,真是奇怪,看不出他有什么企图,若是和江家有仇吧,也该大闹一下,若说没仇吧,这么揭开人家的丑事,也是伤人面子。奇怪啊奇怪。”老浑虫最是喜欢说话的,现在他的身份亮了出来,他们看他年长,都十分尊重,因此他更爱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再说娇娇本就是他的徒弟,两个话匣子到了一起,倒是热闹了很多。
“他的剑叫承影剑?”可儿突然问道。
“是啊!这剑。。。。。。师父,你说。”娇娇说道。
“这是承影剑不假,化作灰我也认得的。当年我的师父手上有两把宝剑,一把是娇娇的龙泉,一把就是这把承影了。”
“什么?你是说,这个男孩子也是你们茅山门下的?”周爽奇道。
“这个我倒是说不好了,那时候师父临终,将这两把剑,一把给了我,一把给了我师弟。我师弟对于茅山的术数,算计,符纸,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五项法门,全部都十分精通,他天资之高,连我们的师父都自叹不如!所以师父全心全意的培养他,教他十分认真,其实是想把自己的衣钵传给他,让他发扬光大茅山的法术,可是师弟他虽然天资高,却并不喜欢那些,他唯一酷爱的就是术数和算计,也就是在各种数字之间的算法,简直到了着迷的程度,师父教他别的他虽然都是一学就会,可是并不上心,所以最后师父十分伤心,才渐渐的肯教我一些了。他老人家临终前,问师弟要哪一本手札,其实师父是希望他能拿走我身上这本符纸的,不过师弟毫不犹豫的拿走了术数去研究了。师父可以说是临死都没有闭眼啊。
也许师弟这些年收了徒弟,也许那男孩子自己机缘巧合得到那把承影剑了。”
“师父您的意思是,刚才那男孩子可能是我的同门师弟?”娇娇兴奋的问道。
“很有可能。不过也说不准啊。你师叔,我也三四十年没见到了,说不定早入土了都说不到一定呢,谁都像我这把老骨头,能这么经得起折腾吗?”老浑虫笑着说道。
“师父,你又瞎说!”娇娇也笑了起来。
“哎,江镇南刚刚带走了小豆子,不知道他又有什么主意呢,小豆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小白说道。
“不会的,她有我的感应符,有危险我就叫她撕符。”老浑虫说道。
“那我们也都回去吧,在这里终究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可儿说道,便拉着小白要往回走。
小白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跟了上去。
剩下的他们也都顷刻间散了。
“可儿。”到了房间,小白轻轻的环住了她的脖子,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又吻。
“怎么了?”可儿一惊,生怕小白又有什么不适。
“没什么啊。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去看春近----若是我还可以的话。”
可儿垂下了眼帘,“我不想离开你。若是叫我一个人去看春近。。。。。。”
“不会的。。。。。。”小白压住了可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