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却一下挺在了他面前：“快说，是不是你，我好好的在睡觉，你们一个吹走了我的被子，一个踩了我的肚子，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蝙蝠妖在心底狂笑，是呀，都别想走，都是我的美餐，美餐。
可她刚接近那老头，老头却徒手五指捏住了她的天灵盖，然后在独琅诧异的目光中，一扭，咔嚓，蝙蝠妖的头断在了老头手中。
没了主人的蝙蝠好似没目标在四处乱撞，然后刷拉一下都化成了灰尘。
风雪中，一片黑色洒了一地，盖住了纯雪的白净。
“吹走我被子的已经解决了，踩了我肚子的你们，想怎么死呢？”
“爷爷……”宁轻陌从独琅的背上跳了下来，看着前方道：“爷爷既然也是仙，何必为难我们呢？”
老头儿看着宁轻陌屁股对着他说话，气得胡子全部翘了起来：“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谁教你的礼数可以用屁股对着老头儿说话？”
宁轻陌啊了一声，连忙转身，可就在她转身的这会功夫，老头自己有跑到了宁轻陌的面前，一瞅见她转过去又用屁股对着他，他气得简直要抓狂了。
独琅呆呆的看着他们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晕头晕的坐下来歇歇。
“爷爷，你究竟在哪儿呢？”宁轻陌啥都瞧不见，转来转去的也没再听到老头吱声过。
“我在这。”老头咬牙切齿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宁轻陌鼻尖。
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和他保持点距离，讪讪道：“爷爷，我可是个瞎子，你别跟我躲猫猫行么？”
她这么一说，老头才开始打量起她的眼睛，他顽皮的白花花的脑袋晃悠来晃悠去，发现宁轻陌是毫无反应，最后才叹一口气道：“好个漂亮的丫头，竟然是瞎子，可惜了，可惜了。”
独琅站了起来，强大的气场一下就起来了，他俯瞰着老头儿，心想着他要再说一句可惜就给他撕裂了。
“你这眼睛，是怎么瞎的？”老头儿好像一下忘记了自己刚才是要找他们算账的，反而开始研究起宁轻陌的眼睛起来。
“轻陌？独琅？”
青衫拂过，龙子夜一下落在宁轻陌身边，一下将她掰了过来，直到确定她没事才松了一口大气。
“吓死我了，我们的院子一下来了不少的妖，我去你房间找你，没找到，我以为……”他觉得自己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说了半天最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总之你没事就好。”
“子夜小子，你怎么进关了？”老头儿不满意龙子夜眼中只有宁轻陌，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喊道：“哎呀子夜小子，这个是你媳妇儿吗？怎么是个瞎子呢？”
啥？
媳妇儿？
宁轻陌尴尬的摸摸脸，仰头看看天，额，一片黑暗。
龙子夜窘迫着脸，看到老头儿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又为他说的话感到尴尬着。
“仙君，轻陌的眼睛……”
“哎呀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子夜小子不要送……阿喂，不要托我，我自己会走……不是说好不要送的吗？我要走的那边……呜呜呜，子夜小子我恨你……”
宁轻陌看不见，就听到老头儿咋咋呼呼的跟了一路。
已经残缺不堪的宅院里头，根本是挡不住风雪了，宁轻陌觉得冷的很。
“亦桓呢？”她想他的那颗火珠了。
“我去找你的时候，让他在这里善后的，应该就在宅院周围吧，独琅，你去找找。”龙子夜道。
独琅不情愿的起身，一步一挪很不开心的去寻了，忽然跑了回来。
“怎么了？”表情那么凝重，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不见了他。”独琅憋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慌张是个什么面部动作，于是就放弃了，依旧淡淡的宣布了这个让人蛋疼的消息。
宅院后头，一滩血水还温热着，却没了亦桓的身影。
“估计是被妖掳走了，是冲着他的火珠去的。”龙子夜皱着眉头。
“要去救他。”那火珠可是她的好吗？
“关内这一次变天直接将妖界的结界给弄裂了，不少妖类成群结队来关内杀人，老头儿我好不机智，一直睡在雪堆里顺便冬眠，你们两个倒好，引来一个蝙蝠妖，把我的被子吹走了，还踩了我的肚子，我睡之前吃的好吃的一下就给踩空了，老头儿我在关内活着容易么？”老头儿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就是个老顽童。
一边擦眼泪，一边还打量着这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下手的。
唯独宁轻陌看不到老头儿看那不正经的表情。
她向来对长辈比较上心，听他说饿了，当下就道：“爷爷你要是饿了，我给你做东西吃。”
老头儿眼睛一下就亮了：“好呀，你这丫头也会做好吃的？”
难不成还被他给捡到宝贝了？
“做吃的可以，但是仙君，你得先治疗好她的眼睛。”龙子夜一下按住宁轻陌的手背，让她不要说话。
老头儿的表情一下就沉了下来，愤愤起身道：“原来你们是合计好的要算计我，我老头儿才不会上当呢，再见。”说罢，他拔脚就走，宁轻陌是喊都来不及喊。
“他就这样走了么？”宁轻陌没听到什么动静，心里有些失望：“你说让他治疗我的眼睛，他很厉害么？”
“轻陌，他可是几百万年之前与六界隐居的若临仙君，他的医术是整个六界无人能比的好，但是脾性太古怪，天帝邀请他去做仙尊无数次都被他给回绝了，他甘心做着仙君在六界逍遥，我与他认识多年，我很了解他，暂且不要去理会他。”
若临仙君？
是个老头子么？
宁轻陌回想起关于若临仙君的那些传说，五花八门，但没一个是关于老头子的呀。
龙子夜轻笑开：“他擅改变面貌，时常以不同的面目出去见人，无人知道他的真实容颜，就连我都没看见过，这就是让人很郁闷的一点。”
“那你是怎么一下就认出他来的？”每一次都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出现在熟人面前，这个人是有多恐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