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失落的叶枫相反的是东方名,看见卢玉秋亲自到录音室,他颇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东方名跑到卢玉秋身边:“总经理,我……”
“不用说了,大家辛苦了,都下班吧。”卢玉秋摆了摆手,说了一句让众人又惊又喜的话。
沉寂了片刻,录音室响起一阵欢呼。当然、东方名没有参与其中。录音室的人陆陆续续走后,叶枫也想走,到了门口东方名拦住了他。
“东方名,你这是干什么,没听见总经理刚才说大家都下班吗?”叶枫冷冷的看着拦在他身前的东方名,大家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东方名视线透过叶枫,看向他身后的卢玉秋:“总经理,叶枫要不要让他走?”
“所有人都走了,你一个人可以完成他们的工作?”卢玉秋不答反问,细眉微微的皱着。
东方名赶紧让开身体,叶枫顺利的出门,到了门外,叶枫回头看了一眼卢玉秋,卢玉秋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如同带了面具一样,看不出她的喜与怒。
在公司停车场里取了车,叶枫接到了杨舒的电话,“叶枫,你还在加班吗,都10点多了?”
“我马上回来,杨舒,这么晚了干吗不睡觉?”叶枫沉声道,随手一打方向盘,车子驶出停车场。
那边的杨舒沉默了几秒,才轻声说:“你说晚点回来,我没想到会这么晚,我、我担心你,现在我就去睡。”
叶枫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的口气有些重了,正想说些什么,那边的杨舒已经把电话挂了。摇摇头,叶枫摘下耳机,无意中他看了看公司大楼,大楼的灯都熄了,唯有最高的那一层还亮着。漆黑的一片,如萤火一点的灯光显得异常的醒目。
卢玉秋她还在工作,叶枫暗想,心中的怨气慢慢消散。
到了家,叶枫洗簌完毕轻手轻脚的进了卧室,黑暗中,发现一双明亮的眼眸。那双眼眸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立刻闭上了。
“杨舒,不要装了,我知道你还没睡。”叶枫又好气又好笑,走到床边,在杨舒丰满的臀部上拍了一下,然后在她身旁躺了下去。
“叶枫,我是你姐,没大没小的,怎么可以打人家的屁股。”杨舒侧过身,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不满的道,在花城的那段时间,叶枫可不敢做这样的举动。
“好,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叶枫立刻道歉,一边将杨舒的娇躯搂入怀中。
“这还差不多,叶枫、我给你热的饭菜在客厅的餐桌上,你吃了吗?”
“在公司里吃了,回来没有看。”公司里吃的依旧是盒饭,是卢玉秋特意让人到楼下小吃摊上买的,叶枫想不领情都难,想起那油腻腻的肥肉,叶枫的胃部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是吗,原来你已经吃过了。”杨舒笑了笑,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略显暗淡。
“我突然发觉肚子饿了,现在就去吃。”叶枫起身,摸索着去开灯。
“你呀,”杨舒嗔怪的拉下叶枫的手,“晚餐吃多了不好,小心撑肚子。”
“那好吧,听姐的话。”叶枫放弃了,躺下来搂着杨舒。
杨舒莞尔一笑,叶枫变了,变得油嘴滑舌,无疑的,现在的叶枫更加招女孩子喜欢,“叶枫,那个我戒掉了,我不想你养我,想出去工作,你说好不好?”
“嗯。”
“那做什么好呢,我只会演戏,要不我也去中视工作好不好?”
“嗯。”
“你是中视的董事,进去应该不会难的,对吧?”
“嗯。”
“叶枫,你老是嗯、嗯、嗯的,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杨舒有些生气了,回头看了一眼叶枫,却发现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杨舒心疼了,把盖在叶枫身上的被子拉上一些,然后小鸟依人般倚入叶枫怀中。正要闭上眼睛,却听叶枫这时低语道:“杨舒,晚上8点要是我还没有回来,你就不用等我,自己一个人先睡。”
“好的。”杨舒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即挑了一下柳眉,原来叶枫是装睡。回头仔细看他,发现叶枫呼吸均匀,双目紧闭。还装,杨舒伸出柔荑在叶枫腰际掐了他一把。叶枫皱皱眉,摸了摸被掐的地方,然后就没了反应。
见此情景,杨舒挺直小巧的鼻子一酸,她知道,叶枫真的是睡着了,而在睡梦中念念不忘的、还是她。叶枫是变了,但有些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后,叶枫就去片场,拍完戏别人都回家了,叶枫还得马不停蹄赶到公司录制唱片,在东方名苛刻的要求下,叶枫唱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到晚上10点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家。一段时间下来,叶枫明显的消瘦了。
“叶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不好意思,我去找你们总经理谈。”杨舒冷着张俏美的脸,快步跑向门外。
“杨舒,过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叶枫拉住了杨舒的手,心里苦笑,的确是不好意思,每次从停车场出来,卢玉秋办公室的灯总是亮着的。她一个女孩子都能坚持下来,自己一个大男人跑去喊苦像什么话。
“一段时间是多少,叶枫,钱是赚不完的,我不想你这么辛苦。”杨舒回过身,认真的看叶枫。
叶枫手轻轻一拉,杨舒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换作平时,早就扑进他怀里了:“半个月、半个月吧。”自己都觉得累,卢玉秋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再坚持半个月,如果卢玉秋还不知死活的坚持下去,叶枫就决定和她摊牌。
有了明确的时间,杨舒不再坚持,柔顺的主动将香唇送上。
天空阴沉沉的,下着瓢泼大雨,叶枫在雨中四处奔走,豆大的雨滴砸在他身上,溅起一朵朵水花,雨水顺着他的眉梢滴落,经过脸颊落入他的口中,叶枫嘴里除了苦涩还是苦涩。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在一个偏僻角落里找到了何瑶,周导演这才喊停。
与叶枫不同,周导演他们穿着雨衣,不怕雨淋,何瑶在叶枫没找到她之前,在屋里躲雨,就是出来的那一瞬间,那个偏僻的角落也是个躲雨的好地方,所以她只淋了一点雨。只有叶枫,在大雨里足足淋了半个小时,浑身没有一块干的地方。
“周导演,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休息室里,叶枫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周导演是在他眼神示意下被他“请”进休息室的,剧本里写好了何瑶是应该躲在东面的一个角落,但真正到了拍戏的时候,叶枫却在西面找到了她。而事先,叶枫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周导演左右看了看,休息室里只有他和叶枫两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叶枫,我也没有办法,是总经理临时打电话这么安排的,还指名道姓不让你知道,说这是为了增加戏的逼真度。”顿了顿,周导演小心翼翼的看着叶枫,接着道:“叶枫,你是不是得罪总经理了?”
“没有,”叶枫一口否决,随后不看周导演那张苦瓜脸,挥了挥手:“你可以出去了。”
周导演如蒙大赦,几乎是用跑的速度离开了叶枫的休息室。叶枫缓缓地闭上眼睛,忽热拿起旁边茶几上的一个茶杯,狠狠地把它摔在了地上,卢玉秋,你太过分了。
“玉秋,你这么对叶枫,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另一个房间,何瑶给卢玉秋打电话。
“那他借拍戏的机会那样对你,难道不过分?”
“你都知道了?”何瑶失声惊呼,随后急忙掩住小嘴。
“傻何瑶,你瞒不过我的,那天演完戏我就发觉你神情恍惚,所以并没有立刻就走,然后我就看到你趴在床上哭,后来我找你,你又不肯说。虽然不知道那天叶枫对你做了什么,但我想他肯定伤害了你。”
“他、他向我道歉了。”
那边卢玉秋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这么说来他是真的伤害了你,我看错他了。”
“玉秋、玉秋,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指的伤害是……”何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难道说叶枫并没有真正的侵犯她,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条内裤,这种话打死她都羞于出口。
“何瑶,不要说了,我明白了。”
卢玉秋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何瑶脸颊贴着手机呆呆的出神,玉秋明白什么了,明白叶枫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侵犯她?
从片场到公司,平时需要8分钟,但今天叶枫只用了5分钟,进了录音室,一首歌唱完,聂平、万昌他们都满意的点头,只有东方名看着花花公子,手里捧着杯茶,懒洋洋的说:“不行,再来一遍。”前阵子他还煞费苦心的挑骨头,一段时间下来,他连理由都懒得找了。
“为什么不行?”今天的叶枫与往常不一样,开始问理由了。
“歌唱得有点跑调,中间部分声音高了一点,结尾时的声音又太低了。”东方名不假思索的回答,眼睛甚至没离开过杂志。
“哦,我唱得是不好,有很多缺点,那麻烦监制大人示范一遍。监制大人既然能够一下子找出我的缺点,想必一定能够唱得比我好听百倍。”叶枫走到东方名身前,话语谦虚得近乎谦卑。
不过谦虚的话语听在东方名耳朵里,却觉得不是滋味,怎么听都好像是叶枫在讽刺他。
“你不去唱歌,好好的跑出来干什么?”东方名重重的放下茶杯,从椅子上一下子跳起,怒瞪着叶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