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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罪孽 (2)

对!这是个办法,一来可以加强进攻的力量,二来还可以考验一下他们绺子的战斗力!我们还可以再邀会几个其他的绺子,共同来对付茂都农会!但是,首先要把草上飞拉过来。”西来顺很赞成二当家的意见。

这个草上飞也是一个比较强悍的匪首,他武艺高强,枪法高超、可以用手枪打掉飞翔的麻雀。他性情高傲,目中无人、很难和他人共事。他与西来顺是同乡,也是西荒的人士。原来也在西来顺的绺子里,作为西来顺的副手二当家的。

只因为他俩的性格,志向、嗜好大相径庭,差异太大。说话,共事,都弄不到一块。处理问题更是各有不同。后来便分道扬镳,各奔前程。草上飞带着自己的一帮兄弟,便另立了锅灶,自成门户、建立起一个新的绺子。

说到草上飞,西来顺趁此,便把他要归伙的经过说一下。他有些洋洋自得的说:“这个草上飞现在不好混啦!准备把绺子拉回来,这不是吗!今天请我喝酒,再叙一叙旧!说实在的,我去的目的,也是想要看一下,他们的武器装备怎么样?再看看那些人员质量如何?如果不相应,我还真的不想要呢!”

说到这里,大家又喝了一口酒,西来顺又继续说:“草上飞从咱们这里带走十几个弟兄后,又陆续地招集了五六十人,当初有个七八十人的绺子。刚开始时还很好混,那些豪绅富户,商家买卖、地主老财,并未有什么防御能力。来个突然袭击,绺子兵力围将上去,不用费吹灰之力,便把他们洗劫一空。”

“现在却不行啦!各地的大户,商家买卖、普遍都有了准备。有的购买了枪炮,顾用了炮手,加强了警戒和防御。有的人家感到形势不妙,便人走家搬,躲到了安全的地方。还有的大户人家,几个大户联合起来,共同建立一个,防御设备齐全坚固,武器装备上乘精良的围子,共同防御袭击者。”

“草上飞绺子前些日子去打一个响窑(有武器装备的围子)不但未有打进去,空手而归。而且,还搭上了十几条人命!现在看来,未有几百兵力的绺子,想要发大财,那是不可能的!弄不好反要搭上性命,搞个人财两空。草上飞就是差在这上,才要和我们归伙,成为更大的军事集团。但是,我看了一下,他们这五六十人的队伍,还真没太相中!”

这时,“炮头”叫作“管亮”的头目插话说:“从现在的形势看,真就需要大规模的军事队伍,才能拿下那些坚固顽强的村寨和集镇!如果草上飞诚心归伙,那就让他过来吧!不管怎么样,原来都在一个槽子里吃过食!互相都熟悉,便于勾通和谋事。再说了,他的枪法好,马上功夫也硬!在战场上敢打敢拼是把好手”

西来顺这时又沉思了一下说:“草上飞一会就打发一个探子去通知他,和咱们一起去打农会!为了达到速战速决,既安全又快捷,再把“九江龙”和“火龙”两个绺子叫上。这样,我们的兵力就达到了四百多人。我们一鼓作气,猛打猛攻、力争在一两个小时内结束战斗,时间不可拖延!”

西来顺接着吩咐道:“草上飞已经安排了,九江龙和我的关系还不错,由我安排人员前去约会。火龙就由赵混子去动员,你俩的关系也很好,把利害关系和他讲清,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不然,就凭他那几十人的绺子,也干不出什么名堂来!今天就这么定了,八月十五半夜十二点,准时到达茂都农会外围,各路绺子碰头后,再一起发起进攻。”

第二天早晨,按照昨天会上安排的计划,各自都去执行各自的任务。派去找草上飞的探子,按照西来顺指点的地点,很快就找到了草上飞。把来意向他一说,他却一口回绝。

“去******吧!袭击农会?那是一个劳民伤财的赔本买卖!攻打村寨围子还行,别的不干!”草上飞的牛脾气又上来了。

这名探子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找到他,现在却碰了一鼻子灰,事未有办成有些恢心丧气,便灰溜溜地跑回来向西来顺汇报。西来顺听后便怒气大发,破口大骂、高声嚷道:“草上飞!你这个王八羔子!兔崽子!昨天还请我喝酒,说是诚心诚意要归伙!今天,有个让你立功赎罪的机会,却******给脸不要脸,借口推辞不干!”

二当家的哥俩好在一旁搭了话,他若有所思地说:“不可能啊?他没有理由不干呀!是不是前去的人未有说明白,光说去打农会!”

那个探子便说:“是呀!不就是去打茂都农会吗?我未有说错呀!”

“放屁!你******也未说明白!不是还有金银财宝吗?”

哥俩好把腿一拍说道:“这不就结了吗!草上飞那个人谁不知道,他是既好钱财,又好美色!咱们要干的这笔大买卖,既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又有那个美若天仙,臃容华贵的王爷小老婆!”

然后,哥俩好冲着西来顺说:“草上飞之所以把绺子拉出去,不就是因为,那次攻打“大青坨子”农会吗?战斗结束后,草上飞火气大发,怨气冲天、嚷道:“这******仗打得有什么用?既未有钱财,又未有美女!就是整死了几个穷光蛋,我们反倒搭上十多条人命!”

西来顺听后便说:“可也是!猜测得有道理!他还以为我们去寻仇报复,单纯地去消灭革命组织和武装力量!他对这个很反感。这样吧!再写一封信,把祥细情况说与他,估计肯定会来的。不然,攻打农会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他们又不去参加,恐怕会泄露出去。”

探子带上信件,第二次来到绺子的营盘,见到草上飞便把信件交上。草上飞急忙拆开,迅速地看完后,便喜笑言开,兴奋不已、笑了笑说:“你怎么不早说呢!我最反对的就是,什么报仇哇!血恨呀!消灭革命组织等。”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又不无感慨地说:“我们拉杆子,立绺子,抛家舍业、舍生忘死!不就是为了想要发大财,成气候、有出息吗?茂都农会的消息,我也有所耳闻,但不知道情况是真是假?是否可靠。现在看来,还真******干得!告诉大当家的吧!我一定按时到达,并且包打正面,我要抢个头功给大当家的看看!”

拉拢草上飞入伙打劫农会,很不顺利,跑了两次好歹才算弄成功。而约会火龙来一起举事,却意外地遇到了更大的麻烦。负责联络火龙的赵混子,几经周折,在老地方找到了火龙住的窝棚,卫兵也把他给放了进去。

“好哇!赵混子!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来人啊!推出去,给我砍了!”火龙发下号令。

“呼啦!”一下,拥上几个彪形大汉,抹双肩,拢二臂,将赵混子捆个结实。

“慢着!慢着!你听我说!那能怨我吗?赎金在半路上被“金甲龙”绺子截去了!我有什么办法。赵混子争辩着。

原来,前不久,火龙绺子绑了一个富商的“票”,经赵混子去双方说合,同意交五千块大洋赎人。结果,走到半路上,正好被土匪绺子叫作金甲龙的遇到,钱款被他们给截去。然而,人质已经放走,赎金还未收到,火龙能不上火吗?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我是人财两空!白忙活一场。”火龙不依不饶地嚷道。

“我就是将功补过来啦!这次让你发个大财!”赵混子急不可待地喊道。

“还有什么大财可发的?不是又去绑票吧?”火龙有些讽刺和戏弄地说。

“不是!不是!你听我慢慢地说与你听。”赵混子便把西来顺要联合几个绺子,攻打茂都农会的打算和那里都有哪些东西,祥细地说了一遍。

“啊!是这样啊!给他松绑吧!还真是一笔好买卖!回去告诉西来顺吧!我要带上全部人马,按照予定的时间,及时到达地点!”火龙答应了。

赵混子在回来的路上,越想越觉得憋屈。在绿林通差一点被哥俩好枪崩!他翻脸不认人。去找火龙,又险些被砍头!他要算老账。今天怎么这样倒霉?

实际上,他倒霉的日子还在后头。以前他做“大活人”,是既当好人又做坏人。所谓的坏人,就是与罪大恶极的土匪有联系,和他们很熟,经常为他们办事,可谓是为虎作猖。所谓的好人,就是能为被绑票的人质说情,赎金的价码要高了,他可以给往下降一降。有的时候,经过他的说服,土匪还可以先放人,后交赎金。假如没有这样的人在中间活动,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被土匪弄死。

这次他勾结土匪绺子西来顺,攻打茂都农会则不然了,这是明显的反革命份子的行为。有意识地拉拢,与革命组织为敌的土匪头子西来顺,袭击和围剿农会,造成很大的伤亡和损失,广大的贫下中农能饶恕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