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夜初辰在唇得到解放之后,急急说道,“我们先走啊。马车队就在后面快过来了。”
“啊!”盈儿一下清醒了过来。看着夜初辰那坏坏地笑:“你让天涯叫我出来的?”
“嗯。”
“你在这里等我的?”
“嗯。”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盈儿喊着。以他们的关系,回到宫中怎么做都不会有人说他们啊。除非他根本就不想回宫。
夜初辰那迷情地眼睛看向了她:“我们私奔啊。上次,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给你做饭,你为的铺床的日子吗?”
“可是……”
“我已经交代好天涯了。你换衣服,我们走吧。”夜初辰将衣服塞到了她的手中,自己出了马车,驾马车朝着西边走去。
***
这一切都是夜初辰设计好的。
一座位于王城西边距离最近的小城镇,马车也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到了。
城镇西北角落的一座小院子,不大,但是可以看出刚刚打扫过的样子,被子都是新的,衣橱中的衣服都是新的。而夜初辰是用钥匙打开的大门,设计好的!他应该早就设计好了。让人买下院子,打扫好,接她过来。
龙兰盈一身月色的素色裙子,袖口领口都有着精致的刺绣,样式虽然简单,但是一看也是上好的衣料。
她缓缓走进了院子,院子中除了夜初辰和她,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已经是深夜了,夜初辰关上大门,走向了盈儿。“我让人在大厅准备了晚饭了。饿了一天,先吃点吧。”
盈儿狠狠瞪向他:“你是有预谋的。”
夜初辰一笑:“不饿吗?那就先做点运动,消耗一下体力,一会我给你热饭拆再吃吧。”话毕,他不等盈儿答应,就抱着她朝着房间中走去。
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两人。忍耐了一整天的激情,在这一刻绽放。
***
太阳高照,小小的院子中飘着浓浓的小米粥的香味。
院子中的盈儿突然一声惊叫。夜初辰还拿着勺子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怎么了?”他急急问着。
盈儿手中拿着水漂,指着院子角落的花草道:“有只毛毛虫。”
夜初辰脸上一沉,走了过去:“杀人的时候都不怕,现在一条毛毛虫就这么哇哇叫着。”
“这不一样!”盈儿说着,夜初辰一惊用小树枝将毛毛虫挑开了。“好了,准备吃粥了。吃完粥,我们上街买点东西。”
一说能上街,盈儿连忙放下水瓢,就奔往厨房。夜初辰不由地吐了口气摇摇头。从小就这样,一说上街,她就这个样子。
香香的小米粥出自堂堂夜王之手,当然好吃啦。夜初辰在跟天爷爷住的时候,可是每天都做饭的。
盈儿捧着碗,就坐在厨房的小桌子旁,细细喝着。虽然没有宫里那种白玉碗,但是宫里也没有夜王做的粥啊。
“真好吃。不愧是夜王做的啊。”盈儿说着。
夜初辰听着缓缓一笑:“盈儿,一国不能有二主。现在全国上下基本上也承认你的女王身份了。你看着什么时候改下我的称呼。”
“改什么?”
“王夫啊,像龙兰一样。这样有利于王权的集中。”
盈儿眨巴着眼睛:“那你会不会像在龙兰一样涂脂粉呢?”
夜初辰听着她的话,白了她一眼:“休想。洗碗去。”他放下碗就走了出去。
盈儿吃惊地看着他:“不要,手会变粗的!”
***
这样的一个小城镇,就一条街道。街道上熙熙攘攘地都是买卖的声音。
但是因为夜初辰和龙兰盈的出现,其中还夹杂了好些个议论的声音。
“看看,他们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是外面来的吧。”
“我知道,他们是昨晚才搬来的。”
……
虽然知道大家都在议论他们,他们还是装着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夜初辰跟盈儿低声说道:“今晚吃什么?”
“吃鱼。”可是话说完的时候,盈儿已经跑到了路边一个小摊旁。那是一个卖首饰的小摊贩,小小的货架上,就那么几样东西。
盈儿随手拿着一个簪子,桃木的,不算什么贵重物品,但是上面却有着精致的雕刻,是几朵小桃花。很秀气的样子。
那卖首饰的大娘马上就说道:“姑娘,这个和你最相配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带上这个簪子就更加漂亮了。”
盈儿听着,淡淡一笑,问道:“多少银子?”
“五十钱。”
夜初辰走了过来,直接掏出了碎银子,放在了小摊上。那大娘笑得眼睛都眯了。
盈儿伸手将簪子给自己带上,可是试了几次,却怎么也带不好。夜初辰微微一笑,帮她带上了。
可是这一幕,一旁一些女人就酸了起来。
“瞧瞧,年纪轻轻的就在大街上和男人亲热,也不害臊。”
“就是,好像还是住在一起的。我看着是私奔的吧。”
……
她们的声音不小啊,让龙兰盈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忽略啊。盈儿狠狠瞪了过去,大声吼道:“你们胡说什么?他是我相公,我是他娘子。我们是明媒正娶的!”
盈儿这么一吼,那些说闲话的女人,都脸色讪讪地走开了。而一个人却是朝着他们直走了过来。
那是一名穿着华丽,挽发的夫人。那夫人上前就牵起盈儿的手到:“你真勇敢,这样的话也能大声喊出来。我欣赏你。走,翠春楼我请客。”
说着就拉着盈儿往一旁的酒楼走去。夜初辰也只能急急跟了上去。
醉春楼应该是这个城镇的中心,也是最著名,最昂贵的一家酒楼了。
那夫人是个爽快的人,几下就将自己是的身家抖了出来。原来她是城中县太爷的儿媳妇,只可惜,丈夫整天花街柳巷的。她是羡慕着盈儿上街都有丈夫在身边陪着。
她轻叹口气:“哎,上街有男人陪着的女人,多是没出嫁的小姐,或者是那些小妾。我们这些正室,哪里有这个待遇啊。妹妹,我倒是羡慕你了。相公这么帅,还能陪你逛街,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面对着一桌子菜肴的龙兰盈微微一笑。
“还不知道妹妹怎么称呼呢?以后我也好找你玩去啊。”
夜初辰马上回答道:“我姓初,她就是初夫人。小名盈儿。”
“我叫柳飘飘。”飘飘说着,“盈儿,你怎么没有挽发啊?难怪街上的女人会以为你们没有成亲呢。”
盈儿这才知道原因,不禁皱皱眉。在宫中,都是带着王冠的,偶尔出宫玩,也都是这么梳的。要挽发,她还真的不会啊。
“这样吧。”飘飘喊道,“明天你去我家,我教你几个发式?”
盈儿连忙点点头。夜初辰一笑,女人啊,就是这样的。
***
夜晚的小院子,一个身影走过,他挽着衣袖,提着水桶。
一桶桶热水从厨房提到房间中。渐渐的,大桶中加满了热水,水汽升腾了起来。
盈儿散下头发,脱去衣服,几步跳入了热水中。才发现,夜初辰竟然没有离开,而且还在脱衣服。
“喂,你干嘛?”盈儿说着。
夜初辰丢下衣服走向了浴桶:“我一个人提了九次水才装满这一桶,我就不应该享受一下吗?”
夜初辰也浸入了水中,因为他的加入,水桶显得挤了很多。水也溢了出去。盈儿缩缩身子:“昨晚还疼着呢,你别……”
夜初辰却已经揽过来她的腰:“别瞎说,我昨晚可是很温柔的。”
身体就这么****在水中相拥着,不发生点什么才是奇怪的。不一会,一声声撞击声,还有这水溅出的声音,夹杂着喘息声传开了。
盈儿开始向往在宫中,至少夜初辰有时会去看看军队,而不是这样努力地一晚上很多次。
***
第二天,中午时分,盈儿就找到了县太爷府上。
作为县衙,这里很干净,整齐。由丫鬟从后门带进去,穿过一个大大的院子,就到了一座小院。那里就是柳飘飘的屋子了。屋子不是很大,就四间房,正对着院子门的应该就是大屋了。
飘飘迎了出来,一身红色的衣服,很是华丽。她身后跟着六个丫鬟,一个个低着头。
盈儿看着那阵势,跟她当女王差不多了。
“盈儿,你来了。快,我都准备好了。”飘飘嚷着就拉着盈儿往屋子里走去。
盈儿正要走进去的时候,一名女子突然冲到了飘飘的面前,哭着喊着说到:“少奶奶,少奶奶救命啊。让少爷放我回去吧。”
盈儿看着那女子,一张清秀的脸,却满是泪水,一身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府里的人。
这时,一名年轻男子冲了过来,他的腰带是解开着的,衣衫也不整,一手拉起那女子就骂道:“妈的,本少爷要你,那你福气。你还敢……”
他的目光在落在一旁的龙兰盈身上的时候,话就僵住了。痴呆的一张脸,马上就流下了口水来。
飘飘将盈儿推到了身后,怒瞪着那男子,就吼道:“你走开!她是我朋友,也是已经有人家的。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你马上给我滚!”
飘飘那强悍的样子,让那少爷只能拉着又哭又闹的女子离开。可是没走几步,对面那穿着县太爷官府的老爷就走了过来。他低着头,正跟一旁的师爷说着什么。
那女子一下挣脱,抓着官老爷就哭嚷道:“老爷,老爷,救命啊。我不愿意啊。我有丈夫的。”
那老爷却一手推开了那女子,对着儿子就说道:“你要玩在外面玩,老是弄回家干嘛。”
少爷拉着女子就往一旁的院子走去。盈儿看着这些,低声问道:“飘飘,那是你丈夫?”
“嗯,他就这个样子。我也懒得管了。”说着飘飘就拉着盈儿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一个下午的时间,飘飘教了六种,盈儿只学会了一种挽发的样式。她的心中都担忧着那个女子。一个官府人家,强抢民女。县太爷竟然不去制止。这样为官,祸害一方。
***
夜幕降临,夜初辰负手站在门前,看着那辆打着衙门两个字的马车缓缓靠近。
马车上,盈儿跳了下来,夜初辰就急忙迎了上去:“怎么去了这么久?”
盈儿看着夜初辰,一笑:“在他们家吃了饭菜回来的。”说着就扯着夜初辰往屋子里走去。
夜初辰跟着她走进屋子中。可是盈儿却马上沉下来,说道:“初辰,我和你说说今天的事情吧。”
夜初辰伸手抚上她的新发型:“说什么?说这个头发怎么梳的,让我明天给你梳吗?”
“不是。”龙兰盈扯着他在床边坐下,将这一天的见闻缓缓道出。最后她说道:“我想让钦差对官员做一次暗访。这样的官员只会坏了我们夜国的名声。”
“嗯。”夜初辰应着,“回去就办这个。明天你别去城西玩。我今天去买菜的时候,听说城西有几个小孩莫名其妙的死了。大夫去看了,没发现什么病。”
盈儿皱皱眉:“怎么会这样呢?”
“小心点就是了。”夜初辰说着。
***
日子在有趣中过去了。每天夜初辰做饭,盈儿扫地。一起去买菜逛街。
只是渐渐的城中那关于孩子莫名其妙死亡的消息越来越多。街头巷尾的传言开始传播了。
“我听说是被摄魂了。”
“我也听说了。”街头两个卖鱼的老头说着话,“我听说是建那个女王的皇陵,需要用小孩的生魂镇压皇陵中的石门。女王派了十个摄魂婆下来,专门收小孩生魂的。”
“城西都有十几个孩子莫名其妙地死了。”
站在一旁的龙兰盈急忙问道:“大叔,你听谁说的啊。我好想听说女王还没有开始建皇陵呢。”
“去,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要哪条鱼?”
夜初辰站在盈儿身后,同样听到了这样的话,他皱着眉头,道:“大叔,这个给你。”说着他掏出了一锭银子,“你能跟我说说,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吗?”
大叔一看到银子,马上就眼睛发亮,说道:“我也是听我婆娘说的。大夫去城西那几家死了小孩的人家去看过了,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人就这么死了。都这么说的。现在有小孩的人家,都把小孩送出城了。”
夜初辰想了想,俯下身对盈儿低声说道:“我们去找下柳飘飘,问问官府知不知道这件事。让他们去上报朝廷,派御医下来看看。”
盈儿知道事态严重,马上点点头。
***
从后门进入县衙,夜初辰一个大男人就不好说是来找人家少奶奶的,他就在附近的一家茶楼喝着茶等着盈儿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盈儿走了出来。她一路小跑着进了那茶楼,上了二楼。
坐在二楼临窗位子的夜初辰上,马上招手让盈儿走了过去。小二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客官,马上上前招呼着。可是夜初辰却冷冷说道:“不用招呼了,下去。”
盈儿端着夜初辰的杯子,就一口喝光了茶,喘着气说道:“问好了。她说……官府决定卖符。一两银子一个,给那些小孩带的。说是可以避摄魂的。”
夜初辰皱皱眉:“哪有这种事?建皇陵的事本来就有假,看来是有人借机会造谣的。官府不但不查这件事,反而借此发财?”
盈儿道:“我们回去吧。让朝廷出面调查这件事。”
夜初辰点点头。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他们游玩了。
***
回到小院,盈儿换上了一身棉布的衣裙,开始收拾着他们的东西。除了来的时候的几套衣服之外,就是在这里买的几样小东西。其他的都不带走了。
夜初辰靠在门口,看着盈儿就像一个小妻子一样,一样样打包着他们的东西。他们吃饭的碗,他们的种的花,他们喝茶的杯子,他们用的桌布,他们的被子。
最后看着这个刚才还很温馨的家,一下子就空空荡荡的,夜初辰心中一阵疼。盈儿站在他身旁,回身看着床上放置着大包小包:“初辰,要是可以,我真想把这个屋子一起搬回去。”
夜初辰伸手揉揉她的头:“以后我们还来住的。别这样。”说是这么说着,但是他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啊。虽然在这里生活也不过五六天的时间,但是这里却是他们开心快乐,只有彼此的家。
拿着一个简单的包袱,夜初辰拉着盈儿走向马车。那是他们当初来的时候的马车。现在他们又要回去了。
盈儿上了马车,感觉到马车缓缓前行着。这个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光线有些昏暗。再过一会就要禁夜了。
马车朝着城门缓缓行驶而去。突然马车一下就停住了,盈儿撩着车窗帘子,朝外看去。
城门就在前面,可是城门已经缓缓关上。一支军队把守着城门。一旁的张贴榜上,县太爷亲自贴上了一则通告。人们都围了过来。由于昏暗,已经不太看得到通告上的字了,县太爷只能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本官没用。让我们城镇爆发了瘟疫。现在,朝廷已经派来御医调查清楚了,那十几个小孩是死于瘟疫。我们这里,封城。从现在起,城门关闭,不准任何人出入。”
“什么?”人群中有人喊道,“那要我们怎么办?”
“瘟疫啊!呜呜……”
人群中一下乱了起来,哭的,喊着,骂的。根本就听不道到底说了些什么?
夜初辰一跃上了马车顶,手中的马鞭一挥,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让那些吵嚷的人都停了下来。夜初辰说道:“既然是封城,那么大夫呢?谁来治疗这里的瘟疫?”他看到的只有军队,却没有御医,更不见标清会的人。发生瘟疫,首先应该让标清会的人过来看看,就算标清会不适合暴露身份,那么混在御医中都不会有问题吧。
那县太爷低着头,摇摇头,道:“没有。朝廷派来的御医确诊是瘟疫之后,就走了。大家也看到了我也和大家一样,被困在这里了啊。”
没有?!盈儿吃惊着。天涯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啊。是谁下的封城令呢?
外面夜初辰的声音说道:“那粮食呢?就算没有大夫,至少让城中的大夫接诊,封城之后,总会有粮食运来的吧。”
县太爷答道:“没有,什么也没有。”
人群中有人急了,一下冲向了城门。可是那些守城的,带着白色面巾的士兵却毫不犹豫地一下挥刀砍了下去。
人群中一阵惊叫。那士兵的队长大声喊道:“奉女王令,冲门者,杀!”
女王令?盈儿激动地就像冲出马车,可是夜初辰却跳马车顶将她拉回了马车中。他低声说道:“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盈儿,冷静!沉住气!我们先回去。”
盈儿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气呼呼的样子:“他们……”竟然说是女王令。就算是天涯颁的封城令,也不应该说是女王令啊。这不是有意将民众怨恨她吗?而且封城为什么没有御医,没有粮食供给,是要灭了这座城池吗?
“回去再说。”说完,他出了马车,驾着马车,朝着他们的小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