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鸡鸣三不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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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欺负我算啥本事?有能耐把歪葫芦整老实了。”

干勾鱼于得泉相当清楚:产生不良后果的概率极高。

“拉倒吧,大侄子,都怪我命不好啊。唉!你说我这么大岁数了,咋就不早点死呢?早点死了多省心。”邱奶奶泪眼婆娑,她接过贾云素递来的毛巾颤微微地擦,擦不干滔滔不绝的泪水。

“怎么,心痛你那没良心的儿子啦?”想到邱家那两口子对村长权威的挑战,干勾鱼于得泉怒气难平。“你老太太可真是好心眼儿,都这时候了还护犊子呢。就你儿子那个混帐王八蛋,只养媳妇不养老人,你说你当初生他干啥?早该掐死他。******,要搁我干脆不种这孽种,非把他甩南墙上喂苍蝇不可。”

“又在那儿冒‘虎嗑’儿。”大东妈及时警告。话不对路啊,两家虽不是亲戚,可村里论着邱奶奶也是长辈,不分长幼混骂一通,让当事人没法下台。“你就不能稳当点呀?有事好好说,嘴里总不干不净的,你瞅你哪儿还像个村长样儿?”

“村长啥样儿,有模子啊?”

“反正不是你这样。”

“我这样咋了?要管住这帮山野刁民就得我这样,没我这金刚钻就整不透这瓷器活儿。”争论无胜负,让干勾鱼于得泉冷静了不少,他转而问邱奶奶。“你老人家说咋办吧?拿个准主意。要告他们我出面,保准替你整服帖了,就算不让他们拿八抬大轿把你老抬回去,也要让他们今后不敢再往外撵你。真不信那个邪呢,我要整不老实这对狗……”干勾鱼于得泉一个急刹车,硬是把“狗娘养的”给憋在门牙后边,取而代之的是“狗男女”。完整的句子如下:“我要整不老实这对狗男女,我就四爪儿着地爬出三不管儿去。”

得承认,干勾鱼于得泉反映敏捷,他要骂出“狗娘养的”来,就不是他“四爪儿着地”而是邱奶奶“四爪儿着地”了。可他随机应变的用词也不准确,大唐民族都知道,“狗男女”一般是指有不正当关系的男女,人家这对男女是合法夫妻,开过发票上过税,有营业执照也交过工本费,与狗扯羊皮的男女根本不是一路货。

准确定位得研究研究。

范小丫回村儿,不仅带回来个头顶没毛三面长毛,没点眼力看不准多大年龄的乐器“演奏家”,还带回来两条极有经济价值的发展建议。她跟张昭说:“这次出去送货,发现咱编织的工艺品卖亏了。我在市场上仔细看过同类产品的价格,发现比咱们出手的高好几倍,特别是有些贴着其他商标的东西,细看好象都是我们编的。所以,我觉得咱应该马上做两件事,一个是设计商标,另一个是成立估价小组,把每件产品都分门别类地事先估算个合理的出手价格,最起码也不能再这样一揽子低价往外推了。”

公司初建,缺乏核算劳动力成本意识,认为闲着也是闲着,给钱就算挣着了。

“呀!丫蛋儿,进几趟城出息成这样了,小算盘打的精啊。”于大东抢先给予表扬。“不是哥捧你,眼瞅着就出息了。可以这么形容,你都出息出鼻涕泡来了。”

“于阿东,你少损我噢,小心我拿你当孟老三收拾。”范小丫不领情。于大东捧得不中听,使用的称呼也让人讨厌。“我现在郑重警告你,以后再叫我小名儿,我就掐你家嫂子去。”

“哎,我纳闷儿了,对本人有意见可以提,干嘛要掐你嫂子呀?她又没惹你。”于大东没想通其中理由倒也安然,算来不伤个人筋骨,掐谁他都没意见。

“我掐她自有掐她的道理。”范小丫诡秘地笑。

“我明白了,她这叫‘曲线惩罚’,后果比直接掐你要严重得多。”吴梅破解范小丫的密码。

“我还是不明白,你告诉我,她做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到底啥用意?”于大东虔诚的请教。

“我可不告诉你,自己慢慢悟吧。”吴梅搂住范小丫儿的脖子,两个丫头笑得相当默契。

“你掐我媳妇,就算她生气了再掐我,这和你直接掐我也没啥区别呀。”于大东自言自语地算这笔账,觉得要说有区别,那也是媳妇看在夫妻面儿上手下留情,掐得不如小丫儿狠。

“那可不一样,等于一次掐俩人呢。”吴梅假借开导,意在把于大东引入歧途,让他琢磨到别的地方去。

“不对,你敢保证掐她,她就非掐我呀?”于大东做为两口子之一,知道贾云素从来不掐人。至于使用什么手段,目前处于保密状态,不宜随便透露。

趁几个人伴嘴的功夫,张昭把范小丫反映的问题和建议,细细在头脑中理出个比较清晰的思路。范小丫的意见十分重要,十分迫切,也具有可行性。尤其是注册“三不管儿”商标,本来早有想法,只因忙乱拖泥带水延迟到今天,现在看明里暗里吃了亏,再不抓紧整改,真发生商标被抢注,可能会有更大麻烦。

“你们看这样行不?”张昭充分运用民主集中制。“吴梅负责咨询商标注册的相关要求,准备所需要的一切材料,包括设计商标图案。刘苗和小丫儿,再找一到两个比较有眼光的人,组成产品价格评估小组,负责今后的产品定价。吃一堑长一智,我们要按市场规律办事,不能总做吃亏买卖。”

“设计商标图案我可是门外汉,根本一窍不通。”吴梅诚心诚意地推荐刘苗来完成这个技术含量较大的任务。“让刘苗设计吧,我看她画画还不错呢。”

长期的小农经济模式,养成了自力更生的好习惯,有活儿能干就自己动手,尽量少劳驾他人。不然,请人设计,好不好都得掏钱,哪怕是外边画个圆圈儿,里边加个方框儿,涂上点颜色再天花儿乱坠一解释,也得唬走不少钱。

掏自己腰包,不能当冤大头。

“不行,不行,我就会照猫画虎的画着玩儿,连商标是啥东西都弄不清,咋画呀?”刘苗的画功只能达到临摹的层次,且只能临摹简单画作,要她单独创意没有任何信心。刘苗求救似的瞅着张昭,希望他千万别采纳吴梅的建议。

造假是临摹的最高境界。

“先别说不行,画画试试。行不行公众会给你做出正确评判。”张昭予以鼓励。“等一会儿有空,我再打电话让卓然上网下载点商标图案,等下次小丫进城时捎回来给你做参考。大家也动脑子出出主意,咱不要求太讲究,能突出‘三不管儿’这个基本内涵就行。”

“妹子,我告诉你个最直接的办法。”于大东一本正经地给刘苗献计献策。“你先找些酒瓶子、纸箱子、包装袋来,把那上边的商标剪下来比照比照,看哪个差不多再添上两笔或减掉两笔准成。没啥难的,好多商标都是大同小异,不信你看银行的商标,大多是圆圈里边加个不同的框,顶天儿再咧个嘴儿。”不知于大东见识过哪些银行的商标,说得有根有据。“那次进城,我看有个商标更简单,就象泡子里的蛤蟆骨朵得了罗锅病。你要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一招,把孟老三当标本,照他那大脑袋画个坛子样儿,哎,有了……”于大东的话没说完,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回头见孟三儿怒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