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鸡鸣三不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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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

钱妮儿一声不吭,只用那双曾经美丽的大眼睛,呆滞的望着周围的人们,似乎世间的一切都与已无关。

“说啥?啥也别说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操他个妈的。”村长干勾鱼于得泉恨得牙根疼,要是闷葫芦邱广全和那两个儿子在跟前,他会亲口咬死这窝畜生。

贾云素和几个姑娘烧好了热水,忙着给钱妮儿洗净身子。女人们围住已经瘦弱得不成样子的钱妮儿,询问这是咋回事?钱妮儿没有回答,只怔怔的看着每个人,就象一个独自清醒的人在欣赏一群疯子。

没人知道,钱妮儿失踪的这段日子里,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人们也可以想见会发生什么事。

看守所里,闷葫芦邱广全爷仨儿,心里有着同一个目的:尽快回家。刚进来时,他们被告知将拘留15天。15天有多长?平时没感觉到,能不能饿死人也不知道,但他们知道自己的病根儿,回去的越晚,藏在菜窖里的人出危险的可能性越大。

“政府,啥时候能放我们回去呀?眼看就要种地了,我们还得准备种子化肥呢。”闷葫芦邱广全也算劳碌命,过不惯有吃有喝的生活,急切询问看守的警官。

“进来时不告诉过你们吗?”

“说是15天呢。太长了,能不能短点。”闷葫芦邱广全拿看守所当菜市场,以为可以讨价还价来去自由。

“这事我说了不算,这地方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好好呆着吧。”警官的答复很实在,他说了真不算。就是算数,警察也不愿无条件的提早把人放了,离开违法乱纪的人,看守就会失业,失业就没地方领工资,没工资就不能养家糊口。连锁反应。

“我们拿钱赎还不行吗?”闷葫芦邱广全进来就开始后悔,没想到这个地方不开面,管理人员比他老婆还横,连屙屎撒尿都得报告,以前接受歪葫芦刘珍的教导,从没听她说此地管理这么严格。

也难怪,歪葫芦刘珍经历拘留后咽不下那口气,回村就实施报复行动,随后畏罪自杀,根本没来得及传授这方面的经验。

“赎?赎什么?”警官莫名其妙。

“赎人哪,赎我们爷仨儿。破财免灾,我们出钱还不行吗?放了得了呗。”

“你以为这是当铺呢,说典就典,说赎就赎?”警官明白后觉得闷葫芦邱广全的想法挺可笑。“有能耐当初别进来,进来了就别想那么痛快地出去。老实儿反省,敢捣蛋还兴许延长呢。”

闷葫芦邱广全不懂市场规则,想花钱赎人,跟眼前这个警官谈不对路,他充其量看个门管个人,大事说了不算。

傻呀,闷葫芦邱广全的傻不仅表现在烧香没找对大门,更傻在没有金刚钻儿还硬揽瓷器活儿,只看到歪葫芦刘珍耍横的威风,忘了她悲惨的下场。如今学艺不精,威风没竖起来自己反成了夹尾巴狗。最恼人的是缺乏军事常识,行动前没留“预备队”,爷仨儿一起出动以至于全军覆没,连个看家的人都没剩。

早知养条狗也好啊,还以为人利害就不用狗了呢。

“得想法儿逃出去一个人,怎么也得回家看看那丫头咋样了,不能让她死了,邱家还指望她传宗接代呢。”闷葫芦邱广全牢记长远规划,这是儿子们把钱妮儿弄回家时,老婆的愿景。

“先把她关好了,制服后让老大娶她当媳妇。”歪葫芦刘珍的设想很完整,先满足两个儿子的生理需求,将钱妮儿制造成孕妇逼其就范,待风声过后,找机会跟钱不足钱朴初协商私了,最终依法以大儿子的名义走明媒正娶之路,达到长久占有之目的。

人有恶念,必有兽行。

其实,抢钱妮儿只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邱家的另一个目标是刘苗。按歪葫芦刘珍的狼子野心,决计把全村两个最漂亮的姑娘都据为己有。若不是刘苗平日里深居简出;若不是张昭回村把刘苗纳入团体之内防碍了罪恶计划;若不是歪葫芦刘珍发淫威使自己成为短命鬼;若不是街路整治逼得闷葫芦邱广全铤而走险,刘苗也将难逃厄运。

公安机关接到报案,刑侦人员立即赶到现场勘查。

现场留下疑似囚室,无法证明囚禁过人。有人建议钱妮儿回到现场拍照取证,当即遇到阻力,大东妈横拦竖阻,死活不让遭难的孩子再回那心碎的地方受刺激。另外,钱妮儿已被洗去了应有的模样儿。

村民们尽量避免钱妮儿免遭复习往事之痛。

然而,人不可能完全摒弃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们有录像,不知能不能作为证据?”张昭临危不乱,喊来吴梅对整个解救过程进行了录像,但不够专业,也不知私下录制的资料能否被警方认可。

警察大概看过录像,认为可以做为证据使用。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钱妮儿彻底摆脱厄运的纠缠,警方要了解案件发生的整个过程,必须询问当事人。无奈询问同样遭遇了困境。不知是灾难击垮了钱妮儿,还是她已被刺激得失魂落魄了,从被解救到现在,她既无喜悦也无哀愁,除了木然又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说一句话,完全是个置身事外与劫难毫不相干的人。

“求求你们别问了,这孩子已经被祸害傻了。”大东妈心疼地搂住钱妮儿老泪纵横。

“不行啊,老嫂子,不取得受害人的询问笔录,不弄清案件的来龙去脉,我们没法向检察院移交案件,也就不能及早的惩罚恶人。”刑警队长耐心向大东妈解释。

“我就不信,那些死了的受害人咋取笔录?没笔录也交不了差?”大东妈驳得理直气壮,她从来没听说向死人取笔录,也没见过审判时把死亡的受害人立在法庭上作证。

“这这,老嫂子,看你这是整哪儿去了。”刑警队长被质问的张口结舌,一时无法说清。“这完全是两码事啊。当事人若死了是没法取笔录,可当事人要活着就必须进行询问,她把整个事件的过程说清楚,法庭才更容易给罪犯定罪啊。”

“她说得清楚吗?”大东妈表现出少有的愤怒,似乎面前的警察不是正义之神,而是邱家那窝害人精的邪恶帮凶。“你没见这孩子怔怔的连点反应都没有?”

大东妈的说词属实,被害人钱妮儿不但说不清楚,而且连话都没有,问啥都不张口。刑警队长面对现状束手无策,只好决定先行下一步,他对干勾鱼于得泉说:“于村长,你选派两个平时与这孩子比较亲近的年轻人,陪同她先与我们一起回局里,由法医进行伤痕及其它伤害鉴定。鉴定完后,再把她送医院进行必要的治疗。”刑警队长特别强调:“这是必要的法律程序,也是惩治恶人必做的事。”

案子是怎样发生的?钱妮儿到底遭遇了哪些非人的折磨?这一切都得等她清醒过来才能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