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鸡鸣三不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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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4章

“说到这儿,就有必要提另外一个建议了,咱们得添置一台电脑。这是现代生活所必需的设备,财务理账需要,上网查资料甚至搞销售或购买都需要。通过网络,咱足不出户就知道哪儿有树苗卖,有多少家,可以货比三家,挑合适的买。”张昭的提议没人反对,电脑确实已经成为现代生活不可或缺的东西,虽然于大东和孟三儿还不太了解电脑的用处有多大,却对它不陌生。

“那我就开始领人挖树坑了。”好干部孟三儿,随时表现出尽职尽责的态度。

“行。你们边整治鱼塘四周的路面边挖树坑,等到了栽树季节,买回树苗马上栽。”

做事往前赶,总比往后拖强。

钱妮儿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体质得到恢复,精神仍不见好转,医生认为她这种情况再住院没啥意义,心理上的创伤只能慢慢调理,或到精神病院去进一步治疗。

有心病的钱妮儿成了村民们的心病,成了一道不易破解的难题。不住院就回家,说起来顺理成章,可如今钱妮儿的父亲不知身在何方,房子也卖给他人,哪里是她的栖身之所?住精神病院也大可不必,钱妮儿就象个没灵魂的布娃娃,没有思想,没有情绪。

“把钱妮儿接咱家来吧。”大东妈说。

接钱妮儿的意见全家都不反对。钱妮儿从小是个乖孩子,文文静静从来不讨人厌,于家的老两口喜欢她,一口一个闺女的叫;小两口也喜欢她,一口一个妹子的叫,多年来友好相处,亲如一家。

“那我就去接了。”意见统一后,于大东开上自家农用车,带着媳妇贾云素一起去接钱妮儿。

钱妮儿回来了,当她再次出现在村民面前时,外表上虽然基本恢复了原貌,可内涵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品性,成为一具充气的橡皮人。屯邻们看到,失魂落魄的钱妮儿相当听话,叫坐哪儿就坐哪儿,不让动决不挪地方,一双茫然的大眼睛还残留着恐惧的神色,对人们的问候充耳不闻。

“唉!可惜了这孩子了,简直成了木头人,啥时候能好呢?”大东妈很替钱妮儿犯愁。

“可不是咋的。”张昭妈赞同大东妈的看法,替钱妮儿犯愁时又冀以希望。“慢慢调养吧,说不定啥时候就好了呢。”

叹息与祈祷是两个老太太唯一的能力。

其他人面对此情此景,也无能为力。

“哎,妈,你看,你看她的眼睛!”贾云素突然惊喜的喊婆婆。“她的眼睛总跟着你转,八成是认出你来了。”

“真是呀!孩子,你认识我吗?”大东妈满怀希望的问钱妮儿,不求她回答,只要点个头就行。

钱妮儿的嘴角咧了咧,没有回答。

“这么说,你真认出我了?”大东妈感觉心里畅快许多。

钱妮儿的嘴角再次动动,仍然没说话。

“能认出我来,你为啥不说话呢?说话呀,孩子。”

钱妮儿的表情逐渐变得急切,眼睛里慢慢噙满泪水。她从炕沿边站起身,紧紧拉住大东妈那双粗糙的手,久久凝望着那张曾经熟悉的脸,当两行热泪倾泄而出时,蒙胧的眼神里突然闪射出一道明亮的光芒,随着哇的一声喊叫,饱受苦难的姑娘吐出窝在心口的腌臜之气,扑进大东妈的怀里嚎啕大哭。

“苦命的妹儿呀,你总算出声了。”激动的贾云素也扑过去搂住钱妮儿,三个人顿时哭成一团。

贾云素加入痛哭的行列,好比洪水冲毁了堤坝,压抑在妇女们心中的悲泣,立刻犹如山洪暴发,恰似海潮汹涌,如同黄河在怒吼,更不亚于惊雷炸开密布的阴云,浪涛般的泪水伴着轰鸣的哭声,尽情荡涤着一桩罪恶埋在人们心头的愤慨。

哭是情绪宣泄的基本方式,不论是喜极而泣或是大放悲声无不如此。哭出来要比憋在心里强,这是医学和人们都认可的道理。人们哭够多时,相互劝慰着擦干眼泪。决口被堵住了,心情如同笔直的渠水静静流淌,毫无阻碍地顺畅了。

“孩子,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钱妮儿有了反应,大东妈的心里搬掉一块大石头,立刻成为这个屋檐下的主角。“大伙儿都说,你是电影里讲的那什么了……”

“失忆。”儿媳妇及时为婆婆填补知识空白。

“对,失忆,就是记不住以前的事了。”大东妈用解释证明自己也懂不少现代知识。“现在好了,你能认出我来,说明你的病不重。这些人你还都认识吧?”

“都认识。”钱妮儿依旧轻声慢语。“其实我没有失忆,以前所有的人和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只不知为啥,心里木木的别不过劲儿来,有口气窝在胸口,想说话就是说不出来。对了,我爸呢?我咋一直没见他?”

“唉!”大东妈未语先叹气。“自从你丢了,你爹急的跟个疯子似的,第二天就出去找你去了。前些日子来过一次电话,说是在南方呢,找不着你死活都不回来。”

“那可咋办啊?他一个人在外边会不会出啥事?得让他快点回来呀。”钱妮儿十分着急。为了女儿,身残志坚的父亲在外边肯定会受很多罪。“我想我爸。”

“孩子,不用着急,等你爹再来电话,知道你已经出来了,保准跟兔子似的一步八个垅沟往回跑。”干勾鱼于得泉得到发言机会,理儿没错,可用词有点不合时宜,此种场合,用兔子比喻钱不足钱朴初的急切,即便形象也不妥当,人与兔子虽然同属动物,毕竟层次有别。

“你咋那么没正形,就不能说句人话?”大东妈嗔怪地瞪干勾鱼于得泉一眼,深感家庭教育十分重要。

“这不也是高兴嘛,人一高兴就口无遮拦呗。”干勾鱼于得泉很不自然的掩饰着尴尬,又没话找话儿的问了句不该现在问的话。“丫头,你是咋被那个犊子人家整去的?”

钱妮儿被拉回到那个恶梦开始的地方。

一桩蓄谋已久的罪恶。

闷葫芦邱广全家可谓本屯的富户,论家底儿称得上小康。按说富足的条件,给两个儿子娶媳妇不成问题,不说存款,便是那一溜气派的新房子就够人眼热的了。可事实恰恰相反。歪葫芦刘珍恶名远扬,用村民的话形容:顶风也能臭出40里。如此德性,便是钻进钱眼儿的姑娘,知道底细也不愿意到他家去趟浑水。有人给介绍过不知内情的外地姑娘,必定有人免费暗中破坏,极其负责的发出警告。如此一来,闷葫芦邱广全的两个儿子都年过而立了,还是庙门前的旗杆光棍儿一根。

闷葫芦邱广全的大儿子邱明****眼识珠,看中了比自己小十几岁的钱妮儿,欺负她家贫困又是外来户,以为有机可乘,出钱托人提亲。结果可想而知。遭到拒绝,极富人类特性的邱家人,不从自身查找原因,反而激发了怨恨和欲望,本计划外出打工的哥俩儿都留下来,与其父母共同精心策划了这起劫持案件。

作案是道考验智能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