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强娶:一妃冲天
22947300000212

第212章 再度威胁

妖异之人修长的眼角微微一挑,邪肆凝她,却并未立即言话。

待半晌后,他才微挑着嗓子道:“扶玉美人儿而今这态度,是在不满本宫恼怒?你与太子瑢相处一日,不止未能要他性命,甚至还与他牵手言欢,手系姻缘绳。本宫倒要问问你,你与他如此接触,究竟是对他动了心,还是,有意叛变于本宫,从而诚服归顺那太子瑢?”

他嗓音柔魅,邪肆之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威胁,然而若是细听,却也不曾发觉其话语中的调侃与戏谑,反倒是极为难得的带了几分不曾掩饰的复杂与不悦,隐形之中,却也莫名的给人一种冷凉与厚重之感。

这不可一世的妖异之人,的确是有些怒了。

是了,此人历来满身傲气,常日不止容不得旁人抢了他的风头,更也不允旁人对他不恭不敬,而今查她的性命乃是他所救,如今更算是他灵御宫中的人,今日她与太子瑢游玩套近乎,这妖异之人,自会不悦,连带他那满身的傲气,也定不允她如此之为。

只不过,大抵是心境变了,此际在面对这妖异之人的不悦时,长玥心下深处,也无半分的起伏跌宕。

她依旧是阴沉平寂的抬眸朝他望着,也丝毫不顾下颚隐隐的作疼,仅是冷眼扫他,唇瓣一动,无波无澜的道:“宫主也曾说太子瑢不可小觑,扶玉与其硬拼,自是难以要其性命。若不故作与他亲近,趁机下手,扶玉岂能完成宫主交代的任务?”

她阴沉沉的出了声,纵是言语心不对口,话语漏洞百出,她面色也不变分毫,连带目光都是一片寂寂,毫无半分的紧然与心绪。

这话一出,妖异之人并未立即言话,那双异色深沉的瞳孔一动不动的凝着她的眼,似要将她彻底看穿。

周遭气氛,也再度沉寂下来,厚重压抑,无端的令人头皮发麻。

待半晌后,妖异之人捏在长玥下颚的指尖越发用力,他那异色深沉的瞳孔,也越发的兴味邪魅,那一道道兴味得近乎于狰狞的眼色,瞬时像极了地狱中突然蹿出的鬼火,令人心生惊悚。

“如此说来,你今日欲太子瑢外出游玩,两人亲近而言,肆意而笑,皆是为了完成本宫之令?”不多时,他柔魅无限的出了声,嗓音却是阴柔至极,无端的令人浑身发麻。

然而长玥神色依旧不变,连带面上的脸色都是毫无动容。

她依旧是冷然无波的抬眸凝他,待片刻后,才森然低沉的道:“是。”

短短一字,语气缓慢坦然,却又麻木无温。

然而这字刚脱口而出,瞬时,妖异之人指尖再度一紧,手臂也是蓦地用力,瞬时捏着长玥的下颚将她猛朝旁边摔去。

刹那,长玥下颚剧痛难忍,瘦削的身子也毫无抵抗之力的朝旁跌去,最后猝不及防的狠狠跌落在了软榻一旁的地面,浑身骨骼也是猛然撞在地面,乍然之间,巨痛袭来,全身上下,也犹如骤然间似要散架一般,疼痛难忍。

长玥神色阴沉,面上的冷冽与麻木之色也终于稍稍波动了少许,连带本是平展着的眉头,此际也忍不住稍稍皱了起来。

“那些常日喜欢在本宫面前言谎之人,尸骨早已化为了尸水,浇灌了灵御宫那一片片灼艳的牡丹,而今,扶玉美人儿是要成为本宫亲手炼制的下一瓶尸水?”正这时,他缓慢邪魅的出了声,这回的嗓音虽卷着几许调侃,然而更多的却是浓烈的威胁。

长玥瘫趴在地上,冷眼观他,并未立即言话,待默了片刻,她终于是唇瓣一动,阴沉沉的出了声,“要杀太子瑢,本非易事,便是宫主此际杀了扶玉,扶玉也无法一时半刻杀掉他!”

她低沉出声,语气不卑不亢,更无波无澜。只是这话道出时,嘴里也突然有浓烈的血腥味蔓延,而后竟是顺着嘴角流出,最后,竟是突然间顺着下巴落打而下,在光影灼灼的地面滴出了一道道突兀鲜艳的血印。

周遭气氛,沉寂压抑,却又无端哀凉。

长玥垂眸扫了一眼地面的血迹,冷冽的神色依旧麻木。待片刻后,她开始努力的手脚并用的爬着坐了起来,继续森然无波的出了声,“宫主如此动怒,无非是担忧扶玉叛变。但扶玉在宫主眼里,不过是卑贱的蝼蚁罢了,便是扶玉这枚棋子当真废了,宫主自也有另外的棋子来填补扶玉这一角。是以,宫主又何必对扶玉如此动怒。又或是,宫主对待扶玉,本就不自信,甚至,不自信的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扶玉?”

他面色再度一变,大抵是本来便心有怒意,而今被长玥这话一激,面色便越发的凉了几许,便是瞳孔之中的调侃兴味之意也逐渐被他收敛住了。

他微缩的瞳孔朝长玥凝望,片刻后,他突然冷笑一声,邪肆张扬的问:“你命如蝼蚁,你以为本宫当真掌控不了你?”

长玥阴沉道:“既是自信能掌控扶玉,宫主今日,又何必动怒!”

他再度冷笑,异色的瞳孔冷眼凝她,“本宫倒是不知,而今的扶玉美人儿不止是脾气大涨,连这嘴上的功夫也是大涨!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本宫不知,你今日与太子瑢故作亲近,这目的,怕是并非有心杀他,而是要保持中立,妄图在本宫与他之间周旋,甚至煽风点火,待他与本宫斗得两败俱伤时,你再渔翁得利,从而彻底逃离本宫,可是?”

这话一落,他已是缓缓上前两步,最后在长玥身边蹲下,修长冰凉的手指柔魅邪肆的抚在了长玥的额头与脸颊,最后指尖朝下而动,暧然不浅的停在了长玥的心口,随即勾唇而笑,似妖似魔的笑问:“本宫方才之言,可是说到你心头了?”

长玥神色阴沉,面色全然不变,然而麻木冷冽的心底深处,终归是或多或少的增了半许涟漪。

这妖异之人历来聪明,她的心思,自是不能瞒过他,只不过,她也未曾想过要瞒他,她这条命在他眼里,的确微不足道,只奈何,他将她当做蝼蚁养,但她自己,却不愿再诚服于他,甘愿收他摆弄与控制了。

而今,既是不刺杀太子瑢是死路一条,刺杀了他也仍是死路一条,既是这妖异之人早已为她安排好了命运,执意要她性命,她自然是要在满身危机与绝望之中奋力一搏,豪然而赌。

无论是今日顺从那太子瑢并与他外出游湖,还是此际对这妖异之人冷冽麻木,她都是在赌,在豪赌,赌这妖异之人不会因小失大,在她成功引起太子瑢注意的情况下,不惜一切的杀了她,从而,错失大局不说,还真正将太子瑢明着惹怒。

这般因小失大之事,这妖异之人,定也会略有考虑。

心思至此,一时,长玥面上之色越发的平寂。

她全然无畏的迎上他那异色的瞳孔,麻木无波的朝他瞳孔内观望,待片刻,便见他修长的眼角微微一挑,那双异色的瞳孔越发的邪肆柔魅,压迫危然。

她凝他一会儿,终归是垂眸下来,冷沉沉的道:“宫主既是要如此怀疑扶玉,扶玉也无话可说。”

说着,嗓音微微一沉,继续冷冽无波的道:“无论宫主信还是不信,扶玉对宫主,并无二心。”

这话一落,长玥便沉默下来,不再言话,只是心下深处,却莫名的增了半缕极浅极浅的嗤讽与慨然。

曾几何时,纵是话不对口的谎言,自己竟也能如此的收放自如,得心应手了。

世事变幻,沧桑不浅,连带自己,都彻底的变了。

如此,既是已然无心无情,冷意凉薄,如今满身血仇的她,也不再彷徨与担忧什么了,终归,不过是一条命,若是与命运赌赢了,并杀了仇人,便是她的运气,若是赌输了,在夹缝中难以再活命了,她也认命。

心思至此,长玥唇瓣一勾,血迹沾染的嘴角逐渐勾出了一抹鲜红而又略显狰狞的讽弧。

妖异之人懒散凝她,神色邪然幽魅,然而瞳孔深处,却隐约浮出了几分极为难得的复杂与摇曳。

待半晌后,他突然伸手扣住了长玥的胳膊,而后稍稍一拉,将长玥拉着靠入了他的怀里,随即修长的指尖肆意在她满是血迹的唇瓣上来回摩挲,懒散柔魅的道:“本宫对扶玉美人儿,历来不薄,不止救你性命,教你武艺,更让你吃穿不愁,本宫如此在意与栽培于你,但若是,有朝一日扶玉美人儿当真恩将仇报,叛逆于本宫,那时候,纵是本宫再不舍你,也定不会留你好过才是。”

邪肆张扬的嗓音,越说到后面,他语气便越发的柔魅妖娆。

长玥冷眼扫他,一言不发。

他则是勾唇朝她笑笑,异色的瞳孔内有兴味盎然之色肆意流转,继续道:“扶玉美人儿,本宫之言,你可是记下了?”

长玥神色冷冽,冷沉道:“即便宫主此际不曾如此提醒,扶玉对宫主,也自是忠心一片。”

他懒散轻笑一声,“是否忠心,暂且不论。只不过,本宫且问你,明日那太子瑢再来寻你,你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