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樊少明代替妻子由衷地向江易道谢。
江易抖了抖,笑道:“你别谢我,你谢得我掉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我习惯了你用着霸道的口吻命令着我做事。”
樊少明笑,骂他一句:“犯贱!”
墓园里,苏晓月独自蹲在苏心洁的墓碑前,用手细细地抚摸着墓碑上,苏心洁的黑白遗照。
苏心洁恬恬的笑容是那般的温柔,虽然她也没有出采的外貌,可她的温柔的气质却很吸引人。活着的时候,她就是个如水一般的大家闺秀。
如果她再有几分的美貌,说不定都能让白振宏真正地爱上她呢。要是白振宏真的爱上了她,那么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男人呀总是喜欢看脸的。
这个世间上像樊少明那样不看脸的男人,还真的不多。
虽然人人都会说娶妻娶贤,只要贤良淑德就行,不需要美貌俱全,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多少个男人?
“妈,宝贝不孝,这么久都没有来看你,更不能给你上支香。”苏晓月低喃着。她是苏家的宝贝,人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可惜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已经被摔碎了,再也无法凝聚成宝贝。
苏心洁柔柔地看着她,似是在说:妈妈不怪你。
“妈,你再忍忍,总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地给你上香,还会带着你的女婿来见你。”苏晓月忽又坚定地对着母亲的遗照说道。“你和外公外婆的大仇,我一定会报的,我要让白振宏一家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站起来,苏晓月又去到苏海清以及其夫人的旧墓前,站在两位老人家的旧墓前,她看着慈祥的外祖母遗照,眼底流露出伤痛。
在她的记忆深处,外祖母是最疼她的人。
小时候的她有很多保姆照顾着,可是外祖母担心保姆照顾得不好,她的吃饭穿衣,外祖母都会细心地过问,连她每天穿什么衣服,都是外祖母帮她决定的。她的饮食也是由外祖母请来的营养师帮她安排的,可以说她连头发都是外祖母帮她梳理。外祖母的手很巧,每天变着花样儿,让她的发型变得漂漂亮亮的。
静默了十几分钟后,苏晓月唤来了站在不远处的两名保镖,吩咐着他们帮她把三位血亲的墓碑搬走,搬到车上去,她要把墓碑带走。
之前因为夏瑛移墓,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实际上泥土已松。当年白振宏并没有豪葬亡妻,连立的墓碑都是很细小的那种,没想到现在反而方便了苏晓月。
她吩咐保镖搬走墓碑,对于两个习过武的大男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对于苏晓月要把自己亲人的墓碑带回去,两名保镖都感到意外,但他们什么也不问,苏晓月让他们搬走墓碑,他们便一块一块地把苏家亡故的一家三口的墓碑搬到了车上。
苏晓月没有把墓碑带回樊家,担心婆婆会觉得晦气,她另外租了一间屋子,临时摆放着三位血亲的墓碑。
“爸,晓月已经与张董办好了股份转让手续,咱们的人……未能成功地阻拦他们。”
白枫的办公室里,他正用电话和父亲白振宏说着话。
白振宏在电话那端沉默着,良久他说了一句:“知道了。”便不再多说什么,挂断了与儿子的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了嘟嘟的断线忙音,白枫便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心情烦闷的他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他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所以经常会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大地,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亦喜欢如此。
窗外的天空还是那样的蓝,阳光还是那般的明媚,不知怎地,白枫却生出了一种日落黄昏的错觉。
“铃铃铃……”
手机又响了。
他站着不动。
手机一直在响。
他才转身走回到桌子前,通过来电显示看到是手下的人打来的,他便接听了电话。
“大少爷,我们查到了。”
对方显得有点儿兴奋。
白枫沉声问着:“查到了什么?”
“我们查到是谁一直暗中帮着苏晓月了。”
白枫挑眉,随即问着:“是谁?”
“夏瑛。”
夏瑛?
白枫费了点劲儿才想起夏瑛是谁。他对夏瑛的印象停留在沈家晚宴的那个晚上,夏瑛很漂亮,站在苏晓月的身边,她便成了盛开的鲜花,而苏晓月则是默默无闻的绿叶。
是了,他怎么忽略了那个细节呀。
在沈家后花园里,他带着人去围堵苏晓月,苏晓月不正是与夏瑛在一起?夏瑛当晚是江易的女伴,苏晓月是樊少明的女伴,两个人走到一起本来没什么稀奇的,谁叫她们的男人是好友呢。稀奇的是夏瑛为了救苏晓月,不惜得罪他。
那个晚上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白枫被整得晕头转向的,以至于忽略了那个细节。
夏瑛,这个在私家侦探界里挺有名的女侦探,竟然是苏晓月的帮手!
好呀!
白枫咬牙切齿的,眼里迸出了阴狠神色。
两个人瞒得真是牢固,他们白家的眼线那么长,都发觉不了两个人的友好关系。怪不得苏晓月还没有得到樊少明的帮助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三位血亲的遗骨迁走,不让白振宏利用亡母的遗贵来威胁她。怪不得她回公寓里抢电脑的时候,能开着一辆赛跑专用的摩托车,都是有人暗中帮助她的。
那个人便是夏瑛!
也是,夏瑛是私家侦探嘛,私家侦探最擅长的是什么?是打探消息。对苏晓月的帮助自然大得很!
如果不是苏晓月把亡母的墓地变迁了,他们也不知道苏晓月还有帮手。
“我要夏瑛事务所的详细地址!”
白枫阴冷地吩咐着。
“还有,召集兄弟们,听候我的吩咐。”
他要报复夏瑛。
夏瑛不是开事务所吗?他就砸了夏瑛的事务所,看夏瑛还如何开事务所!夏瑛事务所里的人,他也不会放过!
对待苏晓月的时候,白枫会生出矛盾的心理,既想呵护苏晓月,又想杀了苏晓月。但对付其他人的时候,他便只有了一个狠字,再无矛盾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