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月挂掉电话后转身就小跑回到房里,她刚刚是躲到阳台上给樊少明打电话。
樊离捧着一杯牛奶推门进来,刚好便看到她从阳台上进来,便说她:“晓月,你怎么又起来了,赶紧躺下好好地休息,等少明回来再带你去医院检查。”
她走到苏晓月的面前,又笑着把手里捧着的牛奶递给苏晓月,“喝杯牛奶吧。”
苏晓月接过牛奶道了谢,但并没有喝,她现在头还在痛着,不舒服的时候让她喝牛奶,她会更加的恶心想吐。“妈,我真的不是怀孕,也不用等到少明回来带我去医院检查,别墅区就有药店,我去药店买早孕试纸回来自我检测一下便能知道结果。”
说着,她把那杯牛奶摆放在茶几上,就想走。
“妈妈。”
门口冒出一个人,樊明宇。
“怎么啦?”苏晓月走过来在明宇的面前蹲下,柔声问着他,“怎么不玩了,悠悠呢?”
“苏老师。”旁边再冒出一个人,正是俏丽可爱的叶悠。
明宇似是有点开心,又似是有点彷徨的样子,苏晓月关切地问着他:“明宇,告诉妈妈你怎么了?”
乌黑的眼睛一直看着苏晓月,明宇沉默了一会儿,才问着:“妈妈,你是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吗?”
呃?
乌龙事件还影响到孩子了。
苏晓月浅笑着揽明宇近前,温柔地摸摸他的脸,柔声说道:“妈妈说过了明年才会帮你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曾祖奶奶她们都说你有弟弟了。弟弟在哪里,我能看看他吗?我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他。”明宇愿意接受苏晓月给自己添弟妹,但又怕自己难以喜欢弟妹,此刻他的话便诚实地把他内心的世界勾画出来。
苏晓月失笑但还是耐心地解释着:“明宇,妈妈现在没有弟弟,就算妈妈真的有了弟弟,也不是现在就能让你看到他的,至少也要等到十个月后。”
明宇眨眼,眼里全是不解之色。
苏晓月知道他无法理解,便站起来牵着他的小手,柔声说道:“明宇,妈妈其实是不舒服,曾祖奶奶误会了,便说妈妈有了小弟弟。”
“妈妈不舒服?”明宇听到苏晓月说不舒服,关心地说道:“妈妈,你不舒服要躺着,我帮你打电话叫医生伯伯来看一下,我知道山庄里医生伯伯的电话。”说着,小家伙挣脱苏晓月的手,就要去打电话。苏晓月连忙拉住他,“明宇,妈妈没事。”
樊离见苏晓月一再的强调自己没有怀孕,高兴劲儿便慢慢地趋于平静,她走过来拉过明宇,慈爱地说道:“明宇,让妈妈好好休息一会就没事了,你和悠悠别在这里吵妈妈知道吗,到楼下去玩玩吧,或者再带悠悠去你的玩具房里玩。”
在明宇追问苏晓月是不是怀上小弟弟的时候,叶悠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樊离觉得叶悠这个孩子真的很懂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叶悠,都忍不住喜欢。怪不得一向不请小朋友回家里玩的孙子,会主动请叶悠来玩了。
“奶奶,妈妈真的会没事吗?”明宇担心地望着苏晓月,苏晓月强忍着头痛微笑着点头,让他不用担心,带叶悠去玩。
樊离点头,保证着:“有奶奶在,怎么会让妈妈有事呢。”
明宇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带着叶悠走开,心里明白是奶奶有话想和妈妈说。
支开两个孩子后,樊离问着苏晓月:“晓月,你确定你真的没有怀孕吗?”
苏晓月点头。
樊离便不说话了。
“妈,对不起。”知道婆婆最想抱孙,可是自己还不打算替他们樊家开枝散叶,苏晓月顿觉得自己对不起婆婆的疼爱。
樊离笑了笑,“你又没有做错事,这是我们的自以为是。你头痛的时候都会吐吗?”
“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
“要注意休息,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好的。你先回去休息,妈帮你买早孕试纸。老太太坚信你是怀上了,总要给她一个结果。”樊离安抚着苏晓月,顿了顿后她又笑着:“想想咱们都是想要孙子想疯的人。”
如果证实这不过是一场乌龙,真的是让人又失落又好笑呀。
“妈,明宇其实很好的。”苏晓月轻声说着,“他也是你的孙子。”
樊离笑了笑,“我知道呀,我又不是不疼他。你去休息吧,早孕试纸的事就交给我了。”说着,她转身便走。
苏晓月站在原地看着婆婆转身便走,虽说婆婆没有表现得很失望,她也知道婆婆心里是失望的。她是不是很自私?只为了自己着想,没有为身边的人想过?
她考虑到明宇的心情,怕明宇很难接受才有新妈,就会有个弟弟与他争宠,就是没有考虑到长辈们的心情。哪怕她与向长辈们坦诚了自己在这半年内不会生孩子,既是让明宇有个适应过渡期,也是因为现在的情形对她来说是动荡不安的,她不宜在这个时候要孩子。
总的来说,她还是伤了长辈们的心。
想到白家人的无情及狠辣,苏晓月又只能让自己自私一点,如果她在这个时候要个孩子,万一出了什么事,依旧是让长辈们伤心难过,而且会比现在更难过几倍。现在是还没拥有,只能说失望,拥有再失去,那种痛苦才磨人。
头是真的很痛,苏晓月难以忍受,便回到房里休息。
这种痛楚如千支针往头上扎来似的,痛得人想把一颗头都拧下来。
苏晓月闭着眼睛动也不动的,这样才能让似是要爆炸的头开始慢慢地安静下来,减轻她的痛楚。
熟悉的男性气息忽然罩来,她猛地睁眼便撞入了樊少明深深的黑潭里。
他回来了?
这么快?
厚实的大掌欺上她的额。
“我没有发烧。”苏晓月没有拉下他的大手,声音却很软。在他的大手还没有拿开,她又闭上了眼睛。“让你不要回来的,你那么忙,这根本就是一场误会嘛。”她又咕哝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