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月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一点他勿须质疑,苏心洁是个很单纯的女人,性子又弱,给她一个天做胆,她都不会出轨。再说了苏心洁爱他,要不是她轻易就爱上了他,他的计划也很难得以实施。所以苏晓月是他的亲生骨肉无疑。可他如此的虐待亲生女儿,却养着一对野种,还把野种视为掌上明珠的话,教他情何以堪?哪里能咽下那口气?
“爸,二姐不是我二姐吗?”
白祁小声地问了一句。
白振宏扭头看着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定定地看着他,看得白祁又是心里打鼓的,不知道自己这样问是不是错了。
但他很想知道真相,于是他鼓起勇气继续问着:“为什么你们与二姐彼此都恨着对方?二姐是爸的私生女吗?”
“小祁,你很喜欢她吗?”
白振宏先问着。
白祁想都不想就点了头,“我很少能见到她,哪怕我们同在英才学校,而且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冷着脸不搭理我,我跟她说话她也是回以冷嘲热讽。可我就是喜欢她,觉得她很亲切。”那是一种手足情的亲切,不会因为苏晓月对他的冷漠而被淹没。
白振宏忽然觉得很好笑,讽刺的好笑。
他们那般的虐待苏晓月,无数次对苏晓月痛下杀手,可他小心呵护的小儿子却对苏晓月有着割舍不掉的手足之情,这不是讽刺吗?白祁对苏晓月的喜欢是很单纯,很单纯的,不像白枫夹着男女之情。
“她是你二姐,亲亲的二姐。”
白振宏终是承认了白祁和苏晓月就是亲姐弟。伸手,他把小儿子揽过来,像哥们似的轻拍着白祁的肩膀,眼神有点飘缈,说的话都有点轻飘飘的,“小祁,如果有一天,爸是说有一天,你二姐对我们做了很残忍的事,你也不要怪你二姐。”
白祁不解地看着父亲,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车子驶进了山庄里。
经过几天时间的收拾,青云山庄除了绿化无法恢复如常之外,其他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不过在这一段时间内,青云山庄拒绝见客。
白振宏与白祁这对父子俩进了屋里,白振宏便对白祁说道:“小祁,你先上楼休息吧。”
白祁温顺地点点头,便独自上楼了。
等到白祁上楼后,白振宏唤来了一名佣人,淡冷地问着:“夫人和小姐还没有回来吗?”
佣人答着:“夫人还没有回来,小姐说夫人是去看望大少爷了,小姐在楼上不知道做什么,没有听到动静,可能是在休息吧。”
白振宏嗯了一声,挥手示意佣人退下。
在大厅里静默了片刻后,白振宏转身便上楼去。
他先去白桐的房间,没有像以往那样敲门,而是轻轻地开门进去,见到白桐在睡觉,他便放轻了脚步,悄悄地走到白桐的床前。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的酒瓶,一个空的酒杯。
房里还充溢着酒气。
知道白桐又喝了酒,白振宏便拧起了眉,居高临下地睨着睡着的白桐。自从白桐出事开始,她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经常喝酒,似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不就是失了身吗?谁都会有第一次的,她失了身,但她的美貌依旧呀,只要过段时间等大家淡忘了她偷情的事件,她依旧可以选择富家少爷结婚。
白振宏觉得白桐的承受力不如苏晓月,苏晓月从十岁开始,承受了太多的折磨,依旧坚强地活着,就像个打不死的小强。
可是白桐才受了一点打击,就像天塌下来一样。
白振宏没有叫醒白桐,而是弯下腰去,伸手到白桐的头上,挑了两根头发便用力地拔了下来。白桐感觉到痛,不过因为是一瞬间的事,她又喝了点酒,睡得沉,就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转。
拔了白桐两根头发的白振宏也没有再作停留,转身轻轻地走出了白桐的房间,脚下一拐,便朝自己的书房拐进去,随即关上了书房的门。
确定他短时间内不会出来,白祁才从角落里探出头来。
他见到父亲偷偷地进了大姐的房间,便躲在门口偷看。
父亲拔了大姐的两根头发,这个举动让他非常的不解。来不及多想的他察觉到父亲要出来了,赶紧跑开藏起来,免得让父亲发现他偷看。
父亲为什么要拔大姐的头发?
书房里的白振宏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被小儿子看到了,他进了书房后便把白桐的头发从白色的纸巾包好,再装进一个很小的透明胶袋里。把小胶袋塞进自己的西装服袋子后,他也没有在书房逗留,转身又走了出去。
不久后,白振宏在保镖的簇拥下再次离开了青云山庄。
他前脚刚走,周静芸后脚便回来了。见到白振宏的车不在山庄里,知道白振宏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紧张。
她抬脚便往楼上走,忽然看到白祁从楼上走下来,她愣了愣,问着:“小祁,你怎么在家里,你爸不是带着你去吃饭吗?”
“妈,我和爸也是刚回来的。”
“那你爸呢?”
白祁答着:“爸爸几分钟前又出去了,妈没有在路上看到爸的车子吗?”
周静芸摇头,“你爸出去做什么?”
白祁摇头,“爸出去的时候我在楼上,我没有问爸。”
“你大姐呢?”
“在楼上睡觉。”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
“爸刚才也去看过了大姐,还拔了大姐的头发。”白祁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