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苏晓月对白家的恨意,她绝对不会舍得证据就这样被抢走。
所以会一直追来,便会陷入白枫的阴谋陷阱里,而且是越陷越深。
苏晓月怪自己太大意了。
与白家人交手过招,稍微有点空隙漏洞,就会被人家反败为胜的。
“重要的东西别保留在手机里,很容易被敌人抢走毁掉的。”樊离说了一句,视线盯着前面那个七拐八拐的男人。她脸色沉凝,“晓月,如果妈猜得不错的话,前面那个男人是白家派来的。”
苏晓月脸色也是一片沉凝,明知道前方就是陷阱,为了夺回好不容易得来的证据,她还是要追来。早在她撒腿追赶抢匪那一刻起,就已经跳进了陷阱,一切都被白枫算计到了。
白枫这一次策划得真不错呀,让她明知山有虎还要向虎山行。其实她要回头也没有回头路的,白枫早就算计好了,她往前走也是陷阱,退后也是陷阱。
“是白枫的人。”
苏晓月眼底一片的冷恨,白枫太狡猾了。
“说不定周静芸的出现都是他安排好的,故意让周静芸惹怒我们,分析我们的注意力,再忽然一个电话打来,我就会拿出手机来听电话,刚好就落入他的圈套。”
樊离嗯着。
想起刚才那一幕,樊离是又气又恨又痛的。
不管她怎么努力,不管时间过去了多少年,不管她是不是被骗,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都无法抹掉。她这一辈子都要承受着那一次爱恋带给她的痛苦,都要承受别人指责的眼神,指责的话语。时不时地就被人揭伤疤,还连累自己在乎的人。
苏晓月应该是最恨小三的人吧,因为周静芸联合白振宏害死了她的亲人。可她如今做了她樊离的儿媳妇,苏晓月却不能指责她这个做婆婆的,还要与她一起面对其他人的指责……
那个捡了手机的人不停地跑,樊离的车子一刻都不停,紧追着他跑。
他跑着跑着便跑到了一条刚好能穿过一辆车的小巷里,那条小巷是一个施工地区,小巷两旁的房子很多被拆穿后,现在正在重建的。
施工队见到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都一副错愕的样子看着他从他们的面前跑过。再看到后面还有一辆车追来,他们似是回过神来,本能地就往楼层里面闪进去,免得被车子撞到。
路不好走,那个人跑得便比先前要慢点了。
苏晓月立即摇下了车窗,探出半截身子去,再朝着那个人弹去几枚钢珠。
“哎呀。”
有两枚钢珠弹中了那个人的脚跟,他扑倒在地上。
不过他很快又爬起来继续往前逃跑着,苏晓月便一连弹了十几颗钢珠过去,打得他又一次跌倒。在苏晓月弹出钢珠的时候,樊离也加快了车速,横冲直撞的,像极了电影里播放的警匪片。
那个人第二次跌倒的时候,碰到了路边的砖头,撞得他吃痛,爬起来的速度自然变慢了。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樊离的车子已经追到。
苏晓月飞速地跳下车,不顾自己赤着双腿,地面上到处都是砖头,石子的,踩着砖头及石子,她跑到了那个人的身后,那个人还想跑,她整个人往前一扑,就把那个人扑倒在地上。
她的眼镜因为那一扑,差一点就飞掉,好在她紧张地伸手一扶,才使眼镜免于飞掉,而她人也趴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对方被她这样一扑,撞到地面上,下巴都擦损流血。
苏晓月先去抢自己的手机。
“非礼呀。”
这个男人竟然开口喊非礼,不像以往那些黑衣人那般会与苏晓月过手。
意识到对方是白枫请来引诱她中计的人,并非白枫的手下,苏晓月马上一拳就挥向那张刚抬起来的脸,那人嚎叫一声,手里的手机便被苏晓月迅速地夺走了。
夺回手机的苏晓月没有与这个男人缠斗下去,她现在已经中了白枫的连环计,谁知道白枫后面还有什么阴谋。
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在苏晓月回身的时候,脸色倏地大变,人就如箭一般冲上前,冲到了驾驶座前猛拍着车门,樊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本能地就开了车锁,她立即拉开了车门,伸手就扯着樊离下车。
樊离没有半点防备,猝不及防的就被她扯下了车。
她都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苏晓月抱着她往旁边的屋子里倒退,接着便听到“砰”重重的一声响。一只载满了砖头的大铁桶,就是建筑队用来装砖头,再用机器把大铁桶升拉上高楼。大铁桶狠狠地砸在樊离的车顶上,把樊离的车顶砸穿,砸扁,那些砖头更是落满了车内。
如果樊离没有下车的话,此刻就会被大铁桶以及那些砖头砸扁。
苏晓月脸色还是苍白的,如果她与那个男人缠斗的时间再拖长一分钟,她的婆婆就会因为她而死。
樊离也被这突然而发生的事情震到了。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也变了脸色。
苏晓月是在转身的时候,见到高处的人正在割断缠着大铁桶的绳子,刚好大铁桶底下正对着樊离的车子,她想都不想就先抢上前救婆婆。
好在她转身得快,察觉到头顶上存在的危险,才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救出婆婆。如果婆婆出了事,她还有什么面目回去面对疼她爱她的樊少明?
白枫真是阴狠呀!
故意把婆媳俩引进这条狭隘的小巷里,然后再利用施工队的“意外”想把婆媳俩砸死,准确来说他想砸死樊离。
樊离一死,苏晓月与樊少明这对夫妻还能像现在这样恩恩爱爱的吗?
就算樊少明能原谅苏晓月,苏晓月也不能原谅自己。
白枫这不是饶苏晓月一命,而是置苏晓月生不如死的处境。
那个捡走苏晓月手机的男人,也被这一幕吓到了,好不容易回过神后,他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跑,生怕头顶上也会砸下一车的砖头把他砸得粉碎。
不想还好,一想还真的再次发生“意外”。
未建好的高楼上不时地落下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