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离说着便往江易的碗里夹菜,又亲自帮夏瑛盛了一碗补汤,笑眯眯地说道:“夏瑛,你现在有孕在身,要吃好一点,这汤是我特意为你炖的,试试味道好不好喝。”
“谢谢樊姨。”夏瑛连忙道谢,接过了那碗汤,“我听江易说樊姨的厨艺可以媲美五星级酒店的大厨。”
“他就是乱拍马屁的,为的是蹭饭。”
江易帮爱妻夹着菜,听樊离这样说,笑道:“樊姨,我是不是乱拍马屁,你问问在座的人便知道了。”
樊少明也是很体贴地帮苏晓月盛汤,夹菜。在他另一边的儿子,他也没有忘记。
等到妻儿愉悦地吃起来时,他的筷子才伸向自己喜欢的那盘菜。
当他把夹来的菜放进嘴里时,才嚼了一下,两道剑眉便紧紧地拢了起来,嘴里的食物吃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怎么了?”
樊离见儿子的神情不对劲,关切地问着。
“少明你这样的神情活像在控诉樊姨炒的菜不好吃似的。”江易讽刺好友一句,自己的筷子迫不及待地夹向了那盘菜,其实就是一道红烧茄子,很普通的家常菜,但在樊离烧出来便变得非常的好吃,是樊少明最喜欢吃的家常菜之一,江易也爱吃,不过以往他抢不过樊少明,想着自己是蹭饭的家伙,次次都礼让着樊少明。
现在樊少明嫌弃了,他就赶紧吃,吃完它,一点都不留给樊少明。
不过当他把红烧茄子放进嘴里的时候,他的眉也拢了起来,连嚼都不想嚼了,想吐出来,樊少明讽刺的眼神扫过来,他又不好意思吐出来,然后死命地咽下肚里去,看了苏晓月一眼看,便赶紧扒着饭。
苏晓月淡定地吃着她碗里的菜,她碗里还有着一只大螃蟹腿,她便放下筷子拿起了大螃蟹腿,优雅地剥着壳,吃着美味的螃蟹腿肉。
江易见她吃得津津有味的,也想夹几个放进夏瑛的碗里,樊离赶紧阻止他,“螃蟹腿有很强的堕胎功效,你别给夏瑛吃。”
江易吓得手一抖,那几只大大的螃蟹腿便落回了盘子里,筷子再一转,转而夹起一只大鸡腿放进夏瑛的碗里。
樊少明总算把嘴里酸酸的茄子咽下去了。
樊离见儿子吃得眉头深锁的,好奇地也夹了一筷子来吃。
“好酸。”
她可没有两个男人那般好毅力,酸得牙软了还能咽下肚子里去,她是直接把不对劲的食物吐出来。一脸的狐疑:“今晚的菜都是经我手亲自烧出来的,怎么味道会变的?好酸!有醋的味道。”
“妈,是我让张姐往菜里吃了很多的酸醋。”
苏晓月淡淡地解释着。
她看一眼身边的男人,似笑非笑地说道:“少明喜欢吃的几道菜里都放了酸醋,他今晚最喜欢吃的便是醋了。”
众人:……
接下来的剧情便是这样的,樊少明只要夹其他菜,苏晓月就会丢出一句凉凉的话:“那不是做给你吃的,你的专用菜就在你的面前。”
樊少明悻悻地夹着老妈亲自做给他吃,却被爱妻改了味道的菜来吃。
被爱妻这样恶整着,他很快就淡定下来。淡定地吃着满是酸醋味道的菜,还把那几道菜都吃完了,连菜汁都不剩。
江易看得甚是惊奇,问着好友:“牙软不?”
樊少明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他:“下次让夏瑛这样做菜给你吃,你便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活该!”
苏晓月淡淡地挤出两个字来。
她自己推着轮椅就走。
“老婆,我来。”
知道自己乱吃飞醋惹怒妻子了,只是她的生气与众不同。樊少明抢着去推着苏晓月出去。
苏晓月没有拒绝,放任他把她推到大厅里。
大厅的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放了两包酸话梅,应该是为夏瑛准备的吧,夏瑛现在就特别喜欢话梅的味道。
苏晓月不喜欢这种小零食,可她却拿起了一包酸话梅,撒开了袋口,从里面挑出一颗话梅来。见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樊少明莫名地头皮发麻,该不会是要给他吃吧?
果真的,怕什么就来什么。
苏晓月挑着一颗话梅递至樊少明的嘴边,美眸温柔地看着他,柔声说道:“少明,来,吃一颗话梅。”
樊少明笑着,心里腹诽:他的老婆才是整人高手好不好?嘴里说道:“晓月,我们才吃完饭,就先不吃这些小零食了。”
苏晓月脸微垮,“我这么体贴你,你都不赏脸,你肯定是嫌弃我。”
这什么跟什么呀。
他向天发誓从来就没有嫌弃过她。
“以前你就说像我这样的……”
苏晓月挖着以前的事,他以前是真的嫌弃过她,嫌弃她长得不美。
“晓月,我吃。”
樊少明举白旗投降,两片唇瓣迟迟疑疑地张开,苏晓月立即就把酸溜溜的话梅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轻轻地拍一下他的嘴巴,像夸小孩似的夸着:“真乖!”
樊少明想哭……
他吃了那么多酸醋,酸得牙都软了,好不容易把那些菜都消灭掉,塞得他的肚子满满的,以为就这样解脱了,能哄得爱妻不生气,他也是心甘情愿地酸到牙软。可是爱妻还不肯放过整治他呀,往他的嘴里塞话梅。
这种酸溜溜的东西,他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碰一下,不,看都不再看。
“好吃吗?”
苏晓月柔声问着。
樊少明俊脸一垮,还好吃吗?酸死了。
“夏瑛很喜欢吃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都舍不得给她吃,而是给你吃了,少明,你看我对你多好呀,你都要超越夏瑛在我心里的位置了。”
苏晓月明知道他牙酸得发软了,还这样说着,让樊少明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他总算明白了一句话,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宁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女人与小人并驾齐驱的,意思便是一样的了。
他吃醋,好,她让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