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在慌乱之下连120急救电话都没有打,只知道把父亲带出屋外,他不停地大喊大叫的。
好在冷一那些保镖团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立即就撇下了闹事的白桐,带着人赶来,见到白祁吃力地扶着白振宏,他冲过来帮忙扶住白振宏,心急地问着白祁:“老爷怎么了?”
“快,冷一哥,送我爸去医院,快点送他去医院!”冷一的到来让白祁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哽咽着请求冷一等人马上把白振宏送往医院。
几名保镖不敢耽搁,一边打电话到医院里请求值班的医生做好准备,一边开来了车子,把白振宏扶上了车。
“小少爷,快点上车。”冷一叫唤着白祁,白祁正想上车,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对冷一说道:“冷一哥,你们先送我爸去医院,我回去拿点东西。”说着,转身匆匆地往屋里跑去。
冷一不知道他要回去拿什么东西,白振宏的伤势不容他们再等下去,于是他带着另外七个平时都是跟着白振宏的人,开着三辆车载着受伤昏迷的白振宏匆匆地下山去。
屋里面的周静芸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事发时屋里只有她们三个当事人,白祁出现的时候虽然看到了一些经过,白祁却是她周静芸所生,他总不会大义灭亲吧?
冷静下来的周静芸快速地回到二楼,把散落一地的珠宝都收拾起来,然后放回她自己的房间里,并把房门锁上了。
白振宏受此伤,不知道是生还是死,如果死了,这白家的一切便是她的。就算不死,她也会让白振宏死去的。
倒是管姨很害怕,一直在颤抖着。
白振宏会滚下楼梯去,都是因为她用花瓶砸了白振宏的后脑,如果白振宏因此死了,她就等于杀了人,杀人是要偿命的呀。
管姨当时只是想帮周静芸,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要杀人。
她是跟着周静芸上楼的,看着周静芸动作神速地收拾好地面上的珠宝,再次从房里出来时,周静芸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夫人,我们怎么办?”
管姨害怕地问着。
刚才与白振宏扭打的时候,大家都在紧张之中,又都在生气之中,有的是胆量,事后,管姨才知道害怕。
咚咚。
白祁往回跑的脚步声传来。
周静芸小声地说道:“我们也去医院。”她要知道白振宏是生还是死。
管姨白着脸,很想说不去,听到白祁跑回来的脚步声后,她便沉默了。
“小祁。”周静芸走向楼梯,白祁刚好跑上到二楼,迎面碰上母亲,他也不答理母亲的叫唤声,冷着脸从母亲的身边越跑而过,快速地向父亲的书房跑进去。
周静芸扭身还冲着他的背影叫着:“小祁。”
白祁跑进了白振宏的书房后,砰地关上了书房的门,并且从里面反锁了门。
周静芸开始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站在原地怔忡了半分,后想到了什么,立即箭步冲到书房门前,双手猛地拍着书房的门,冲着房里的白祁大叫着:“小祁,开门,小祁,你开门,开门呀!”在拍门的同时,她还试图去扭动门把,不过房门被白祁从里面反锁了,她是扭不开的。
“夫人,怎么了?”管姨见周静芸神色不对,赶紧走过来担心地问着。
周静芸扭头就对她说道:“各个楼梯口以及一楼都装有监控的呀,监控室就是振宏的书房。刚才振宏开着了二楼的灯,楼梯上的感应灯因为我们的动静大,一直都亮着,咱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摄拍下来的。”
二楼以上没有装监控是因为二楼以上为主人的空间,一楼以及各个楼梯口安装了监控,是为了防内贼的,这是白家人都知道的事情。
白祁反应也快,他想到了监控,所以拜托了冷一等人把父亲送往医院后,他匆匆地折回来,跑回到父亲的书房里,就是想通过监控看父亲受伤的经过。他是看到了母亲谋害父亲的那一幕,可现场的人太少了,管姨是母亲的心腹,仅有他看到,没有证据的话,也无法……
他这样做等于是要送母亲入监狱?
白祁进了书房,拐进了书房里面的那间小间里,坐在监控屏幕时,却呆滞起来。
门外的管姨一听到自己砸白振宏的举动会被监控摄录下来,吓得脸都白了,紧张地问着周静芸:“夫人,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快点去拿工具来,撬门呀,一定要阻止小祁拿走证据。”周静芸冲着管姨怒吼着。
她内心也很紧张。
白祁的心性,她身为母亲的是很清楚的。
她刚才加重白振宏伤势的那一幕,刚好又被白祁看到了。这孩子才会一直不理她,在他心里,她那是在谋害他的父亲。最近两个月,这孩子都是与父亲一起的,父子俩的感情本来就好,整个暑假朝夕相处,感情更深。
万一白祁选择了父亲,而把她捅出去……
周静芸想都不敢去想那个后果。
她想要的是胜利,她不想成为失败者。
今晚对她来是决定她命运的一晚。
如果白振宏就这样死了,白祁又不捅她出去的话,那她将会以白振宏妻子的身份,与她所生的儿女合法地继承白家的一切财产。
可要是白祁大义灭亲,白振宏又因此而死亡的话,那她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加重白振宏伤势的举动可以说是故意杀人了。
反正监控拍到的对她非常的不利,更不要说外面还有一个苏晓月,如果苏晓月再找到周淑英夫妻俩,那她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不,她不要!
她要阻止白祁拿走证据!
管姨被周静芸这样一吼,回过神来后匆匆地就去找工具。
在管姨去找工具的时候,周静芸还在猛拍着房门,不停地叫着:“小祁,开门,小祁,我是你妈呀,我是妈呀,你开门,你快点开门呀。”
房里的小祁坐在监控面前,大脑处于智暂间的空白。
房外的猛烈拍门声渐渐地把他从失魂中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