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兆飞飞身后的两个丫鬟面生纵是不忿。只是,毕竟才吃过一场大亏,领会纵是自家主子高在云端,也抵不过那些权势如天,不敢贸然生事。
飞飞姑娘冷若冰霜,道:“请王妃放心,飞飞从不敢奢望自己与王爷有任何牵连,也从来没有认为王爷是飞飞的靠山。”
“如此自然最好。”冉晴暖言笑宴宴,“青妍,送兆姑娘离开。”
“飞飞告退。”
兆飞飞隐忍而去。
青妍眉儿紧锁:“嬷嬷,您何必和她说那些话?”
顺良一哼:“你听到她的丫鬟们提到王爷时的语气了么?”
“听到了。”青妍撇嘴,“就像王爷随时可供她家主子差遣一般的理所当然,听着就令人生气。”
“还记得兆姑娘是如何作答的?”
“她说……”青妍目中火光一跃,“我怎忘了这茬?她说‘这等小事不可烦扰王爷’,怎么听着王爷真像她家的一般?”
顺良嬷嬷嗤声:“那种理所当然,一个丫头如何做得出来?如若不是主子的灌输,使得她们认为南连王已然是她们家主子的入幕之宾,她们也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青妍连连点头:“可就算如此,我仍看不透嬷嬷与她说这番话的必要之处。”
“你这笨丫头!”顺良敲了敲这丫头的脑门,“通过方才,你认为兆飞飞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青妍思忖着道:“心气高,眼光高,痛恨自己的出身并力求改变,撇开其性情上的尖锐刻薄,倒值得同情。”
冉晴暖勾来茶盏,慢慢吹拂着其上的浮叶,任这二人热烈探讨。
“她们谈论王爷的那种口声,我们听得到,旁人自也听得到,三人成虎,口笔如刀,长此下去,定然有人认定王爷与这位花魁存有瓜葛。王爷的清誉,他可以不在乎,我们要替他在乎。”顺良嬷嬷声辞咄咄。
青妍心发同感:“依方才看来,那三主仆似乎没有心生畏惧,要不要再加一点力道?”
“不必了。”冉晴暖道。
青妍一怔:“莫非王妃早有安排?”
她轻摇螓首:“我没有安排,嬷嬷已然算到了。”
“算到什么?”青妍她是茫然。
她粲然一笑:“你与那两个丫鬟大抵同龄,如果我在外受了委屈,你会如何?”
“当然是告诉王爷替您出气。”
“你确定你家王爷一定会替本王妃出头?”
“那还用说?谁敢动王妃一根指头,王爷一定废了他!”
她忍俊不禁:“说便说,如此血腥作甚?”
“还不明白么?”顺良嬷嬷道,“那两个丫头方才与几个人撕打也不胆怯,一看就知不是善茬。如今眼见主子受了恁大的委屈之后还遭南连王府奴婢的挤兑,纵使有主子的话在前,也一定会替她讨回公道。平日里,兆姑娘向身边每一个人不遗余力地散发着自己乃南连王所属的气息,两个丫鬟对主子深信不疑,自然……”
“啊~”青妍了然,“但是,如果她们的行迹被主子发现,兆姑娘未必敢走那样的一步。”
顺良嬷嬷四平八稳。
“为我解惑呀,嬷嬷。”青妍催促央求。
“笨丫头,之前因为王妃的容貌与气度,或许令她心生怯意,但经过今天的事后,她必定重拾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