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不同了。
天光未亮,各自出去打探的卫随、高行几乎同时归来,带回同条讯息。
“公主,那些人带走了素心师太!”
“王爷,元庆把出云庵里的住持抓起来了!”
冉晴暖蓦地立起:“什么时候的事?”
“属下下山的时候,看见了贴在城门的告示。虽然大氏国的文字看得有些吃力,但属下认得素心、出云庵几个字,于是返回出云庵,看到里面被翻得一片狼藉,素心师太也不见了。”高行道。
“告示上说,奉先将军为了悟道,请出云庵住持进将军府,并力邀参佛多时的大云公主共聆佛法,明日日落前若不见公主出现,将不胜遗憾。”卫随道。
律鄍冷嗤:“那个元庆也会用大氏国官话发布布诰么?”
“公主,您做什么?”那边,素问惊问。
冉晴暖径自系上一件素色披风:“去换回素心师父。”
“不行!”诸人几乎异口同声。
律鄍蹙眉道:“你连对方为什么逼你出去的目的还不明白,就想以身犯险?”
“奴婢这次赞成东则王的话。”素问道,“那个叛将能用蚀心草来害人,就知道不是善类,您金枝玉叶,怎么能接近那等下作胚子? ”
“难道元庆想从公主嘴里逼问王爷的下落?”卫随问道。
“救东则王的事,我们并没有告诉素心师父,是而她不晓得阁下行踪。”冉晴暖回眸,“我也会努力不去透露,不过,为策万全,在我离开后,阁下还是转移安身处罢。若使对方动用酷刑,我只怕自己招架不住。”
素问面目变色:“请公主不要用如此平静的表情说那样可怕的话,奴婢绝不让您去!”
“我和素心师傅有师徒之缘……”
“什么师徒之缘?”律鄍闪身挡在她身前,“元庆生性好 色,你可知落在他手中的下场?”
冉晴暖浅哂:“东则王,这是本公主自己的事,与阁下无……”关?
素问抱住主子软滑下的身子,扶她进了防雨布搭成的隔帐内,卸去披风,平躺棉毯,覆上棉被,再喂下一粒安眠散,道:“高行、连大,看好公主。”
“你这是……”高行打量着走出帐子的她将披风系在自己身上。
素问打开药箱,搜罗了些小巧物什放进袖中暗袋,道:“我们都了解公主的性子,她说去,就一定要去,况且我们也不能置师太于不顾。现在我冒充公主换下师太,你们保护公主。必要时候,如方才那般用针刺公主的耳门穴。”
高行眦目:“可你不就……”
“人家东则王的部下为了主子出生忘死,难道我们就会差了么?”素问整理衣襟,端正鬓发,昂首一笑,“怎么样,还像一位公主么?”言讫,转身而去。
高行等人无法阻拦,一拳击中石壁:“我们一群大男人,竟让一个女人犯险?”
卫随也心有同感:“王爷,怎么办?”
“这样东西,本王一直不想用,一直想让那人终生欠我。”律鄍拧眉,从怀内取出一枚银质圆牌,其上一只仰首狺叫荒原之狼呼之欲出,“卫随,拿着它骑本王的马直向北地的突司部落,看见第一个人时,举此物问老狼主在哪里。见到他,就说本王借兵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