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父皇怎么是个老糊涂?”遂岸气道,“他是有千里眼么?怎么就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把自己的女儿嫁到这千万里外一直不闻不问,却要在这时候来用金口玉言压制你?”
“王爷的愤慨,秀丽感激不尽,但,他是秀丽的父皇……”
遂岸切声:“既然是父皇,就应先是父亲,后是皇上!”
如果是真正的秀丽听见此话,必定热泪盈眶罢?她苦笑:“秀丽无法抱怨自己生在帝王之家,十七年的锦衣玉食,为得就是今日。秀丽只请南连王不要再为秀丽做任何事了,我与大氏国女子不同之处,不只有那些礼教规范,还有大云国有我所在乎的人。即使远隔千里,父……母后的荣辱仍令我魂牵梦系。”
遂岸两条浓眉纠结一处,深思多时,忽尔起身:“既然这样,本王就去与律鄍决斗!”
“嗯?”她方才的话,被这位王爷当成扰耳的闲风了么?
“本王按大氏国的规矩,和律鄍决斗。大氏国的南部也与贵国接壤,嫁给本王,符合你父皇对稳定边疆的期望。难道他还会因此为难你的母后么?”
她错愕不已:“阁下何苦为了秀丽这样的平凡女子伤了与东连王的和气?”
“我与律鄍之间没有和气可言。何况,为争夺美人的芳心而战,是大氏国男人的荣耀……”
“本王不会与你决斗。”律殊的声音响自花厅门口。
遂岸眼尾斜睨:“来听墙角么?”
“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可以站在任何地方。”律鄍迈进门来,“本王不会为公主和你决斗。”
遂岸冷笑:“害怕了?”
“激将法对本王无效。”律鄍定声道,“本王与公主举行过众所周知的婚礼,公主在全城瞩目下踏进东则王府,她是东则王妃,不是外边任何一个女子,本王不会为了自己的王妃和你决斗。”
“这样么?”遂岸一眉高挑,“东则王似乎忘记你欠本王一个人情了罢?”
律鄍目色一寒:“你待怎样?”
遂岸昂首:“与本王决斗,这个人情就算了了。”
“不觉得自己卑鄙么?”
“卑鄙?”遂岸淡嗤,“本王不想折辱冉冉,因为对本王来说,区区一座熙禾城根本无法和她相比,本王要用光明正大的方法迎接她离开此处,再将离开之后的选择归还她自己。不然,那个人情换得就不是一场决斗。”
律鄍眉宇内怒气凛冽:“好,如你所愿!”
此刻,来了多时旁观了多时的某位不想再任事态演变下去,厉喝:“你们两个都给本宫停下!”
国后遂宁驾到。
站在两只斗得宛若红脸公鸡的男子之间,她向对面雪肤花貌的美人眨眸而笑:“晴晴,让大氏国最出色的两个男儿为你大打出手,也不知贵国皇帝听闻这个消息是喜是忧?”
冉晴暖乏力一笑。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太快,太过庞杂,令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终究是个外来者,作为一国之后,绝不会允许一个外来的存在引发大氏皇族子弟的失和。
“东则王,好生安抚公主。南连王,随本宫来。”遂宁道。
遂岸犹是不肯:“姐……”
遂宁正颜正声:“如果你还认为我是你的姐姐,就随本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