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韩美昕爬起来坐在床边,愁眉苦脸地望着浴室方向,老男人生气了,她该怎么办?
不一会儿,薄慕年脸色阴沉的从浴室里出来,腰间只围头一条浴巾,胸前壁垒分明的肌肉,水珠从脖子上滚落下来,特别性感。
他眸色沉沉地扫过来,看见韩美昕坐在床边揉着腰,他眸光轻闪,到底没有过去承认自己的错误,转身进了衣帽间。
韩美昕见他不理自己,她拗劲儿也上来了,她昨晚照顾他一晚,一大早还被他给踹下床,他要不和她道歉,她不会原谅他!
于是乎,一早上两人谁也不理谁。
韩美昕搬出清水湾别墅后,他送她的衣服,她一件都没带走,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她一身清爽的走进衣帽间,随手拿了一套衣服穿上。
这是几年前的旧款,穿在她身上也不会过时。如今这些时尚,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几年后,流行的又是几年前的款式了。
她换好衣服下楼,看见薄慕年坐在餐厅里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餐,她拧着包和一个纸袋,纸袋里放着她刚才换下来的脏衣服。
她也不看他,径直朝玄关走去。
刘妈听见脚步声,连忙追过来,看见好久没回来过的韩美昕,一脸欣喜,“太太,吃了早饭再走吧,我已经做好了,还有你最爱吃的早点。”
韩美昕斜斜地望进餐厅,看见男人盯着报纸,吭都没吭一声,她心里委屈,摇了摇头,道:“谢谢刘妈,下次吧,我还赶着去上班。”
刘妈急得不行,转头看向餐厅,男人四平八稳的坐着,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更没有出声留人,她连忙扯着嗓子道:“先生,太太要走了,要不你送她一程?”
薄慕年连看都没看这边一眼,心里还怒着,说好的给她一个浪漫的夜晚,结果他睡得不醒人事,她还不叫他。
韩美昕见薄慕年根本不理,她心里越发觉得委屈,他百般讨好她,就是为了睡她吧,否则都发着高烧,还惦记着那事,没做成,一早上就给她甩脸子,她也不等刘妈留她,换上鞋子,走出别墅。
刘妈看见韩美昕穿过花园,向大门走去,她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道:“先生,你就作吧,把太太气跑了,看你哭不哭!”
“……”薄慕年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扭头看向落地窗外,女人手里拎着包与纸袋,大概是走得急了,扭到了腰,她一手撑着腰,倔强地越走越快。
他终是心疼得服了软,将报纸扔在一边,站起来快步追了出去。
韩美昕气得眼前一阵模糊,哪有这么难侍候的男人,她不叫醒他是因为她么?都烧成那样了,还想着做做做,真是……
她抬手抹了抹眼睛,手背一片湿润,她才知道自己被气哭了。
或许是被男人温柔对待后,就再也接受不了她的冷漠。这些年,她封闭着自己的心,明明爱着,也不肯说不出口,就是怕男人得到了她的爱,就会肆意践踏。
如今,她可算自作自受了。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下一秒,韩美昕的手腕被男人握住,一股巨大的冲力,她被拽进了男人怀里,呼吸里满是男人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她眼眶一热,更是委屈得直掉泪。
“脾气怎么这么大,都是我的女人了,还走什么走?”男人垂眸,看到女人脸上的泪痕,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钝钝地痛了起来。
韩美昕气得抡起包朝他胸口砸去,包和纸袋掉落在地上,她泣不成声,“薄慕年,谁让我爱你,活该你嚣张,呜呜呜。”
不管是多大的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都会一秒变成无理小朋友,韩美昕蹲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薄慕年看着地上那一团,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韩美昕不是动不动就哭的女人,这些年来,他看见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哭的原因大多是因为宋依诺。
这是第一次,她真真切切的为他哭,哭得那么伤心,就像被人抛弃的小狗,可怜得让他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他知道他恶劣了,昨晚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她一直在拿酒精给他搓背,时不时给他量体温,看她眼窝下面的黑眼圈,就知道她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他叹息一声,一颗心又因为她说的那句谁让我爱你而悸动,他伸脚碰了碰她的腿,“别哭了,起来!”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韩美昕哭得更大声,倒有了撒娇的意味,薄慕年嘴角抽了抽,叫她别哭了,她还越哭越来劲了!
他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语气有些别扭,道:“行了,知道你委屈,我的错好不好,别哭了,待会儿让刘妈瞧见,又得笑你像孩子了。”
“我像孩子,你还惦记着和我做,薄慕年,你有恋童癖!”韩美昕倒是不甘示弱的与他呛声。
“……”
薄慕年抱着韩美昕走进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刘妈躲在旁边瞧着他们,满意的回厨房去准备韩美昕的早餐去了。
薄慕年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红着眼眶,他心里一揪,忍不住叹息一声,伸手轻抚她的脸,“脾气这么大,是不是有孩子了?”
“……”韩美昕傲娇得一仰头,不想理他,明明是他一早上起来乱发脾气惹她哭,现在倒好,尽成了她的不是了。
薄慕年眉宇间的阴戾消失,只剩下心疼,他伸手捉住她的衣角,欲撩起她的上衣看看她腰上的伤。韩美昕察觉到他的动作,脸颊一红,连忙伸手捂住衣服,低叫道:“薄慕年,你干嘛,刘妈在呢。”
薄慕年俊脸一黑,抬手给了她一记爆栗,他声音沉沉道:“我看看你腰上的伤,想哪去了?”
韩美昕尴尬地红了脸,不好意思再看他,转头看向别处了。薄慕年撩起她的上衣,露出那一截紧窒的小蛮腰,他的呼吸立即沉重起来。
他仔细看了看她的腰,没有明显的伤痕,他伸手按了按,边按问她:“这里有没有疼?”
韩美昕摇头,等他按到疼的地方,她则倒吸口凉气,薄慕年立即停下来,哑声道:“sorry,我手太重了,这里疼是吧,我去拿跌打损伤的药给你揉一揉,今天就别去上班了。”
“不行啊,我下午有一场官司,不能不去。”韩美昕立即道,她已经耽误了太多工作了,再这么旷工下去,只怕她高级合伙人的位子就保不住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到底没多说什么,韩美昕事业心强,这些年把满腹的心事化作动力,在律师界享有盛誉,虽然他不希望她太辛苦,因为他赚的钱已经足够让她一辈子养尊处优,但是独立的女人,身上有种特别的魅力,会让他移不开眼睛。
所以他尊重她对待工作的态度。
薄慕年拿来跌打损伤的药,倒在掌心搓热,然后让她趴在沙发上,韩美昕顺从的趴下,薄慕年跪在她身侧,双手按着她的腰。
药酒一开始接触到皮肤有些疼,直到被他搓热了,腰上传来一股舒服的感觉,女人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声,却不知道自己的呻吟,对克制着的男人来说,是诱人的毒药。
薄慕年看着身下的女人,听她舒服的哼哼,他眼神变得格外暗沉吓人,隐忍得额头上直冒汗,真是要命!
不一会儿,薄慕年从韩美昕身上下来,他把药盖上,拍了拍女人的臀,道:“好了,去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去事务所。”
韩美昕昏昏欲睡,被薄慕年拍醒了,她连忙坐起来,昏头昏脑的看着薄慕年,薄慕年看着她唇角可疑的亮光,轻笑道:“流口水了。”
“啊!”韩美昕连忙伸手去抹,触手湿润,她的脸立即烧了起来,她尴尬地看向薄慕年,薄慕年却已经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韩美昕拍了拍脸颊,真是丢人现眼啊!
吃过早饭,薄慕年开车送韩美昕去事务所,一路上两人很少交谈,快到事务所时,薄慕年才开腔,“韩美昕,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韩美昕一愣,转头望着他,男人也正好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连忙移开视线,她记得七年前,薄慕年也想和她举办一场婚礼,后来因为宋依诺突逢噩耗,再加上她知道薄慕年在依诺出事那晚,去医院守护林子姗,婚礼的事情彻底告吹。
七年后,他旧话重提,是想要弥补这个遗憾吗?
“小周周都快七岁了,还办什么婚礼呀?”韩美昕轻声道。
薄慕年置若罔闻,“你好好想一想,只要你想得到的,我就一定会为你办到。”
韩美昕看着他,到底没有扫他的兴,她点了点头,道:“好,那我认真想一想。”
薄慕年眉目间的神情柔软下来,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搁在自己的大腿上,他道:“韩美昕,我们已经迟了七年了,我想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只为了能让你开心,好好想。”
韩美昕感动得无以复加,其实大多时候,薄慕年对她都是捧在掌心里宠着的,除了在床上,他绝对强势,其他时候,都特别尊重她的想法。
她在心里庆幸,庆幸她没有错过他。
车子停在事务所前面,韩美昕拿回自己的手,伸手去推车门,薄慕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一双黑眸热切的盯着她的红唇,低声道:“Goodbyekiss!”
韩美昕脸红,她转头望着事务所,昨天被他吻了,她一整天都在被人取笑中,她扭捏着,男人已经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将她压在座椅上,热情且缠绵的吻上她的唇。
五分钟后,韩美昕飘下了车,飘进了事务所,飘进了办公室,脑子还没恢复正常运转,她坐在办公桌后,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她舌尖发麻,男人留在她唇上的气息那么强烈,她双手捧着滚烫的脸颊,很难为情。
……
薄慕年神情荡漾的走进办公室,虽然昨晚一系列的乌龙,让他没有度过一个完美的夜晚,但是刚才的吻,又让他的心情好转起来。
徐浩看见薄慕年心情很好的样子,他拿起行程表跟了进去,道:“薄总,昨晚的流星雨好看吗?”
徐浩哪壶不开提哪壶,薄慕年俊脸立即黑沉下来,他睨了徐浩一眼,阴沉道:“徐秘书,非洲还有一个空缺,你收拾收拾行李,过去支援三个月。”
徐浩满脸菜色,明明看薄总心情不错,应该是昨晚过了一个特别的夜晚,怎么反倒要把他发配非洲了,他连忙抱大腿求情,薄慕年一脸不耐的踢开他,笑骂道:“行了,干正事。”
徐浩逃过一劫,战战兢兢的汇报今天的行程,末了,他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然后道:“薄总,今天早上XX台播出林小姐的人物专访,您看过了吗?”
外界闹得沸沸扬扬的,称薄慕年为了嫩模林若欢,与妻子七年之痒,终是导致离婚收场,林若欢很快就会嫁入豪门,这场相差18岁的老少恋,到底能走多远,一切成谜。
薄慕年并没有理会八卦周刊的揣测,他早上顾着与韩美昕生气,哪有看什么电视,他道:“我有时间看这种无聊的节目?对了,以后林若欢再来,不要让她进我的办公室。”
不提起林若欢还好,一提起林若欢,他就想起上次她在他办公室里摆他一道的事,他念在她是林子姗的妹妹,又年幼无知的份上,一直没把她当回事,她倒好,居然敢来破坏他和韩美昕之间的感情了。
徐浩连连点头,见薄慕年一无所知的模样,他还是提醒了一句,“在人物专访上,林小姐提到了您。”
薄慕年扫了他一眼,徐浩头皮发麻,连忙转身离去,他不想被发配去非洲啊,但是作为秘书,他还是应该提醒提醒他,否则到时候闹出大事,首当其冲的还是他这个秘书,真是宝宝很苦,宝宝操碎了心,但是宝宝不哭!
薄慕年想了想,还是打开电脑,上网搜到了关于林若欢人物专访的视频。林若欢长相甜美,声音甜美,作为模特,身材与长相都算是中上等的。
此时正是问答环节,主持人提问,林若欢回答。很不巧的是,问到了前段时间报纸上闹的那出绯闻,虽然薄慕年第一时间就叫人清理干净了,但是该知道的人一个不漏,都知道了。
也是因为那则绯闻,韩美昕才彻底狠下心来要和他离婚。
“林小姐,前段时间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是真实的吗,你和薄氏集团总裁进展怎么样?据说薄总为了你,与发妻离婚,是不是喜讯将至了?”
林若欢害羞的垂下眸,娇嗔道:“哎呀舒姐,你别问得这么直接,人家都害羞了。”
“你们这段老少恋全国人民都在关注,满足一下支持你的粉丝的好奇心吧。”
林若欢直视镜头,娇滴滴道:“阿年哥哥确实已经和他妻子离婚了,但是不是因为我,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不合,阿年哥哥也有了更好的选择,所以你们懂的。”
薄慕年脸色阴沉,林若欢胆子越发大了,居然敢上电视台黑他!
“林小姐指的更好的选择该不会是你吧?”主持人一言戳破了她欲说还休的话。
林若欢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舒姐,大家都是聪明人哈。”
薄慕年气得一挥手,将电脑扫到了地上,他一直以为林若欢是年纪小不懂事,却没想到她是胆大妄为,上次送她回酒店闹出来的事,他还没有和她计较,她倒是迫不及待的来作死了。
他气得一肚子火,用力扯了扯领带,他拿起内线电话,“徐秘书,放话出去,封杀林若欢,还有,一个小时内,把早上的人物专访视频全部清理掉。”
说完,他“啪”一声挂了电话,气得胸膛直起伏。
与此同时,韩美昕也看到了人物专访,是助理给她找出来的,她看见林若欢回答得理直气壮,她幽幽冷笑,这个心机婊,真是不作就不会死的典型。
那天在薄慕年的办公室,她听见他们冰释前嫌了,都还不忘搞搞破坏。小小年纪,心机这么深沉,比起来,林子姗至少光明正大。
助理看她脸色不太好,她道:“韩律师,这女人真是个心机婊,网上已经骂开了,你看下面的评论,骂她是小三狐狸精婊.子什么的,没见过抢别人老公,还抢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有没有羞耻心?”
韩美昕倒也不气,只是心里有个疙瘩,不怎么舒服罢了。薄慕年对她如何,她心里清楚,不会因为林若欢几句挑唆的话,就去怀疑薄慕年对她的用心。
他们夫妻七年,她了解他,若他真的见异思迁,喜欢林若欢,他不会遮遮掩掩,还提要和她复婚的事。这个男人那么强势霸道,他喜欢林若欢,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得把她弄到手。
所以她无需怀疑他,只是想看看林若欢最后把自己怎么作死。
“我没事,她自己种的因,就会结什么果,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他们已经帮我骂了她了。”韩美昕安慰助理。
助理瞪着她,叹息道:“你就是心太宽了,人家都说防火防盗防小三,这林若欢品性不咋滴,倒是长得水灵灵的,你家薄总说不定就好这一口。”
韩美昕知道助理是为她抱不平,但是扯到薄慕年身上去了,她还是冷了脸,沉声道:“行了,出去做事吧。”
助理瞧她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再多说,只得出去了。
韩美昕看着电脑上的视频,主持人已经换了个话题,与林若欢聊起了时装与美妆,林若欢人品不行,可是对时装与美妆,还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她看着这女人就烦,其实压根没把她当对手。当初看到她和薄慕年进出酒店的新闻,她生气的是薄慕年没有做个好榜样,那天晚上小周周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里,哭着说爸爸被狐狸精迷走了,不要她了。她心疼女儿,才会一怒之下提起诉讼。
如今想想,其实她会失去理智,心里还是嫉妒吧,薄慕年找什么样的女人不行,非得找林子姗的妹妹,是成心给她膈应来着。
她握着鼠标,关了视频,埋头开始工作。
下午,韩美昕有官司,官司结束后,已经四点多了,她走出法院,远远地就看到倚在世爵C8上的清俊男人,她脚步微顿,随即迈开来,朝男人走去。
身后有人惊呼,“哇,是薄氏集团总裁薄慕年啊,真人比照片上帅多了,难怪林心机会在电视上黑他,这样的男人愿意看我一眼,我也想爬上他的床。”
韩美昕:“……”
她看着远处一手夹着烟,一手斜插在西裤口袋里,姿势优雅的男人,他能不出来招蜂引蝶么?
另一女的道:“快别羡慕了,这样的优质男才不会看上你这种丑小鸭,对了,早上林若欢的人物专访视频据说已经被清理了,还有小道消息报料称,林若欢的代言与走秀全都停止合作,她好像被雪藏了。”
“天哪,好可惜啊,她长得还是挺漂亮的。”
“漂亮有什么样,三观不正。”
韩美昕听到林若欢被雪藏的消息,她微皱了一下眉头,快步走向薄慕年,身后那两个女生又叫了起来,“快看,走向薄慕年那位,好像是薄慕年的前妻,我曾在报纸上看到过她。”
“哎呀,我明白了,薄慕年肯定是为了他前妻,封杀了林若欢,林若欢好可怜!”
“……你还有没有三观,她破坏人家家庭,哪里可怜了,走啦,别花痴了。”
韩美昕走到男人面前,男人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离得这么近,她却看不懂他。她想起刚才那两个女生的议论,问道:“听说林若欢被封杀了,你的手笔?”
薄慕年没有否认,他扔了烟蒂,伸脚摁灭,低声道:“她让你不高兴了?”
“不会啊,不管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人你的心在我这里。”韩美昕得意道,如果换作是十天前,她都未必有这样的自信,但是现在,她非常有自信,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的人他的心都在她身上,所以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反正公道自在人心。
薄慕年瞧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爱极,同时又觉得遗憾,“想看你吃醋都这么难。”
“看了七年还没看够?”韩美昕挑眉问道,无形中又透露出了一种讯息,她吃了七年的醋啊,认为自己在他心中不重要,可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薄慕年轻笑,伸手轻抚着她脸颊,“嗯,没看够。”
韩美昕伸出手指戳着他心脏的位置,嚣张道:“以后你这里只能装着我,你要敢装着别人,我就把它挖出来。”
薄慕年笑眯眯地看着她,“这么残忍?”
“对啊,所以你要乖,再来一个林妹妹,你就完蛋了。”韩美昕瞪着他,终是忍不住笑场,笑倒在他怀里。
薄慕年伸手揽着她的腰,她在他怀里笑得直颤,热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衬衣衣料传来,他身体紧绷,瞬间被她勾起了反应。
他朝四下里看了一眼,法院前人烟稀少,他攥住她的手往西裤探去。韩美昕手指一僵,脸颊涨成了猪肝色,她拼命往后缩,男人却不放,他在她耳边低哑道:“韩美昕,这些年,它只进了你的洞,以后也只会进你的洞。”
韩美昕脸颊顿时火烧火辣的烫起来,这男人,当街对她耍流氓,要是被人看见了,那还得了?她着火一般缩回手,将手背在身后,掌心那股硬实的烫意却没有消失,她脸红耳赤的骂道:“臭流氓!”
薄慕年不恼,反倒哈哈大笑起来,韩美昕跺了跺脚,转身往前走去,刚走了两步,就被男人拽住了手腕,将她拖了回去,“好了,不逗你了,上车。”
韩美昕被他强行塞进车里,她只是矫情一下,也没真的想下车去,薄慕年坐进车里,看了她一眼,开车驶上路。
韩美昕知道薄慕年封杀了林若欢,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站在她这个立场上,她要是去同情林若欢,就显得有些虚伪了。
她是没那个能耐,可以号召娱乐圈,否则她早就下手,让林若欢尝尝被打入冷宫的滋味,免得她不作就不死。
一路上,她心情好,哼起了小调,薄慕年时而看她一眼,女人的情绪全表现在脸上,那股兴奋劲儿,怎么都掩饰不住。
他摇了摇头,收拾了林若欢,她就这么高兴么?早知道这样,他就该早点收拾了。
车子驶入向希塔,薄慕年停好车,立即有门童过来开门,薄慕年将车钥匙扔给了泊车小弟,牵着韩美昕的手走进电梯。
电梯里人不多,薄慕年倚在电梯壁上,手指轻轻在她掌心挠,韩美昕手心痒,再看男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她红了脸,刚要说话,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婚礼把岳父岳母请来住段时间吧,这几年你忙于工作,都没怎么回去。”
韩美昕一愣,她的身世曝光后,她给爸妈打过电话,老人言语间尽是对她的亏欠,没想到她的家世这么好。她听着两位老人不停向她道歉,她心如刀割,他们将她养大成人,吃穿用度,只要他们有那个能力,绝对给她最好的。
到头来,他们还向她道歉,她心里难受极了,怕他们自责内疚,渐渐的也不敢给他们打电话,她点了点头,“嗯,我早就想把爸妈接过来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桐城,也很少回去陪伴他们,上次他们来桐城,我看见他们头上长了好多白头发,一转眼,我长大了,他们也老了。”
“上次我母亲……,他们和我们住在一起,会觉得拘束,清水湾那边有空置的别墅出售,我买了一栋,后院很大,可以开恳了种地。他们年纪大了,就别回山里去了,就住在我们旁边,你下班了还能过去看看他们。他们一年年老了,是该享享清福了。”薄慕年道。
韩美昕知道,薄慕年提的是几年前的事,爸妈来看她,在别墅住了几日,恰好薄夫人过来看小周周,就撞上了。她不在家,回来听刘妈说的,薄夫人以为他们是佣人,嫌弃他们档次不高。
老俩口一辈子自食其力,虽然不富贵,哪里受过这等气,当下气得就收拾了行李回山里去。她开车追回山里,老人看到她就委屈的直哭,拉着她的手一直哀声叹气,“美昕,你嫁了这样的人家,你这辈子要怎么过啊?”
老人是不同意她嫁进富贵人家的,可是事已成定局,再加上还生了个小周周,让他们离婚,孩子又可怜,只得暂时接受这个现实。
韩美昕从山里回去,就提出要搬出清水湾别墅,薄慕年怎么拦都拦不住,那次之后,他们的关系僵到了极点,后来才缓和了。
“我爸妈都不在意这些,他们老了,不想东跑西跑,不是有句话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么?”韩美昕摇了摇头道,爸妈一身傲骨,是不愿意寄人篱下的。
薄慕年脸色有点臭,“这是我作为女婿的一点心意。”
韩美昕瞧他不高兴了,只得哄他,“嗯嗯嗯,我知道了,到时候和爸妈提一提,看他们的意思,他们不愿意,也不要强求,好不好?”
薄慕年叹息一声,是他这个做女婿的失职,没能让老丈人丈母娘满意。
韩美昕知道他同意了,她道:“对了,前些天我给依诺打电话,是四哥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他们这次蜜月旅行的时间也太长了,什么时候回来呀?”
薄慕年眉尖一蹙,生怕韩美昕疑心,他道:“他们错过了七年,出去蜜月旅行也不过两三个月,你别胡思乱想,也不要打电话过去扰了他们的清静。”
韩美昕望着他,觉得他这番话说得怪怪的,她是沈存希的妹妹,又是依诺的挚友,打电话给他们,怎么会扰了他们的清静?
“薄慕年,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我最近老是心慌不安。”韩美昕道。
“又胡思乱想了?”薄慕年皱眉,虽然他确实是有事瞒着她,却不想让她为此而烦恼,小四这次遇到的事很棘手,说不定……
他连忙打住,不让自己往坏处想。
“不是,你上次出差回来,身上还有伤,我都没有问你,你身上的伤哪里来的?”韩美昕这会儿想起来他受伤的事,才会这样问道。
薄慕年发现这丫头,有时候脑子迟钝得真是够可以,那么久的事,她现在才想起来要问,“没事,我身上受的伤还少么,好啦,不要乱想,他们玩够了,就会回来。”
说着,电梯已经到了顶层旋转餐厅,薄慕年揽着她的腰走出去。
薄慕年事先定了位置,侍应生过来带着他们往靠窗位置走去,韩美昕见他不肯多说,也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不问了。
她跟着他往前走,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侍应生拿来菜单,两人各点了餐,侍应生收回菜单,请他们稍等,然后转身离去。
韩美昕打量着气派的旋转餐厅,这里可以把桐城的城市风貌尽收眼底,是桐城最高端的消费场所,当年沈存希修了这座桐城最高的塔,打造了桐城的神话,如今光是希塔的收入,都年逾上亿。
她打量着,眼角余光瞄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定睛看去,男人背对着她,他穿着黑色衬衣,衬衣挽至小臂处,性感迷人。
可真正让她注意的是,他对面坐着薄慕景,薄慕景激动的说着什么,她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却能感觉到薄慕景对这个男人的爱意,根本掩藏不住。
“薄慕年,那不是慕景么?她交男朋友了?”
薄慕年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也看到了薄慕景和那个男人,他眉尖一蹙,起身站起来,对韩美昕道:“你坐在这里,我过去打声招呼。”
这会儿韩美昕已经认出那道背影了,是郭玉,她跟着站起来,男人的目光凌厉的扫过来,她只得重新坐下,看来不管过去多少年,薄慕年对郭玉和她曾有过一段的事,所持的态度依然讳莫如深。
薄慕年大步走过去,薄慕景是面向他们的方向,看到男人气场强大地朝他们走来,她吓得不轻,紧紧攥住桌布,郭玉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头看去,就看到薄慕年朝他们走来,他眉尖微蹙,自然也看到不远处的韩美昕。
薄慕景站起来,讷讷道:“大哥,你和嫂子也来这里吃晚饭啊。”
薄慕年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郭玉身上,不管他与韩美昕现在如何,郭玉始终是他心里的那根刺,欲拔不能拔,才让他格外难受,他道:“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和老三这么熟了。”
“大哥!”薄慕景脸色苍白地望着郭玉,她知道,郭玉心里一直没有放下嫂子,对她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的,可她就是犯贱,一古脑儿的栽了进去,不管他回不回应她的感情,她都把一颗心赤诚诚的捧过去。
她不在乎有没有结果,只想在自己还能随心所欲时,不顾一切的去爱这个男人,将他从痛苦的深渊里拽出来,让他也能体会到爱情的甜蜜。
今晚她不容易约了他出来,结果没说几句话,就被大哥撞破了,大哥这番话,无疑会让郭玉再度顾忌起两人的身份。
薄慕年目光冷厉地看过去,薄慕景连忙闭了嘴,不敢去惹大哥,郭玉望着薄慕年,淡淡道:“老大,我算看着慕景长大的,我们两家就在同一个院子里,熟那是肯定的。我记得以前两家长辈还开玩笑,要把慕景送给我当童养媳呢。”
薄慕年眯了眯双眸,这几年,郭玉在仕途上越发顺风顺水,位居高位后,他是越发看不懂他了。前段时间,他和韩美昕闹得正厉害时,还和小四抱怨,郭玉一直单身,是要等韩美昕。
这会儿他说这话,又是几个意思?看上他妹妹了?
薄慕景听郭玉这么说,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心里却有几分欢喜,他当着大哥的面这样说,是准备接纳她的感情了么?
“老三,你最好对慕景是真心的,我要知道你敢打别的坏主意,休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薄慕年冷冷的说完,看向傻乎乎的妹妹,把一颗心捧在郭玉面前,郭玉就真能看见?她傻不傻?
郭玉耸了耸肩,并没有接话,薄慕年言尽于此,转身走回位置上,见韩美昕眼巴巴地望着郭玉那一桌,他控制不住脾气,寒声道:“你男人就在你眼前,往哪看啊你?”
“……”韩美昕无语极了,连这醋都吃,小气的男人。她收回目光,看着对面的男人,道:“慕景和郭玉学长在谈恋爱么?”
“不知道。”男人言简意赅。
“你刚才不是过去问了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其实慕景性格活泼,郭玉学长温润如玉,他们在一起蛮相配的,我和你说,要是慕景真喜欢郭玉学长,你可不许当绊脚石。”傻傻的女人,一心想让郭玉学长幸福。这七年,其实她都知道,她每次喝醉了酒,他都会出现,把她送回家。
只是她痛苦的心,再无力回应他的感情,只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这样她才不会痛苦。
“嘴巴闭不上了?”薄慕年瞪着她,在他面前夸别的男人,她是活腻了。
韩美昕连忙闭上嘴,看着他的目光像看着一个暴君,真是的,还不让人说实话了。薄慕年瞧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满地瞪着他,他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老天到底要不要这样对他啊,他精心策划的约会,被一场雨泡汤了,现在请她来吃烛光晚餐,还能碰上这种心塞的事,看来他还真不能玩浪漫,否则他迟早要气得心肌梗塞而死。
侍应生很快上菜过来,韩美昕再看过去时,那边郭玉与薄慕景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侍应生正在收拾桌子,她收回视线,恰好就撞上对面男人看过来的目光,她连忙垂下眸,专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