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话锋一转竟然邀请曹单挑,如此级别的单挑也算是空前绝后了。他虽然对曹应战不抱有一点奢望,但万一曹为目前的形势所挤兑住而应战的话,根据对自己武功的了解,应该会比曹这样多年养尊处优不经战场搏杀的人要好上一点吧。就算曹不肯应战,也算是略微占上一点上风。
果然曹老奸巨猾的人,怎么肯陪程玉在战场上拼命,口中哈哈一笑说:“程贤弟此言说笑了,想你也是身份高贵之人,怎可做此舞刀弄枪之事,怕会让天下人笑话,既然贤弟想看的话,我这里有无数勇士,可为贤弟演练战阵之事情。”说完拨马便回。
一边的典韦抢先一步在许禇之前冲上阵来,他对程玉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摆开手中的双戟对程玉喊道:“反贼,丞相给你悔过的机会竟然不知道珍惜,待你家爷爷将你擒下,在丞相马前认罪。”
程玉虽然自认为战胜曹的难度不大,可是却不会笨到和曹手下第一的猛将典韦硬拼,如今他手下的爱将并没有群集,虽然也不怕曹,却不想再和他硬拼,于是也拨转马头退回本阵。
典韦一见程玉想走,哪里肯放,拍马就追,程玉阵中的几员大将一见敌人竟然追杀过来,也各自向前准备抢先将典韦拦下。程玉在马上却是一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向阵中督战的陈宫一挥手示意,陈宫心中明白,也是令旗展动,战鼓声陡的一变,阵中闪出一队弓箭手,前行几步在阵前单膝跪下,手中弓箭遥遥指向半空。
待程玉的战马刚刚从他们中穿过,众人手中的羽箭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天而起,遮天蔽日的向典韦飞去。典韦也是吓了一跳,他刚刚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程玉身上,没有注意到程玉前面的这些小动作,慌忙用手中的双戟拨打,却也忙了个手忙脚乱。
但这些羽箭也就能阻挡典韦一时,以他的武艺,又是在如此远的距离上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乘着众人手中的弓箭都已经射出的功夫,典韦对敌人怒吼道:“宵小之辈,竟然用如此的无耻手段暗算人,又算是什么英雄。”话犹未落,马上就让他见识到更无耻的手段。
却见几个黑点如电射来,竟然让他连闪避的的时间也没有,只得慌忙以手中的武器向外硬磕,哪知道迎面碰上的力量太大,他又是一时不被,虽然挡了出去,他也被硬生生的从马上掀了下来。
虽然典韦的生性并非太过单纯,可毕竟豪爽质朴是他的本性,猛然间吃了这么一个暴亏,由地上一咕噜起来开口便骂:“奶奶的,你们用什么东西暗算本将军。”一抬头,却见地上放置了几部不知道什么器械。
原来却是床弩。
自从当日程玉在阵前以床弩射人将关羽击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起过在正面战场上用这种东西,恰好张辽由汝南过来,在许昌发现了这种东西。他想既然是要攻打陈留城,这些攻城武器自然能够派上用场,等到守城的时候也一样可以发挥它的作用,因此也随军带到阵前。
程玉见到这些宝贝却是大喜,自己即将面临与曹的决战,有了这些东西的帮助,自然可以事半功倍,但在攻城的时候却因为城池坚固,而且守城器具也足备,因此一点办法也没有,既然回军与曹作战,这些东西也就带了过来。
这几日两军都没有动静,程玉怕自己手下众将心存焦躁,希望可以先制造一个胜利给大家安定一下情绪,想起当日这床弩的威力,正好用来两军交战,对于没有见过这些新式玩法的曹军,定然会造成一定的混乱。
果然,后面的曹军见悍勇无敌的典韦竟然被对方突然推出来的弩车射落与马下,都是一团混乱,见到典韦又由地上翻身跳起,方才舒了一口气,但心中的恐惧依然不减。就连曹也皱起了眉头,经过刚才这一下子它已经发现这些弩车用来平地交战的战斗力更是惊人,就算是钢铁之躯恐怕也支撑不了,慌忙命令鸣金将典韦唤回来。
其实典韦虽然悍勇,但对这些新奇的对手也多少怀有一些畏惧之心,又听到后面鸣金,也倒拖双戟,向本阵撤回。
程玉见床弩威力一发,就将无敌勇将典韦打了个灰头土脑,心中也增加了不少胜利的信心,传令下去,击鼓前进。
在激荡的鼓声中,前面的弩车与弓箭手开始缓缓的向敌人近,后边的骑步兵也开始以同样的速度跟在后面,缓缓的向敌军推进。
面对缓缓推进的敌军,曹军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莫名的恐惧,随着敌人越来越近,这种压抑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眼前不过寥寥数十辆床弩,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每个曹军的心头,挥之不去。
从这一点上来看,程玉无疑是成功的,像床弩这种东西出现在战场上,它的威慑意义远远大于它实际可以产生的破坏。
看着敌人越来越近,每个曹军心中都有一种想转身逃跑的想法,也许现在还能保持不崩溃,全靠后面的督战队,这样的士气能够战胜敌人吗?
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曹也一样可以感受到迎面而来的这种压力,他也知道现在军心的波动。在他有点恨自己,当日被敌军借此攻破许昌城以后,他也建造了不少的床弩投石车,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将他用在正面战场上,也许这就是一个思维惯性的问题,但这一点点的差距就造成了今天被动的局面。是马上退兵回营吗?以现在的士气状况,如果撤退会不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凭借土木垒起来的寨墙就可以挡住这些连城墙都可以破坏的东西吗,如果现在敌人就发动进攻的话,自己实在没有把握可以守得住营寨。
为了躲避眼前的危机而将自己推到更大的未知中去,实在不是一个智者的行为。眼前只有一条路,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顶住敌人的这一次进攻,只有这次战胜或者战平敌人,以后才有打败敌人的可能性,不然自己只有彻底的放弃东方,而且很可能挥因为这一次失败一蹶不振。
这种危机的情况下,还是自己的兄弟最可靠。曹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到了虎豹骑统领曹纯的身上。曹纯也感觉到了大哥炽烈企盼的的目光,虽然他的心里同样对眼前的敌人充满了畏惧,但为了大哥的霸业,不管什么样的危险自己也要抗下来,于是他装出一幅无所畏惧的样子对曹点了点头。
见到子和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曹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在马上对身边的士兵们喊道:“儿郎们,眼前的敌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虽然有巨弩为辅,又怎是我曹家无敌雄兵的对手,只要一两次冲击,我看他们一定会不战而逃。大家准备好,随着战鼓对敌人发起反攻。子和!”
“在!”他一直就在等待曹的命令,听到呼唤,马上大声的应承。
“我命你带虎豹骑为前锋,直插敌阵,典韦许禇,你们各带一半骑兵由两翼发起冲击,其余众将,在子和之后,全军掩杀。文和”他对贾诩一招手,贾诩自然心领神会,凑到曹身边,曹低声对他说:“你马上回营,再点五千精兵,随后接应。”
虽然他嘴上说的豪迈,心中却一样一点把握也没有,这才让贾诩去再调人马。贾诩自然也觉得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些人略有些单薄,于是马上回营点兵去了。
纵然徐州军步步为营推进的速度比较慢,但距离毕竟有限,转眼间两军的距离已经接近了弩车的最大射程,如果再不发动的话,曹军的形势就要变的被动了。曹身手从身边传令兵的手中取过令旗,在空中一摆,身后的牛角又呜呜的吹了起来也随之如暴豆般响起。
曹纯一马当先,率领手下的精锐虎豹骑向前踏进,越来越快,当估计接近弩车射程以后,突然将手中的长枪一举,所有的战马骤然加速,越来越快的向敌军冲去。身后的曹军骑步兵也各自按照命令发起了冲击。
徐州军最前面指挥的武将正是张辽,见到曹军也迎面发起了冲锋,手中的大刀一挥,喊了一声:“发射!”数十台弩车瞬间将上面的特制弩箭发射出来。为了增大威慑力和破坏力,程玉一直没有将床弩改造成散射型,上面现在用的还是数尺长的攻城弩箭,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产生的破坏力也就更为惊人。
当下被弩箭射中的曹军无论以前多么悍勇,都是肠穿肚裂而死,就算没有被射正着,也是碰到弩箭的位置马上不复存在。虽然只有数十支的弩箭,还有射空的,但是造成的人员伤亡却比箭数只多不少。
但是床弩有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安装新的弩箭太慢,不过两轮下来,虽然给敌军造成了近百人的伤害,却已经让敌骑杀进了弓箭的攻击范围。
到了这里,就已经算是正常的冲锋了对曹军来说,心理上的压力反而要少上一点,可是徐州军的弓箭同样也不简单。
只见在张辽的号令下第一批弓箭刚刚射出,前面的弓箭手立刻起身退下,后退两步重新搭弓上箭,而刚刚在他们身后的下一批弓箭手马上单膝跪地,开弓接上。虽然说不上是源源不绝,但满天的羽箭也是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