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在大街上,萧逸天也没敢太过夸张,只是用了一丝四两拔千斤的奥义,饶是如此,包括林宇飞在内的一群小屁孩儿已经被吓住了。开玩笑,这可是一挑二啊,大家都知道萧逸天的年龄比其他人小一两岁,林宇飞清楚自己要想击倒刚才那俩小马仔也不是不可以,但绝对没这么轻松写意。
这一下他望向萧逸天的眼神可就变了,先前的嚣张已经被惊恐所取代,虽然他想不通为什么萧逸天这样的好学生居然比自己还会打架。他没有多想什么,直接一转身就开跑,三十六计之走为上用的是纯熟无比。
见到领头的都跑了,剩下的小屁孩儿也都一哄而散,一个个尖叫着四散奔逃,仿佛萧逸天是可怕的怪兽一般。
“日,这就吓跑了?”望着林宇飞逃走的背影,萧逸天抓了抓头发,摇摇头,扭头看了陈立志和张志广一眼,见他俩还处在当机状态,便抽身朝自己家走去。既然已经把林宇飞给镇住了,想来他俩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吧。
回到家吃过饭后,萧逸天跟家人打了声招呼,走出院子,穿过院门前的街道,走进了对面院子旁边的一条小巷,这条小巷的尽头是江滩,嘉陵江的江滩,向来是孩子们玩耍的好去处。
萧逸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跟那些小屁孩儿玩游戏,每天早、晚他都定打不饶的会在这里锻炼身体,上一世他虽然很少打架,但至少还学过一点套路,一是军体拳,二是太极拳,他就用这两种拳法来锻炼自己的基本功。
来到满是鹅卵石的江滩上,萧逸天一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发愁应该上哪儿去位名师指点自己练武。放学后跟林宇飞的马仔动手,虽然他只出了半招不到,但却勾起了他动手的欲望,好在他及时克制住了。
“算了算了,大不了爷自己练!”发了发狠,他一脚将身边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给踢到了江里,发出嗵的一声,溅起一片水花,倒是把在附近游戏的孩子们吓了一跳。
小小的发泄了一下,萧逸天深呼吸了一阵,这才定下心神,开始了今天的锻炼。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一股火气的缘故,他今天完成了每天的定量之后,并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坚持着锻炼,被九天玄诀强化过的肉体耐力远比普通人强得多,所以半个小时过后,他仍然精神抖擞,丝毫没有露出一点疲劳的样子。
在离他近百米的地方,坐着一个老头儿,一身浅灰色的短衫,看上去约摸五十来岁的样子。老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萧逸天的身上,双眼开盍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
一无所觉的萧逸天在天色擦黑的时候停了下来,原地蹦了蹦,然后活动一下四肢,转身准备回家去。
就在这时,关注了他很长时间的老人迎了上来,笑眯眯的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萧逸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位老人个头不算高,估计也就一米七不到的样子,看上去倒是蛮结实的,整个身体被宽松浅灰色短衫裹在里面,居然还能一眼看出他身上所蕴藏的巨大力量。一头花白的短发和脸上纵横的沟壑向世人证明他的年岁已然不小,两只不大不小的横角眼似开似盍,虽然看不到什么精光闪过之类的场景,但细心的萧逸天还是发现在老人的眼中隐隐有一股让人不敢Bi视的东西存在这可是内家高手的标志之一啊!除此之外,老人其他部分的五官看上去就没那么让人舒。服了,蹋鼻子,翻鼻孔,厚厚的嘴唇向外嘟着,嘴唇上留着浓浓的胡须,下巴上居然也长着稀稀疏疏的若干焦黄的胡子!总之如果不看眼睛,光看其他部分,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厌烦。
不敢造次的萧逸天停下脚步,礼貌而又冷淡的反问了一句:“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老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尽可能的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小朋友,刚才看你在那边锻炼,不难看出你的身体素质很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啊?”
只可惜,他的长相决定了命运,如果不是看在他身上那股让人不敢小觑的力量,萧逸天都敢把他当成是拐卖人口的人贩子给海扁一顿
萧逸天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上上下下看了十来遍,直到老人全身开始发毛的时候,才缓缓开口:“请问您是混哪条道上的?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峡水万年流。阁下是合子、捻子还是并肩子?过江龙还是趟地虎?”
老人被他这话问得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屁大点儿个小孩儿居然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还煞有介事的问起了切口!“那个我是呃,我是县体校的武术教练,不是混江湖的。”
“武术教练?”萧逸天愣了愣,心说难道真的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刚想着上哪儿找个老师教教自己,这会儿就送上门来一个武术教练来不过,体校那些武术班和自己想找的内家高手貌似不是一回事吧?虽然眼目前这老头儿看上去真的像是内家高手,但为什么他会在体校武术班混?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老人咳嗽一声,放低了声音说道:“告诉你我的这个身份只是为了让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实际上,我是真正的中国国术传人,莫看我名声不是太显,但是在真正的武林中,还是很有些人晓得我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当我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的意思萧逸天很清楚,虽然心头一阵狂喜,但到底多了近三十年的见识,他没有立刻点头答应,而是稍稍沉吟了一下,才答道:“事关重大,我考虑一下再答复您吧,要不您留个地址,回头我去找您?”
老人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深感这回自己没挑错人,看看,这娃才几岁大啊,行事就已经如此沉稳,进退有节,再加上先前观察所得到的结论,他越发肯定自己的眼光了。
“嗯,这是应该的,那你回家好好想想吧,最好跟你家大人说一下。如果想好了,就到体校来找我,哦,对了,到了体校你就打听贺老师,自然有人会引你过来的。”
萧逸天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看天色,“那行,贺老师,不管我会不会拜您为师,我都会过来找您的。那就先这样吧,天黑了,我该回家去了。”说着朝他微微一躬,然后转身朝家走去。
老人笑眯眯的应了一声,然后目送他远去,过了一阵才迈着方步离开。
“这娃娃不得了,一口先天之气居然如此纯厚,待人也有礼貌,性子沉稳,很有我当年的风范,嗯嗯,这个弟子我是收定了,就算他家人不同意,我也要嘿嘿嘿嘿嘿”想到后面,老人脸上越发现出猥琐的神情,让路人都不由自主的离他远了些。
回到家里,萧逸天三下五除二的将家庭作业搞定,然后抱着水果坐在电视机前,跟外婆一起看电视,而他的父母则在屋里备课。
一直到晚上快九点的时候,电视里的英国电视剧《鹰冠庄园》堪堪播放完毕,萧石屹和薛慕云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满脸倦色的他们毫不客气的将儿子从沙发上挤开,自己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
萧逸天倒是没什么意见,反而是外婆权琚清有些看不过去了,“我说你们俩个怎么搞的,跟娃娃抢座位,说出去都让人笑哦!”
薛慕云和萧石屹对视一眼,刚要苦笑,就听萧逸天笑嘻嘻的说道:“没事,外婆,他们累了一天了,晚上看会电视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我一天又没啥事,坐久了还不舒。服呢。”
权琚清宠溺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对萧石屹说道:“我说石屹啊,上次就跟你说了让你们再去买一张沙发回来。你看看,现在小风也该开始搞对象了,这客厅是越来越坐不下,正好这段时间我们供销社有一些票,可以用内部价买沙发,你们是不是”她说的小风是萧逸天的小舅薛慕风。
萧石屹还没开口,萧逸天又Cha了一句嘴:“外婆,不是不买,而是买了没地方放啊,客厅只有这点大,如果再放一张三人沙发,那就基本上没地方活动了,还是先将就一下,等我以后挣了钱买个大房子,到时候想买几张沙发就买几张沙发。”
萧石屹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个聪明的儿子给自己解了围,不然还真不好回答这事,说买吧,事情跟儿子说的一模一样,没地方放;说不买吧,这客厅也确实坐不了几个人,逢年过节的,来个客人就得拿方凳出来凑数,要不大部分人都得站着。没办法,客厅里除了正对着门的一对紫檀木太师椅之外,就是一侧Kao墙放着的真皮三人沙发,沙发的对面是一张黄梨木可拆卸式的大圆桌,平时人少吃饭就在那里,再搬几个小凳子,人多了就在隔壁的铜楠木花雕八仙桌上吃,那里有四张大Kao背的太师椅,还有一堆高脚凳事实上那间房子是薛慕云的大姐,萧逸天的大姨薛慕春的房间,只不过薛慕春平时工作忙,又是单身一个人,很少回来罢了。
听到萧逸天的‘豪言壮语’,权琚清激动得跟什么似的,一把拉过站在旁边的萧逸天搂在怀里,“好好好,外婆就等着住我们小天买的大房子!”
薛慕云坐在一边有些吃味儿,她小时候可很少被权琚清这样宠爱没办法,一来那会儿权琚清工作忙,父亲薛启儒又常年工作在外,二来那会儿生活条件艰苦得不得了,家里孩子又有四个,哪有工夫去宠这个宠那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