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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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追踪苗鹏

四爷和二子在地窖哪里从一个孩子口中发现了些问题,再次供守夜人。

“少装蒜!苗鹏去北平干什么?”

守夜人一听四爷说了这话,顿时满头冷汗。

守夜人一次次嘴硬,一次次保留些许内容,彻底摧毁了四爷的耐心。李坤举起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两枪直接命中守夜人的一条腿和一只胳膊。

“我说!”那人大喊,“他去找孩子了,他还要更多的孩子!”

四爷看那人疼成那样,也就没对他再动刑,可是刚才那一枪刚好打中守夜人的大腿动脉,那人一会儿便因失血过多而亡。四爷本来还想多问几句,谁知那人慢慢耷拉下眼皮,一会儿就蔫了。

“,这个老头这么不经打啊?”四爷冷冷地说。

二子心里可十分难受,“四爷,您怎么一会儿心软,一会儿心狠,您不觉得您这几枪打得太随便了吗?”

四爷看着二子,不说什么,扭头就往外走。

外面冷风冻做,四爷出来后,二子半天都没动静,四爷等了一会儿。也不知怎的,二子竟然把那些孩子都放出来了。安静的夜马上喧闹起来。

“你?”四爷疑惑地问。

“链子很好弄,钥匙就藏在墙缝那儿,一个孩子说的。”二子摸着东东的脑袋说,“把他们送回去吧,您不送,我自己送!”

四爷觉得和二子突然疏远了好多,没说话,低下头问一个孩子,“你知道你家在哪儿吗?”

“知道,我家在河边儿!”那个孩子天真地说。

四爷冷笑着直起身来,“他家在河边儿,你去送吧!”然后扭头走了。

二子看着四爷的背影,呆望了片刻,然后蹲下身来,孩子们把二子围了起来。

李四爷走出小院,肚子里火气大得很,他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儿,本来想着二子会带着东东出来呢,结果等了好久二子都没动静,只听见院子内孩子的吵闹声,四爷一赌气,不管二子,转身往城外走去。

周博通帮王老爷赶跑了张司令和付云博后就消失在小巷中。所有人都走后,王老爷就回屋找花儿去了。花儿手捂着脸,坐在床边啜泣,朵儿则在一旁陪伴。王老爷走到床边,朵儿见状赶紧站起来退到一边,双手放在前面,低着头不敢看王老爷。

“还疼吗?”王老爷坐下了,伸手去摸花儿的脸。

花儿不说话,把身子一扭,侧脸对着王老爷。

“是爹不好。”王老爷两手握拳,自然地放在大腿上,低头叹息道,“不会再有事了。”

说完,王老爷就离开了。

花儿偷偷瞄了一眼王老爷,等他真的走出房间,关上门后,马上就转过身来。朵儿和花儿对视,觉得这次很不可思议,王老爷竟然主动道歉。

后来几天,有传言说付云博得了怪病,从下肢开始,皮肤就长脓疱,最后直接腐烂失血,不久就死了。还传言付云博行为不正,乱成性,八成是遭了报应。朵儿的心很纯洁,她没有一丝觉得幸灾乐祸,反而替付云博的母亲难过,这么个儿子没了,他母亲肯定不好过。花儿则不以为然,整天嚷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王老爷和付云博的金条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是张司令有一次派人来道歉,特地给了十条黄金,王老爷没敢要,怕这其中有诈。

周博通在北平隔三差五出来一次,一出来就把北平闹个天翻地覆,每次的身份还不一样,上次是以杀猪的出现的,听说他卖给一个军官一些肉后,那军官赶紧来把肉还了回来,还不住地赔礼道歉。但过了不久,就有一队人来砸摊子,可周博通早就溜之大吉了。但那个军官不算完,满城地找,愣是没找到。

周博通一时间城里北平的名人,和他一起出名的还有李坤。

这事还得从四爷那天跟二子赌气离开辽阳说起。

话说李坤因为二子执意要救那些孩子,心里很不舒服,他不想惹麻烦,可是麻烦却紧接着而来。

四爷正走着,突然,刷的一声响起,好像一阵风从耳边经过,四爷愣住了,紧接着就赶紧到一阵疼痛。他一抹耳朵,满手的血。

背后传来了冷笑声,“李坤是吧?”

四爷转过身来,原来是独眼龙。不过这次他是一个人。

李坤用手用力捂住耳朵,不让血继续流,说:“是你?这么黑,你怎么还能这么准?”

“呵呵,您太抬举我了,其实刚才那一下是打偏的,我本来瞄准你的脑袋的。天黑,我还真看不清。”

“哼,算我命大,怎么,现在看清了,我们比比,看是你的飞刀快还是我的子弹快。”四爷咬牙切齿地说。

“哦?这个我可不敢比,我的飞刀当然比不上子弹了,我怎么敢呢?”独眼龙说,“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这么大的辽阳,每个角落都有我黑风寨的兄弟,你以为我们是聋子?”

四爷藐视着独眼龙。

“你竟然敢在大晚上的开枪。”

“哦,这样啊,我当是怎么给你逮着了呢,原来是这样,告诉你,我李坤竟然敢开枪就不怕你找到我。”

“呵呵,你还真是李坤啊?”独眼龙笑了。

四爷不解,“什么意思?”他自己也不记得有没有和独眼龙报过家门。只是依稀记得曾经和他谈过身份的问题。

“双头寨大当家的,李坤是吧?”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爷爷我,李坤!”

“呵呵,怪不得你老跟我们过不去,不过,你搞错了,你要报仇找苗鹏,你们的渊源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黑风寨的,一个不留!”四爷说。

“哼,好大的口气,够狠,有做当家的样子。不过,我们土匪也是有原则的,谁的债谁还,你这样就太不讲道理了。”

“哼哼,道理,你敢跟我讲‘道理’?”四爷放下手,刚才血似乎不再流了,他仅仅握住枪。

“等等,既然没有杀掉你,你也就别硬往刀口上撞了。”说完,独眼龙就要走,“顺便告诉你,苗鹏在北平,一直都没回来过,你们追了他一路,完全走错了。”

四爷抬起手枪就打,王鹰张开披风,一下子没了影子。远处传来王鹰的声音,“其实麻子的毒是苗鹏下的!”

四爷看着黑暗处,收起手枪,想了一会儿,马上坚定了信念:擒贼先擒王,既然找不到大当家的,先把二当家的办了!

李坤连夜往北平去,途径村镇更了行头又换了马,乔装成普通农民,马不停蹄地向北平挺进。为确保行进速度四爷专挑大道走,途中也受了几次伤,但他都扛过来了。也就是周博通赶走张司令那天到付云博死这么长的时间吧,四爷又一次风尘仆仆赶回了北平。途中受到多次阻拦,四爷单枪闯关,照打不误。到北平时,四爷劳累过度,再加上闯关时受伤,伤口感染,大病一场。多亏一户农民搭救,否则李坤很可能一命呜呼了。

李坤在那户人家很少说话,只字不提自己的来路和目的,只是对那户人家说自己是路过的,被当兵的追击,落魄到此。

“你醒啦!”一个男孩看着张开朦胧的眼睛的四爷。

四爷努力起身,额头上的湿布掉落,四爷看看身上,已经穿上了白色棉衣,胳膊和胸口抱着绷带,绷带上还有些许红斑。在看看屋子,这里纯粹是普通的农民家庭,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有一个箱子和一个小木桌,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有的也只是几个木头块勉强可以用来坐。中间是个火炉,再往里就是这张床了,屋子的一侧还有个土炕,不过已经没有火了。四爷一动,这床就发出吱吱歪歪响声。直角处还斜钉着一个额外木头板固定,看样子这床也有些年头了。

“你叫什么?”男孩问。

“我?”李坤虚弱地说,“你个毛孩子跟我这么说话?”

“你会打枪吗?”那孩子指着放在桌上的四爷的驳壳枪。

四爷一惊慌,“这里是哪里?”

“我家,嘿嘿。”那男孩有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得很黑,是个光头,厚厚的嘴唇,浓眉大眼,长得虎头虎脑。

四爷被这个长相奇怪的小孩弄笑了,“你叫什么?”

“我叫王小虎。”那孩子嘿嘿地笑着说。

“我我叫李坤。”

“啊?你也姓李?”那孩子说完就跑出去了,“婶子,他也姓李!”

四爷很纳闷,“这孩子到底想干嘛?”于是勉强起身,屋里还算暖和,有个炉子。

“你怎么下来了?”一个老头进来了。后面跟着那个男孩。

四爷很无语,这就是他嫂子?但他还是勉强笑着说:“多谢您老人家照顾,我还有事,不便在这里打扰。”四爷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

这时一个大汉和一个少妇双双进来。四爷看着两人,他们都和自己差不多大,男的比四爷胖,还比他矮,穿得很土,典型地农民打扮。女的长得高挑,几乎和那个男的一样高。她身材中等,一身农村妇女的打扮,厚厚的围巾,宽松的棉袄,比男的穿得好一点。那女的下巴尖尖,颧骨有些突出,眼睛中等大小,鼻梁笔直,嘴唇略厚,皮肤较白,长得也还行。

四爷瞅瞅男的,又瞅瞅女的,八成这两人是夫妻,那孩子应该是男人的侄子,因为那孩子刚才叫那女的婶子。至于那个老头,应该是大汉的父亲。

“兄弟,你醒了。”那个男的放下手中的打包,擦了擦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