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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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小挽儿,爷不接受背叛1

想着,她拿起火折子,吹着后,打算将把烛台还原,然而,那绳子却卡在边上。

她将火折子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把绳子拿开。

然而,当视线触及到那根绳子的时候,她怔住了,心如雷击。

那是一条精编而成的红绳,以红线全编而成,既精致又结实。

当年,小曜失踪前,她就曾亲手编织过这样一条绳子给他,让他佩戴那颗刻着他名字的小石头。

风挽裳将顾不得想别的,直接将那根绳子拿起来。

火光往前一照,她看清了绳子上所挂的东西,手里的火折子应声落地,落在光滑的木板上,弹跳两下,火花四溅。

是弟弟儿时戴的那颗石头,上面刻着‘风曜’二字,小石头成水滴状,背面磨得光滑平整,表面刻着他的名字,上面经过处理,如同淋上一层光泽,将里边的字保护完好,色泽鲜艳。

双手颤抖地捧着这个石头吊坠,风挽裳只觉得心寒透彻。

原来!

真的是那样!

小曜而今的样子真的是他害的,而他在明知自己找的人是谁后,却仍旧可以若无其事在她面前只字不提,哪怕在他面前,她多次因为小曜追悔莫及,伤心难过。

他的心,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狠,还要无情,还要麻木。

咿呀——

门,忽然被轻轻推开来,夜里的冷意吹进来,将她的心吹得更冷,更寒。

她回头,直直看向抱着小雪球走进来的男人。

依旧俊美妖冶,依旧优雅尊贵,眉间淡淡风华,掩饰不去。

“替爷省灯油吗?”他将小雪球放下,关上房门,缓步走过来,弯腰捡起落在她脚边的火折子,将烛台还原,点亮烛火。

所有动作,流畅且一气呵成,似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她发现了什么。

风挽裳本来还在冰冷边缘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入冰潭里,刺骨穿心的冷。

都到这时候了,他还能这般漫不经心,完全漠视她因此而产生的伤痛。

他的心到底无情到怎样的程度了?

“爷,能否告诉妾身,这个只属于妾身的弟弟的东西,为何会在你这里?”她将吊坠递到他眼前,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顾玦看了眼吊坠,有看了眼她漠然的模样,转身走到桌边倒茶。

水声响,伴随着声音柔柔徐徐,“你不是都已知晓了,又何必再问爷一遍?”

风挽裳仿佛听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愈合的心再一次破裂。

她收回吊坠,紧紧握在掌心里。

果然不在乎,所以,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所以,连她的感受都用不着顾虑。

原来,这些日子以来,她以为的好,不过是他宠女人的一种方式。

闭了闭眼,她心痛地看向他,对着他的背,已是不抱希望地问,“太后说三年前,你送给北岳摄政王一个男宠,那个人……是风曜吗?”

握着茶的指尖收紧、泛白,微垂的眼眸里,是深沉的。

半响,他放下茶盏,回身,“是。”

风挽裳被这个事实打击得倒退一步,她看向他,即使已是泪光闪烁,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爷曾经也是那样过来的,当知道一个男人被迫沦为男宠是怎生痛苦,爷为何还要那样做!”

顾玦上前一步,抬手,食指轻轻抹掉她长睫上的泪珠,声音很轻,很柔地说,“只要是对爷有利的事,爷可没有想那么多。”

很失望的答案,明明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伤到了。

“难道可以避免也不避免吗?”她难过地问。

“何必多此一举?”他嗤笑,指腹柔柔地摩裟着她的脸颊,那目光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风挽裳别开脸,第一次,那么坚决地拒绝他的碰触。

错了吗?

原本以为他只是身不由己,错了吗?

脸,再一次被他强硬地捏住,强硬地逼她面对他。

“这是要开始抵抗爷了吗?”阴柔的嗓音冷丝丝地呵气在脸庞上。

“他是我弟弟,是我找了整整十年的弟弟,爷明知妾身有多痛苦,有多悔恨,你却没想过要告诉我,甚至还要杀他!爷,若非是他手里有可以让你前功尽弃的东西,你是否打算悄声无息地杀了他,让我这辈子都不晓得?”她终于在他面前崩溃。

他冷冷勾唇,搂着她一个转身,将她抵在圆桌上,“你果然很了解爷!”

风挽裳心如死灰地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爷昨夜在竹林所做之事,我看到了。”

“所以呢?”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指腹一遍遍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呢喃似地问。

风挽裳愕然睁开眼,他一点儿也不意外的样子!好似早已知晓!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爷昨夜在竹林是故意做给妾身看的?”

那里真的只是一片竹林而已,幽府那么大,隐蔽的地方也多的是,没理由要把人抓进他一个人的小天地里。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为了让她看到!

不说,所以用做的来告诉她,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只要小曜存有想要害他的念头,他就不会放过小曜!

“没错。到了这份上,不管是谁,爷不会心软。”他明确地告诉她,声音依旧轻柔,却叫人更加发憷。

心软?

他的心真的有软过吗?

她冷冷地直视他,“所以,爷希望妾身如何做?”

他俯首,凤眸温柔,“爷也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风挽裳无力承受地摇头,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做?

“小挽儿,只要他交出爷的东西,爷自是不会拿他怎样。”

不会拿他怎么样?

可是,小曜呢,他又怎会愿意就此罢手?

男宠啊,小曜自小就骄傲,怎受得了这样的耻辱?

风挽裳幽幽看向他,倘若不知晓他的一切,是否就不会那么为难了?

顾玦看到这双淡淡的眉眼露出丝丝的后悔,眸色一沉,指尖一收,俯首,狠狠吻上她的唇……

抵在柔唇上的手指倏停,凤眸深深。

“你最好明明白白地告诉爷,还有谁是你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甚至七大姑八大姨;别等爷宰了后,再来跟爷哭!”

说完,他放开她,转身往外走去。

风挽裳怔怔地站在那里,看向门外边漆黑无边的夜空。

是啊,世上那么多人,谁又知道他当年选中的刚好是她的弟弟呢?

一颗雪白的小脑袋从桌布底下探出来,滴溜溜的墨绿双眼瞅了瞅,才彻底从圆桌底下钻出来,在她脚边打转。

她弯腰抱起它,长长地叹,“小雪球,你说我去劝小曜的话,他会听我的话吗?”

小雪球吱吱地回应她,在她怀里拱着玩。

朱雀街的戏楼门前,一串灯笼迎风摇曳,无人注意到这串灯笼比平时多了一个。

戏台上唱得正到精彩处,掌声如雷。

戏台后,两名俊得过火的男子坐在八方桌前,其中一个,慢条斯理地喝着粗茶,自发优雅。

“你这样会让人以为你那杯茶比较好喝。”殷慕怀不由得道。

美人他见过不少,可真正让他觉得配得上‘倾国倾城’的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举手投足间,无不是风情。

眉眼间,无不是风华。

弹指间,无不是灰飞烟灭。

可称之为妖孽的脸,永远都是淡淡的慵懒。

可不就是,一颦一笑,倾国倾城!

顾玦从茶盏里徐徐抬眸,“我的口水也很珍贵的,殷老板要买吗?”

“当太监真是委屈你了,奸商还差不多。”殷慕怀又为自己倒了杯茶。

太监当到他这份上也是巅峰了,说话永远的柔腔慢调,不疾不徐,不动声色间就能叫人不寒而栗。

“嗯,好主意。”他微微勾唇。

好主意?什么好主意?

殷慕怀抬头看去,就见男人嘴角扬着似笑非笑的笑弧,不由得,心里一阵哆嗦。

下意识地看向他怀里,没看到小狐狸,心里一阵发毛。

人吧,当一种角色当久了,真的不再只是角色了。

就像眼前这个太监,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九千岁这个位置!

不,应该说,是他创造了九千岁这个称号!

明明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优雅自若,却叫人嗅到了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