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说:戏子无情。
戏台上,一把长袖,抚尽虚伪的笑容;两弯凤眸,刺入的是寒冰,透不到眼底的笑意;一把折扇,轻轻展开,握在人手,掩住折扇下的冷漠。
可记得,老九门的解当家?那个自幼唱戏的少年,世上绝无仅有的解语花。
朱唇轻翕,唱尽一生的冷情。
老九门解当家唱戏,一曲千金。
但,可记得,那个总在戏台下看戏的男人。言笑晏晏,一个墨镜,掩盖着的可是面具底下的锋芒,令人不寒而栗。
海棠花落,落下离人的独唱。
轻点唇瓣,一曲青衣戏,唱尽泪水干涸,离人终散。
当生死存亡,嘴里吐出的依旧是轻佻的话语。
一句话,一生的绝唱。
“花儿爷,想瞎子我吗?”
“滚。”
那人淡淡的开口,随即挂断电话,掩住眸里闪过的一丝不安,遂又挂起了温和的假笑。
不假几日,出来的只是一副墨镜;人……
尸迹全无。
世有解语花,谁人花解语?
有人答曰:一个人。
问曰:谁人?
否。
海棠树下,他低下头,轻轻摩挲手里的墨镜;嘴里喃喃自语,轻轻垂下眸。
至此,无人再听解当家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