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弃怯弱地看了一眼哥哥,咽了一口口水缩着脖子小声地说道,“我,我真的可以住下来吗?”
“废话!”谢南安大手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吓得他直接挺值了腰杆,“住吧主吧,大不了咱们全部去公司睡觉,反正现在的我也是无家可归了。”
一想起被毁坏的店,谢南安的心就仿佛被一杆标枪给深深地插ru了心脏,也不知道现在黄海泓怎么样了,虽然师父说要交给他处理,但是到底是怎么个处理法都还不知道。
“哦哦,”钟不弃点点脑袋,抱着薯片直接走到一旁,坐在椅子上,两只又瘦又直的小腿儿直接缩到胸前,桃花眼偷偷地看了一眼钟不离,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吓得急忙缩着脖子整个人往后缩,整个人都直接贴在墙壁上了。
谢南安看见他那样,忍不住叹口气,上前拍了拍钟不离的肩膀,“别这样吓唬你弟弟。”都是同一个娘生的,怎么差别差的那么大啊,钟不离俨然就是一个十足的帝王,而钟不弃就像一只胆小的猫咪一样,真的是惹人疼爱啊。
“哼,”钟不离双手环胸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瞧那没出息的样子,真心不想说是我弟弟。”
“姐姐说,他也不想要认你这个弟弟,没大没小的。”钟不弃抓了一片薯片直接往嘴里塞,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已经见底的薯片了,随手抓起一包,俨然没有看见钟不离已经火冒三尺,额头上浮起了青筋,接着说道,“爹爹也说,有你这个没有大没小的儿子真不好。”
“臭小子,你在说一句!”谢南安直接上前抓住快要暴走的钟不离,看着一旁呆然还不知道自家哥哥为啥生气的钟不弃,深深地叹口气说到,“小弃啊,乖乖吃你的薯片不要吵,不然全部没收。”
一听到要没收薯片,吓得钟不弃小手儿死死地抓住薯片,大口大口地吃着,都不敢看钟不离一眼。
钟不离修长的手指指着他,“臭小子,别以为有姐姐和爹为你撑腰,你就可以爬到我脑袋上了!”
“我……”
谢南安皱着没有看着他,摇了摇脑袋,随手丢了一包薯片过去,柔声说道,“小弃乖,吃薯片。”这个钟不弃也是傻乎乎的,明知道再接嘴就会把钟不离给惹火,却还傻傻地接着接嘴,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四人就这样在黎半夏这件小小的房间里面睡下来了,随便找了个地方打了个地铺睡下。
“臭小子你给我起来!”钟不离看着睡在地上一脸笑呵呵的钟不弃,满肚子的怒火,伸脚直接踹了踹他的小蛮腰,力度大的直接吓到了谢南安。
“哇靠你小力点,他是你弟弟啊!”谢南安直接坐在来,推开他的脚,推了推他的小蛮腰,说道,“小弃你醒一醒,在不醒你哥哥就要打你了!”
“唔,再睡一会儿好不好,我好困呐。”钟不弃好糊不清地说着,软绵绵的声音比女孩子还好听。
“钟不弃你要是在不起来,我踹死你!”钟不离下了狠心,鞋也不脱直接一脚揣在他身上唯一有肉的地方——PP!
“好疼,”钟不弃艰难地睁开眼睛,坐在来,揉了揉一双惺忪的睡眼,“哥哥,什么事?”
看钟不弃被踹了一脚,醒来都没有生气,看样子应该是被踹习惯了。
“说好今天会醒的,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起来,揉什么揉啊!”钟不离一把抓住他纤细的胳膊,直接将他整个人拉起来,带到黎半夏的身边,指着还一脸熟睡样子的黎半夏说道,“给我好好解释,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谢南安那里一个湿毛巾递给他,钟不弃接过,擦了擦脸,半眯着眼睛看着她,俯下身子,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忽然惊讶的尖叫,“好奇怪啊!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个姐姐好奇怪啊,c?”钟不弃有些害怕地后退一步,PP很不幸地又被钟不离踹了一脚,喝声说道,“少大惊小怪,出了这事情还有什么不对劲!”
“这个……姐姐,似乎已经死了,哥哥你听我解释!”钟不弃立马躲到谢南安的身后,死死地抓着谢南安的衣服,深咽一口水看着他,“哥哥你别激动,别激动,r听我解释一下!”
看见钟不离死死地捏紧着拳头,发出咯咯的吓人声音,钟不弃大气都不敢喘,整个人直接窝在谢南安的身后,瘦小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瑟瑟发抖的样子让谢南安措手不及。
“你就先听听小弃要说什么吧,等会在打也不迟!”谢南安说道。
钟不离走过去,伸手放在黎半夏的鼻下,发现早已经没有呼吸了,而且身子骨还有些冰冷。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爹来了都救不了你。”钟不离一双深邃的双眸半眯着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让钟不弃害怕地直接缩着脖子,止不住地咽口水。
“那个,我……”
“再给我支支吾吾,我打死你!”钟不离轮起拳头故作要打他一样,吓得钟不弃急忙缩着脖子,小小的脑袋直接靠在谢南安宽大的后背上,小手儿抓着他的衣服,瑟瑟的发抖。
“吼什么吼啊!小弃别怕,有我在!他要是敢打你,我就打他。”谢南安转过身,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着。
“那个,半,半夏姐姐,好像昨天就死了吧,因为被下了蛊,所以看不出来是死是活。”钟不弃转身一把抱住谢南安,缩在他的怀中瑟瑟的发抖着,不敢直视着钟不离。
“胡说!绝对是你害死了黎半夏!”钟不离一气之下,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谢南安的怀中拉出来,吓得钟不弃直尖叫。
“钟不离你够了!难不成你忘了黎半夏被人下了买命求嘛!”谢南安抱着钟不弃,抓住钟不离的手扯着嗓子大喊道。
“可是她吃了那么多寿糕,怎么可能那么早死啊!钟不弃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就直说!没必要那我的女人开玩笑!”钟不离一双深邃的双眸布满了血丝。
钟不弃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泪水宛如喷泉一样喷涌而出,他轻咬着水润的红唇,红着眼眶,哽咽地说到,“我没有!我帮你,你还骂我!我在也不帮你了!哼。”小腿儿一蹬,钟不弃转身直接跑开。
“哎!小弃!”谢南安看着消失在自己视野之中的钟不弃,转头看着钟不离,苦口婆心地劝着,“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样,再说了小弃又不是这种人!”
“谁管他啊!”钟不离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走到黎半夏的身边,抓起她冰冷的手,“这下该,该怎么办啊?”
三人呆坐在一旁,不知所措,只是一声又一声地不停地叹着气,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看来,我还是来晚一步了。”浑厚的声音忽然在门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令谢南安激动地转过头。
“师父!师父你终于来了啊!”谢南安一看见叶天,急忙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黎半夏身边。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半夏会这样!”
叶天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黎半夏,深深地叹口气,“这个该死的黄海泓,为了得到寿糕的秘方,和崇武连起来收来,对半夏进行了一次买命术。”
“可是半夏最近没有买彩票啊!”谢南安激动地说到,拉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又顺便到了一杯水给他。
“傻啊!买命术又不一定要靠买彩票才可以,直接把钱送过来也可以!”叶天将身上背着的大书包脱下来,放在地上拉开拉链,一摞摞包扎好的软妹币直接出现在眼前。“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这些应该就是买命钱了。”
“这……”钟不离看着那些钱,心不由地沉重起来了,原来小弃……没有错,自己又怪罪他了。
“我要下地府一趟,将半夏的魂魄召回来!”钟不离站起来,“这不和常理的死亡,是不会记录在生死簿上的!要敢在魂飞魄散之前将她带回来!”
钟不离盘腿坐在地上,缓缓爱上双眸,“你们替我看肉身,为我点上一盏长命灯,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还是防着点比较好。”
以往都是去去就回,也不用太在乎什么,可是这一次就不一样,要找到黎半夏的魂魄也不知道要找多少天。
“好,你放心我们会看好的。”谢南安从挎包之中弹出一盏油灯,弹出一个瓶子将油倒进去,然后点燃将它放在钟不离的身边。
“我们轮流照看吧,我先睡一觉,太累了。”叶天随便找了个地方直接坐下来。
“等会,那个黄海泓怎么样了?”一提起黄海泓,谢南安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叶天摇摇脑袋,“被他跑了,这家伙,狡猾的可怕,到处煽风点火说你我师徒二人的闲话。”
“该死的!”谢南安皱着眉头,捏紧了拳头。
“你放心,师父绝对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死,是不可能让他死的那么轻松的。”叶天也不是什么好人,心狠手辣,耍起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死人,要经过一座阴山,过了阴山便可以看见一条小泥路,那便是黄泉路,过了黄泉路便可以来到地府,随着领路人来到判官面前审判,而后才走过奈何桥,穿过忘川河,登上望乡石,最后饮下孟婆汤。
“半夏!半夏!你在哪里啊!”钟不离一路跑着,一路喊着黎半夏的名字,可是这阴山和黄泉路根本没有瞧见她的身影。
若是没有亲人烧香烧金指引同样阴山的路,要度过阴山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阴山上会到处都是魂魄了。
“该死的,到底去哪里了!”过了黄泉路,却怎么也没有瞧见黎半夏的人影。
“咦,二爷!”喊住他的人便是那一次因为假钞去找黎半夏的矮鬼,虎子,“二爷,你怎么来这儿了,有什么可以帮的上的嘛?”
“你有没有看见黎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