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地对赵亨说:“糟糕,他们来了。”
只要看到我和赵亨在一起,那就等于告诉他们,赵亨已经好了!
赵亨连忙说:“你别慌,我来应付。”
可是不能,对面还有个家伙被我贴了定身符啊!我现在无比后悔对这家伙用了定身符。我应该用防狼之类的或者使他晕眩之类的,可是这些还是不如护身符见效快。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发现有一块通风口,我立即小声地对赵亨说:“快、快把我抱上去,我从那上面钻过去。”
赵亨迟疑地看着上面,犹豫地说:“你行吗?”
我急促地小声说道:“不然怎么办?现在出去一定会被他们发现,而且姓田的很有可能是来找我的。那你要查的事情不是查不成了?快点,别废话了。”
赵亨抱起我,我迅速地推开通风窗口,然后钻了进去,又盖好盖子。
刚钻进去,这边的门被人敲了两声,果然就从外开了。
令良走进来,一脸慈爱地对赵亨说道:“你的画很受人欢迎啊,已经有人和我预定下你的画了,你看,为免有些无聊的人打扰到密,最好还是不要离开我为好。”
赵亨轻轻嗯了一声,非常乖顺。
田立衡的眼睛却是在里面扫了一圈,似笑非笑地说道:“咦,我还以为这里应该还有人的。”
他的话一说出来,吓了我一跳,连忙轻手轻脚地往对面爬。
我感觉我现在就成了我最讨厌的老鼠,嵌在这个方方正正的管子里面,四周一片黑暗,后面还有莫名的危险,逼得我不得不前进。
****的双臂感觉到通风管道口的冰冷,使我不由浑身哆嗦。、
我不能抬头,稍微抬头就会碰到上面,我的双腿也不能大大动作。只能一步一挪。
一股难闻的机油味还在我的鼻端萦绕,根本不能大力呼吸,吸一口,都会感觉一鼻子灰。
田立衡开始在洗手间搜索,我听到令良的声音传来:“你在找什么?”
田立衡的声音说:“我在找人啊,我以为那个丫头一定会在这里。”
令良很不以为然的声音:“找丫头肯定去对面啊,你在我这里找什么。”
听到这话,我连忙加快我的速度爬过去,从窗口往下看,那个保镖还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脑门上的黄符还在飘动。
紧接着,我这边的门也被田立衡敲了两下,声音有点迟疑,可还是在敲,而且这家伙还反复地说:“红豆,你怎么了红豆,你也在里面吗?”
我急忙打开通风窗口叫了一句:“不要进来。”
看见直挺挺站在原地的保镖,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我立刻跳了下去,跳下去的同时也揭开了这家伙额头上的符纸。顺势将他当做了人肉垫子。
顿时,我的叫声和这个保镖的叫声,还有人肉垫子落地的沉闷声都搅合在一起。
田立衡立刻推开门,就看到他的保镖压着我在地上滚做一堆。
我暗暗咒骂了一句,尖叫着推开这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太沉了!这家伙,刚才我抱着他转过来的时候简直把我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
令良和赵亨也相继出现在门口。
我看到赵亨,他好像在谴责我,又好像在内疚,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令良身后,不说一个字。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扬手就给了保镖一巴掌,怒视着田立衡说:“这就是你找来的人。”
我转身就要离开,田立衡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阴森森地看看我,又盯着保镖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白色的裙子在防风通道里钻了一圈,好像一块抹布一样。所以我才要牺牲自己抱着这个大水牛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样的话,他们就看不出我的裙子为什么而脏,还会以为是在地上滚了的。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吗?”
我抬头怒视着田立衡,却无意看到防风通道的窗口盖子还没被我盖上。
心里一跳,立即看了一眼众人。幸好他们此刻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还没有注意其他的地方
田立衡依然拉着我,皱眉问他的保镖:“是这样的吗?是你先调戏李小姐的。”
保镖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捂着脸,也不敢抬头,嘴里说道:“没有,不敢,这是误会。”
我哼了一声说道:“对于一个偷了东西的人,就算他手上拿着赃物他都可以不承认。”
我又对田立衡说:“你以为我疯了吗?我疯了吗?我没事乱诬陷他很好玩吗?”说到“疯”的时候,我故意加重语气,看了两眼赵亨。
我甩脱田立衡的手,愤怒地对他说:“你让我来就是为了把这种侮辱加到我的头上的吗?”拉开门,我再次想跑出去。
从来没做过这种倒打一耙的事情,我得立即引他们离开这里,时间呆长了,他们就会发现上面的防风窗口没盖盖子。
走到门外,田立衡再一次拉住了我,他讥诮地对我说:“你打算就这样出去?这身衣服可真给你长面子!”
是啊,白纱裙已经变成了黑抹布,手臂上也都是黑一块花一块的。
他又说:“我让人给你买件衣服换了,你跟我来。”
他拉着我向前大踏步而去,也不问我愿不愿意,
临走前,我看了一眼赵亨。
赵亨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是眼睛却黑得发亮,灼灼盯着田立衡拉住我的那只手。
而上面的通风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盖上了盖子。
田立衡带着我直接到了酒店的最高一层楼,他在这里有一间套房。
他让我进去,又打电话吩咐人立即送来一套衣服,然后就一直盯着我。
我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他:“要等多久?我要回家。”
“你还有家?那是赵亨的家,不是你的家吧?”他毫不留情地戳穿我。我怒视着他。
他笑了笑,又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吗?还要我重复多少遍?”
他无所谓地说:“行啊,既然那家伙侵犯了你,那我干脆让人杀了他吧。”
他说得那么轻松,好像解决一条人命在他眼里不过是拍死一只蚊子一样。
虽然那个保镖让我很讨厌,可是想到就因为这样而弄死他我心里又觉得不忍。
我很不自然地开口说道:“算了吧,他也没对我怎样,你不是看到了吗,还没来得及啊!”
他笑吟吟地,好像看透了我一样地说:“那可不行,你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像这种家伙,胆敢对你有歪心思,我肯定要灭了他。”
他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忍不住心虚地移开眼睛,嘴里说道:“反正是你的人,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和我无关。”
我想,谁知道那个保镖跟着他做过多少害人的事情,反正又不是我让他那样做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田立衡站起来打开门,接过了一套粉色的衣服,扔在我的面前。
“去洗个澡,换上它。”他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
心里咒骂了一百遍,我还是拿起了衣服走进了浴室。
我反复检查了无数次门锁,又仔仔细细看了每个角落,确定他不可能进来,也不可能偷窥,然后才以最快地速度洗了个战斗澡。
换好了衣服,我也不那么紧张了,洗完脸之后我就出去,田立衡依然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原样没动。
我想走,想想就这么走也不礼貌,无论这个人之前怎么样,至少他今天带我来,才让我有机会见到赵亨,又带我上来换了套干净衣服,虽然我很鄙视自己,怎么,一两件衣服就收买你了?可是,心底还有个声音告诉我,道个谢也没有多难。一是一,二是二,咱们还是要把事情分清楚的。
我万分不自在的丢下一句:“今天多谢你了,我要走了!”
转身就想赶快出去,田立衡却喊了一声:“慢。”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放我走。我不由停住,强笑着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田立衡轻声笑道:“难道你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要带你过来吗?也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我好像鸡子啄米一样地点头说:“是啊是啊,我好奇,可是我问你你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倒是要谈一个条件。”
“那算了,只要是谈条件的事情,肯定都是我吃亏,我可玩不赢你这个大商人。”
我转身要走,可是田立衡高声说了一句:“现在赵亨已经成了白痴了!我看你还怎样和他一起找到古墓的宋磁救你舅舅。”
我的手停在门把上,没有拉下去。
田立衡非常自得,又说:“不要以为古墓的事情是什么秘密。你知道的恐怕还不如我多。这座古墓是什么朝代,里面是什么结构,还会有哪些殉葬品,这些你们一无所知,可是我却都知道。”
他说的话让我实在惊讶,我不禁回过身看着他说:“你在骗人,我不相信。”
可是心里却清楚地知道,田立衡说的肯定是事实,问题只是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你且说说,这是什么时候的古墓?里面会有哪些东西?”我的心里一个又一个问号,可是田立衡却诡异地笑着说:“我们合作吧,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