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王居然会和朵宁柚在一起,而且看似很亲密。
他了解朵宁柚,她不但跋扈,而且善妒,如果让朵宁柚得知,她是从前的恽王妃,恐怕朵宁柚会立即要过去,用各种手段折磨她。
见了恽王,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
没错,是嫉妒!
他明白,对于女人来说,出色的外形永远是吸引她们目光的第一步!
恽王赵楷,确实人才风流,只是往那里一站,就吸引了所有女人爱慕的眼光!
而就他所知,这个人,不但能诗会画,而且谈吐高雅,沉着冷静,若不是他淡泊名利,对兄长迟迟不肯下雷霆手段,否则这大宋的皇位,也不会是那个无能的钦宗坐上,那样的话,也没了他们大金国的事了!
他故意当着恽王的面唤她的闺名,寅娘、寅娘!天知道,叫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里居然也生出了一种缠绕不断的情愫。
她冷着脸,指责蔡氏不该泄露她的闺名。对于宋人来说,女子的闺名只能是自己的父兄或者丈夫才能叫的,甚至不可以当着外人的面喊出来。
他故意调笑:“难道不是你昨晚与我恩爱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吗?”
他暗暗观察恽王,虽然他脸上不露声色,可是他从他立即冷峻的眼神里依然察觉出一丝敌意。
寅娘生气了!
可是怪啊!他就是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那样的话,才让他觉得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木头,一颗石头。
她在他面前太冷静,冷静得甚至要强过所有男子。可是她明明是一个娇弱的女人啊!
是的,她毕竟是个女人!
所以,在恽王开口说早已休妻之时,她居然当场吐血!
看到她吐血,他居然有一丝心疼,又觉得愤怒!
蠢女人!
原来她并不是无心,原来她的一颗心都给了恽王!
可惜,大宋已经覆亡,也不会再有恽王,至于她,从今以后,只会是他的女人。他深吸一口气,让婢女打来热水,亲自为她擦干净手。
他要拂去她心里恽王的痕迹,他要将她变成他的女人。
他想,恽王实在是有眼无珠,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他居然为了孝道休了她,真是傻瓜!
不知道怎么的,朵宁柚开口要她的时候,他没有答应,可是他同样也没有忽略,恽王那轻呼的一口气。
他的心里又生起一股怒气,恽王,居然在做戏!
他当大金国的人都瞎了眼吗?当他是傻子吗?
不过,他不会揭穿的,他倒要看看恽王是怎么将这一出戏唱下去!
酒宴结束,这个女人的眼睛却依然停留在恽王身上。
在他的身边,却还想着别的男人,他心里不禁怒气上冲。他咬紧牙齿,抓着她拖向他的大帐里。
烈酒已经在他的身体里沸腾,胸口一股热血不停地叫嚣着,他想要这个女人!
他抱住她,拼命地亲吻着她,哪怕她扭闪躲避,他也不放过她。他狠狠地吸吮着她的脸颊、她的脖子。
她的身上总有一股馨香,让他为之沉醉。
他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急不可耐地扯下自己的衣服。
他清楚地看到她的眼里有一丝慌乱,她的肌肤因为紧张也泛起红晕,因为战栗起了极小的颗粒。她在发抖,她在害怕!
她的双腿用力地踢他,可是这对他没有丝毫作用。相反,他就是喜欢她这样的反抗。有时候回想,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从前若是有女人敢反抗他。他必然会一巴掌打过去,要么绑起来强行占有,要么拖走让军士们轮了!
可是奇怪,对于她,无论哪样他都舍不得!即使嘴上说得厉害,那也是吓吓她而已,真要是那么干,他也只会选择前者!
他的女人,怎么能让其他的人来染指?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也很懊恼,自己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昏了头呢?
他曾经的雄心壮志。他曾经的王图霸业,难道都因为这个女人而忘记了吗?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会巫术!
是了,她一定对他使了巫术,否则他怎么会见了她就这样忘形?
深夜,他起身走到她旁边,慢慢伸出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想掐死她,如果不弄死她,他已经有一种预感,这个女人会毁了他!
可是他的心,几乎是在火里烧灼啊!掐死?还是不掐死?他来回地在这两种选择里痛苦徘徊,却还是下不了狠手!
也许,是因为他没有真正得到过她吧!
好,既然这样,那就得到她再杀了她,总使自己了无遗憾才好!
他扯开她的衣服,慢慢亲吻着她的胸脯,可是却惊讶地发现她没有心跳,没有体温!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敢置信地再次贴耳倾听,果然没有心跳。
她闭上眼睛,看上去好像在睡觉一样,可是身体冰凉凉的。难道说她真的死了?不可能!
他忽然感到一阵慌乱和惶恐!他的手居然颤抖起来。
他极力镇定,低声问蔡氏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蔡氏走过来,奇怪地打量了一眼寅娘,告诉他,前日也是看到寅娘这样,没有呼吸,浑身冰冷,过一会儿就好了!
蔡氏怯怯地说:“奴家听闻,道家有种法术,叫做离魂,会不会这就是离魂啊?”
他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示意蔡氏不要再说,静静地在一旁等待她醒来。
这个女人,实在是胆大包天,肩膀处旧伤还没痊愈,就敢乱用法术,企图觊觎他军营机密。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可是她终于还是醒来。她一睁开眼,就开口求他救香云。
这个女人把他当什么呢?
他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香云他早就有安排,可是也绝对不会如她所愿。他不能让这个女人控制他,也不能让自己继续沦陷下去。
他想,自己也许厌倦了蔡氏,所以才会对这个女人着了魔,既然这样,自己不如再去找一个女人来试试。
钦宗的妃子王氏非常美丽,他于是召了她相陪。
王氏不肯,却又不敢大力反抗他。可是抱着王氏动作的时候,他的眼前又不禁晃过寅娘的影子。
他想他是真的着了魔!
可是他却不能让人看出来,他必须想法自救。
他以朵宁柚为由,写了封信给萨满法师完颜希尹,实际上是想请他顺便看看自己,是不是中了魔!
假如希尹法师有办法,他希望他废了她的法术,把她变成一个普通人,他喜欢看她被折断了双翼在他的庇护下躲避,那样才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是个男人!
可惜的是,她不肯!
到达真定府时,希尹法师终于来了,事情就如他猜想的那样,朵宁柚居然被厉鬼附身。可是希尹法师同时也告诉他,寅娘并没有对他做手脚。
他不禁有点失望!
说不清自己的这种心理,他甚至都在心里问自己,难道偏要她对他做了什么他的心里才舒服吗?或者说,她不对他做什么,是不是眼里从来不曾有过她呢?
这种认知让他觉得愤怒,恨不得立即责问她,却明白这种问题实在是可笑。
叫做珠儿的帝姬偷偷禀报了国师宗翰,说她和恽王想逃跑。
国师宗翰并没有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两个人怎么可能从真定府跑出去?除非插上翅膀!
可是他心里清楚,她就是有这种本事!
黑夜来临,他慢慢起身穿好盔甲。他早已经想好,如果她要跑,他就必须抓她回来!这样一个厉害的女人,她的法术足可以和法师希尹比拟。
如果他收了她,那么从今以后,他的路也许不会那么难走!
他要留下她,留她在他的身边,他也要放走恽王,只要放走了他,他就有把握,让恽王娶别的女人,让她对他死了心!
一次不成来两次,两次不成来三次,总有一次会让她死心绝望的!
她让他刮目相看,她的确是可以帮助男人成就大事的女人!
不,他决不能放走她!决不能放她辅佐恽王和大金对抗!
他一直追她追到了黄河边上!逼不得已,他只能让人放箭!
他不能无功而返,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战场永远比女人更重要!失去了手中的权利,他也会变得黯淡无光!而拥有了无上的权利,所有的女人自然会趋之若鹜。
密集的箭雨向河里的人射去,他在心中暗暗说道:“如果不能拥有你,我宁愿毁了你,也不会让别人拥有。”
滚滚黄河的浊浪包围着她,河水将她的最后一缕乌发淹没。
他突然做出了一个举动,脱掉身上的盔甲,奋力跳进了河里,拼命地向她游去。
他告诉自己:“不,我不是舍不得她!即使是死,我也要让她死在我的怀里!”
近了,再近了!可是,黄河吞没了她,她已经沉入了水里,浑浊的水面上只有急流,根本看不到她!
他立即潜入水里,睁开眼睛焦急地寻找她。
他看到她无力地在河水里漂流,就像黄河的女儿,娇柔无依地漂流在黄河里!
真美啊!她闭上眼睛的样子实在是美极了!
他立即将她捞到了怀里,然后拼命向河岸游去,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也贴住她的肌肤,他抱着怀里的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拥有了她!
真好!
她终于属于他了!
希尹法师曾经对他提过一种失忆药。可以让一个人忘记所有的前程往事,只记得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他在心里暗暗祈祷,但愿这种药可以让她忘记恽王!心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