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求得的护身符,万一失去效用,我岂不是又要去那个道观里让老神棍忽悠我出家?
一股怒气使我一下子跳到了桌子上,头伸出窗外,对着黑漆漆的夜晚叫了一句:“王八蛋,躲在后面拿一个孩子来害人有什么出息,有本事就光明正大来和我较量。”
黑夜中,校园里的草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跳一跳。
我凝目细看,竟然是一个布娃娃,破碎的衣衫,好像被人牵引着往前面跳跃,很快地就消失不见了!
一股寒意直冲我的头顶。
此时,路旁的梧桐树都已经落光了树叶,光秃秃的树枝指向天空,没有月亮的夜晚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
万物悲秋,一片寂寥!
这一晚上再也没有睡意,我守在艾茉的床前。眼前老是出现那个布娃娃的身影。
令仪腹内孩子的魂魄一定就在那个布娃娃的身体里面。
这个婴灵是无辜的,可恶的是操纵婴灵的人。可惜我不知道破解的法子,明天见了张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到我们。
说实话,要是张老先生或者赵先生出马,我肯定放一百二十个心啊!找张帆,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至少他比我舅舅这个不懂装懂的人要好一点吧!
宋真和姚小蝶都困极了,都去休息了。艾茉也一直没睁开眼睛,看上去睡得很香。
我看了她好久,轻轻取下了那个粘在她额头上的黄色符纸。
这个符纸被折成了三角形,上面的符文也都被折进去了,露出来的符文,扭来扭去的,完全看不懂。
我解开了这个三角形,是一张长方形的纸条,大小就像三节卫生纸那么大。
看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拿起了自己的水性笔,抽过一张白纸,在上面依样画了一个符文。画完之后,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看着这个符文,又对照归真道长给我的这个符文。两相对照,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我心里的惊骇简直无以伦比,右手拿着归真道长的符文,左手拿着我自己画的符文,一颗心噗噗乱跳。
我真佩服我自己啊!居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可以临摹得这么像,这技术完全可以去造假做赝画啊!
好半晌,我定下心神,将归真道长给的符贴身放好,又收好自己的符文然后就休息了。
天也快亮了,那个布娃娃应该不会再出来祸害人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张帆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就在我们学校门口。
我急忙洗漱了口脸,然后去见他。
几天没见,他又好像变了一点儿,看起来要成熟一些了。
他看到我,开口就说:“咦,你一晚上没睡?昨晚那个婴灵真的来了?”
我点头说是啊,边走边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他。还告诉她婴灵有可能是顾邵民的老婆干的。
张帆听了直摇头说:“这个女的好厉害啊,你同学怎么会遇到这种人了!”
我说我怎么知道,你有办法对付吗?
张帆笑了笑,一点儿也不诚恳:“给点时间我。”
我翻了翻眼珠子,完了,就知道他对付不了!他那水平,也就是忽悠忽悠农村人大爷大妈,真要是遇到这种高段数的就倒了。
这时,我接到艾茉的电话,问我在哪里。
我告诉艾茉我就在学校里面。
艾茉立即和我说让我等她,她马上来找我。
我和张帆就站在学校的大门边上,过了一会儿,艾茉急匆匆地走过来了。
她一来,紧张的抓着我的手说:“顾邵民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有要紧事和我谈。”
我没好气地说:“他和你有什么好谈的?要不是他骗了你,你能遇到这样的事情吗?这都是他老婆弄出来的鬼。”
艾茉紧张地说:“我也说了不想见他,可是他说有很重要的话和我说,希望和我当面说清楚。”
这时,张帆说:“等等,这个顾邵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女人的老公吧。”
我点头说是。
张帆对艾茉说:“去和他说你答应了,我们一起见见他。那个女人我们不了解。他是她老公,肯定知道地比我们多。”
艾茉看看张帆,又看看我,眼睛里都是询问。我点头,对艾茉说:“打吧。”
她当着我的面给顾邵民拨通了电话,约好了半小时后在上次那个咖啡馆见面。
放下电话,我们三个人就慢慢地往咖啡馆走去。
艾茉一把抓住我,对张帆挤挤眼睛,神秘地说:“你男朋友啊!”
切!才怪!我怎么会喜欢张帆这种不靠谱的人呢?我摇摇头,小声告诉她:“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阴阳先生啊!”
艾茉惊叹的“啊”了一声,眼睛里顿时冒出无数星星,赞叹地说:“这么年轻帅气的阴阳先生,我还以为阴阳先生都是穿着道袍,拿着木剑,嘴巴上蓄着小胡子的中年大叔。”
我毫不留情的告诉她:“你说的那是毛小方,可人毛小方也有年轻的时候啊!”
艾茉哀怨地说道:“我从前看这个剧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毛小方,就想着找一个毛小方这么厉害的人做男朋友。可是没有想到遇人不淑。被顾邵民这个王八蛋给骗了。”
我安慰艾茉:“算了,现在这年头,谁会不遇上几个人渣啊。”
一直在前面走路的张帆这时突然回头笑着说:“听你这话老气横秋的,你说说,你遇上了几个人渣?”
我瞪了瞪他,这个魂淡,居然偷听我们女孩子说悄悄话!真是蠢货,难道不知道我是安慰艾茉的话吗?
艾茉却突然对张帆巴结地笑着说:“哈哈,我知道红豆,进了宿舍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宿舍四个女孩玩真心话游戏,都要坦白自己的感情经历。红豆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红豆有意思啊!”
我立刻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艾茉这话就好像我是推销不出去留在家里的滞销货一样。
我立即凶巴巴地对艾茉说:“老娘那是宁缺毋滥。懂吗?我才不会喜欢那些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小伙子了。”
张帆露出悻悻的表情,接着马上说:“哦,这么说,你也是喜欢毛小方呢?那还是道士啊!”
我随口说道:“我才不喜欢毛小方了。我喜欢况天佑。”
艾茉立时又笑了:“哈,况天佑,你喜欢那个僵尸!”
当然,况天佑肯定比毛小方可爱!我告诉艾茉:“他那么痴情,都过了好多年还喜欢从前救他的那个女孩子阿秀,而且心底又善良。虽然说优柔寡断,不忍心伤害王珍珍,可是马小玲有危难的时候他总是出现,谁看了都会喜欢他啊。”
艾茉点头赞同:“嗯,我也喜欢他。”
我嘲笑艾茉:“哈哈,你真容易变心。刚才还喜欢毛小方,现在又喜欢况天佑。”
张帆不阴不阳地插了一句:“反正僵尸到头来还是会被捉鬼道士消灭掉的,你再喜欢也没有用。”
他的话根本就是故意和我过不去。不过我本来就是随口乱说。所以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话,反而说:“你说得很对,所以我想想,还是不喜欢了。”
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的话,愣了一下,随即笑笑就没有再提。
到了咖啡馆,没坐一会儿,顾邵民就匆匆赶来了。
他看到张帆很意外,就问张帆是谁。
我坦白地告诉他:“你老婆做的事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了,这事情我们也没法报警,就算报警,警察不会相信,也解决不了这事情,这是我们请来帮我们的捉鬼先生。”
顾邵民惊讶地看着张帆说:“这么年轻的风水先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张帆笑着点头说:“我自从做这一行以来,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顾邵民笑笑,表示没有恶意。然后他坐了下来。
我不耐烦地对顾邵民说:“行了,直接说你想见艾茉做什么?”
顾邵民有点狼狈,他不安地看了看艾茉,又对我说:“你既然猜到了,也应该知道我老婆是不会那么容易放手的。她很固执。这事情你们要是和她一直对抗肯定会吃亏。要么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求求我老婆说点好话,让她放过艾茉算了。”
艾茉听了这话顿时气得发抖,指着顾邵民骂道:“姓顾的,你欺骗我你没有结婚,害得我被人当做小三。现在你还要让我去求你老婆?凭什么?我他妈地找谁去赔回我的处.女膜!”
顾邵民听了有点尴尬地看了张帆一眼,张帆也是暗笑不已,脸上却还是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板着脸对顾邵民说:“你老婆害人,你不但不拦着,还帮着人去哄她,这不是更加纵容她吗?你老婆就应该被人哄着,艾茉就应该去跪着求她?凭什么?”
顾邵民急的没办法,额头上都有汗了。
他想了想对我们说:“你们知道令良吗?”
我摇摇头,我哪里知道令良是什么人?
倒是张帆,眯了眯眼睛说:“你说的就是那个靠着一本旧书就会帮人推算命理,求财问祸的令狐良吗?”
顾邵民点头说:“对,就是他。他们家其实复姓令狐,因为嫌麻烦,就简称一个令字了。我老婆令仪,其实应该叫令狐仪。”
我转头问张帆:“这个令狐良很厉害吗?靠着一本旧书就能这么厉害?”
张帆点头对我解释:“据说这个人原本是下乡的知识青年,在村里做赤脚医生,有一次,这个村子里的一个老人死了,他去帮忙清理后事,从那个老人家里找到一本旧书。当时就偷偷揣到怀里去了。那本书里记录了许多有关于符咒的事情。他回去之后一边看书一边学,就这么学出来了。”
顾邵民点头说:“是的,差不多就是这样。后来,遇到这方面的事情,他就出手解决,时间一长,他的名气就出来了。不过我和他说的话不多。他这个人很爱看书,就连现在家里也有个大书房,放满了他能够搜集到的古旧书籍。”
顾邵民说,他认识令仪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令狐良的女儿。当时只是见她长得漂亮,就去追了,结果两人关系确定之后,令仪就开始管手管脚了。
顾邵民觉得烦了,就想离开令仪,结果他开始遇到很多倒霉事。开车遇到车祸,吃饭会吃出一条虫。游泳会腿抽筋,潜水都会遇到鲨鱼。
后来令仪就找到他,说是自己的生辰八字和顾邵民是合,顾邵民只有和她在一起才不会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