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夏晨遥接到陈纯打来的电话。
“陈晨,你的易尔容可是开得越来越好了。”
夏晨遥一惊,这事她从未跟任何人提起,妈是怎么知道的,她不会是要责怪自己丢下陈氏一走了之吧?想到这便有些不安。
“全是为了风震哲吧?”陈纯满是关切,一点也没责备之意。
果然知女莫若母,夏晨遥还是不肯承认,“妈,没有的事,你多想了。”
陈纯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人,也不再多劝,只客观分析,“风震哲挺不错的,又专情于你,且你又不是不喜欢他,何苦互相折磨呢。”
“这事再说吧!妈,你在外面好不好,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挂念你。”
“我都乐不思蜀了,你也别成天忙个不停,得空外出旅行散散心。”
母女俩又说了些别的话才道别,这时小柳捧了碗黑米粥来让她吃,连着几日,也不知怎的,一点食欲都没有,还会伴有呕吐,以为是劳累过度。
禁不住小柳在旁眼巴巴的盯着,一个劲儿的劝,还是吃了几口,却隐隐有反胃感,丢下碗勺来再不肯吃,忽然又想到大姨妈好久没造访了,而她上次与风震哲同房后并未吃药,怀疑是怀孕了,一时又吃不准,去医院检查了番,结果还真是。
她不知该惊还是该喜,孩子该何去何从?又联想起上次那个夭折的孩子,心疼不已,想着哪怕成为单身妈妈,宁可辛苦些,也要生他下来。
回家去后让小柳做了桌丰盛的饭菜,强迫自己去吃,今天起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只是反应比较厉害,不断的呕吐,她就不断的吃,这情形吓坏了小柳。
“姐,你去医院,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有没有开什么药?别是胃病才好。”说着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筷子,不许再吃了,她吃得已经够多了,胃会受不了的。
夏晨遥还没打算告诉人,可见她急成这样,又想着成天朝夕相处,她迟早会知道,也就说了怀孕一事。
小柳惊得呆了半晌,平时从不见她同男人来往,怎么突然就怀孕了呢。
这里面的缘故,夏晨遥并不想过多解释,只说,“小柳,以后你可得辛苦了。”
“不碍事的,反正我在家中也成天闲着没事儿干。”
又叮嘱她别将这事儿声张,怕人知道了来抢孩子,于是小柳自作聪明的认为,“姐,是不是姐夫要跟你抢孩子,你才躲得远远的。”
夏晨遥笑了,也就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小柳很是仗义,双手握拳道,“姐,你放心,我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好你和孩子。”
说完,跑出了家门,半个小时后手中抱着一堆书进门,一瞧,全都是些关于孕妇的注意事项,夏晨遥好不感动,又有几分无可奈何,她早就一清二楚了。
“姐,你好好躺在沙发上休息,我读给你听。”
“不用了,有空我会看的。”才不要受这刑罚呢,搬了书赶紧躲卧室里去。
小柳却是跟了进来,宣誓一样的,“姐,我明天就去报个武术班,学点功夫,好保护你们母子。”
夏晨遥一听乐了,“不用不用,我们在这里没人知道的,他也寻不到这里来。”
小柳不肯听,执意要去。
夏晨遥笑了,“小柳你这可是身兼数职啊!”
“以后我可就文武全才了。”
夏晨遥好不感动,恰好苏颜打来电话,说挂念她了,又把家中所有人都支使开了,再没人陪她,非得闷坏不可,坐月子半个月,除了吃就是睡,无聊到要抓狂。
去了,两人聊了会后,夏晨遥看着静静躺在她身边的孩子,心中涌起万千柔情,再过八个多月,自己也将拥有一个呢,俯下身,温柔的吻了吻。
苏颜见她这般喜欢,戏谑道,“喜欢就带走吧,送你了。”
“你舍得吗?”
“哦,对了,听风震哲说公司里有个叫秦丽丽的一直在打探你的下落呢。”
夏晨遥沉默了,当初自己离开,确实是任性了,想不到如今竟有这么多人找自己,哪天得空去看看她吧!
又问及风暖他们的现状,都说是不错的,也就安心了。
说话间,有人推门而入,一瞧是陈飞扬,夏晨遥傻眼了,无处躲藏,同他四目相对。
陈飞扬见了她,一脸欢喜,“晨遥,这么长时间你都跑哪去了,害我们一顿好找,特别是风震哲,为了你茶饭不思的,瘦得好可怕。”
“飞扬,我现在不想提到他,请见谅,也请你不要把见到我的事告诉他。”
陈飞扬看着她,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时门铃响了,他跑去开了,然后高声道,“啊,震哲,你怎么来了。”
夏晨遥脚步有点虚空,今天也太不凑巧了吧,偏偏遇见不想见的人。情急之下,拉开衣柜的门,躲了进去,只怪她太大意,出门都没化个妆,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窘迫。
也不知怎的,风震哲竟然走到房间里来,还停在衣柜前,随后是长久的沉默,夏晨遥心中很是不安,想着是不是被他发现了,心中对陈飞扬的不守信用恼恨不已。
谁知,他同苏颜说过几句话,逗弄孩子一阵后就随陈飞扬出去了,夏晨遥虚惊一场,许久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瞧着她那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苏颜乐不可支,“晨遥啊,你怎么净躲着他呀,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我是懒得跟他多烦。”
“快躲起来,他们又回来了。”苏颜忽然紧张兮兮道,吓得她一怔,结果门一开,却是陈飞扬。
夏晨遥不敢出声,只是恨恨的看着他,那目光像是在说,“你个背信弃义的叛徒,再也不相信你了。”
连同苏颜,看向他时都有责怪之意。
“他走啦,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还是赶紧解释清楚,免得蒙受不白之冤。
夏晨遥还是不信,眼睛四处看着,寻找合适的藏身之所,看得陈飞扬直笑,“晨遥,别躲了,他回公司去了,刚才就是跟我说些事情。”
“好吧,我相信你。”
不过这里,她可不敢久待了,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又来了,见她要走,陈飞扬打趣道,“现在出去,肯定能够碰到他,你快去吧!”
夏晨遥站着不动,真害怕一出去同他撞个正着,谁知陈飞扬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明白是被戏弄了,匆匆离开。
苏颜白了陈飞扬一眼,“看你做的好事,硬生生把人赶走了。”
陈飞扬只是笑,“是她太敏感了,一提到风震哲就跟遇着什么似的。”又感慨,“风震哲这下可有得罪受咯,谁让他先前做错事太多呢。”
离开的途中,夏晨遥的手机响了,一瞧是风震哲打来的,迟疑了会后还是接了。
“风总。”她又扮作是男性的声音,听得他好不有趣,还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想请你吃饭的,好久没见面了,联络下感情。”
听得这话,她才稍稍放心,得知他并未认出自己,转而婉拒了,说最近太累,诸事缠身,改天再请他赔罪。
风震哲听出她语调中说不出的疲倦,很是心疼,也就不再勉强,说了几句闲话后就挂了。
夏晨遥心中惴惴不安,演戏,她不怕,怕的是得一直演下去,怕一个无心的举动露出马脚来,那就前功尽弃了,况且风震哲又是极其聪明厉害的人,什么都瞒不过他的,以后还是要和他少接触为妙。
一路想着到了家里,拨通电话,说最近都不会再去公司,由学员料理事务。
学员答应了,只是又露出为难的样子,“要是风总来找你可怎么办?他可一直都在逼问我们你的住所。”
夏晨遥听了,当即紧张起来,恨不能马上搬家,叮嘱道,“千万不许告诉他,他要是问起关于我的事情,一律用不知道回答。”
“还有,左美人也是一直在打听你的事情,对你格外关注,天天盼着你来公司呢。”说到这,学员含着笑意,他们都知道夏晨遥的真实身份,而左美人目前的表现,显然是单相思。
夏晨遥有些头疼,如今,还不到她公布身份的时刻,她不能冒险,只得说,“她以后就知道了。”心中很有罪恶感,像是做了件大错事一样。
随后,这几天来,她关了手机,让学员用邮件和她联络,她在家里边养着胎边继续研究除疤膏,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倒也自在。
可苦了风震哲,不断在她家楼下望着,总也碰不到她下楼来,猜测她又在闭门研制什么东西,每次都是那样。
这天,实在是按耐不住思念,趁着家中只有她一个人在睡午觉,悄悄的潜了进去,看着她的睡颜发呆。一时间忘了时辰,结果小柳回来,看到一个男人正默不作声的盯着夏晨遥看个不停,当即怒了,悄悄拿起家中的菜刀就要朝他挥去,一面低声骂着,“好你个胆大包天的色狼,我非得让你吃点苦头不可,叫你偷窥!”
风震哲瞧她那气势汹汹的模样,笑了,两人若是起了争执,会吵醒睡着的人的,默默的退了出去,速度快的叫人咂舌。
小柳追了出去,她想看看这个戴墨镜的男人人究竟是谁,对夏晨遥怀有怎样的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