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算是软硬都上来了。
梁微安虽然心有怀疑,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稍稍被安抚住了。
果然是专业户啊。她在心里感慨着。
接下来,梁微安如愿地换到了有卫生间的房间。
当然新房间还是那样,除了床都被搬空了。
不过梁微安已经非常满足了。
之后的两天,除了每天早上都要被拍一段短短的摄像,念一段当天的早报以证明此时此刻她还活得好好的,就好像她以前在美剧里看到的那样。
她相信录像里的她一定傻透了,琢磨着如果能回去,绝对要毁尸灭迹……只要她还有这个机会的话。
明天就是交赎金的日子,这天刚吃过午饭,伊莎贝和方越霄先后来找了她,报告了最新的进度……
方越霖和他大哥提出筹备赎金的时间太紧,要求把赎金交付的日期延后两天。
对此,伊莎贝显然心情不错,幸灾乐祸地看着梁微安,不屑地说道:“看来越霖哥来说,你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嘛!”她越说越是兴奋,“你死心吧,我看就算再给两天,也不会有人来赎你的!”
她像一阵风似的来,又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可惜的是,方越霄居然没跟着她离开。
一个房间,两个人,任谁都很难无视另一个人。
他看起来表情挺无所谓的,既不怒,也不喜,好像赎金推迟的事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似的,或者说,他更感兴趣的是她的反应。
“你怕吗?”他亲切又温柔地问道,好像不过是普通的闲话家常一般,“说不定方越霖真的会放弃你哦。这家伙从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比如说呢?”梁微安好奇地问,其实也没真的指望他会回答。
可没想到对方对这个话题表现出了超常的兴趣。
“那家伙从小就最谄媚不过。”他嘴角一撇,冷哼了一声,“我跟他还有个大哥你知道吧?”
梁微安点了点头:“听说过,不曾见过。”
“方越霖从小就很会讨好大哥,又在大哥搞些小动作破坏我和大哥的关系,害得大哥跟我很是疏远。十岁的时候,大哥把他接回了家,却根本不认我这个弟弟!”说到介怀之处,方越霄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愤愤地说道,“凭什么?我自认什么都不比方越霖差,凭什么他可以入方家的族谱,光明正大地成为方家的二少爷!”
梁微安顿时真相了。说到底,这家伙显然还活在十岁的时候长不大,到现在还希望父母兄长所有的目光都该集中在他身上,其实就是以自我为中心,觉得所有人都该围着他转,那才是合理的。
方越霄的视线突然冷冷地射了过来,“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比我好?”
虽然答案是很明显的,但是梁微安可不想这时候去鸡蛋碰石头……自找死路。
“没觉得。”她很果断地回答道。
“虽然是假话,不过听着还算顺耳。”对方的脸色缓和一些。
梁微安深深地觉得此人比女人还善变,但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真的,事实上,我对你们两个都不太了解,根本没法比出好坏。”
方越霄貌似是被哄住了,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我给他一天的延期,你就祈祷他愿意为你作出牺牲吧。”然后就走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
梁微安在这里根本睡不好,因此便起了大早,洗漱完毕后,等待着早报时间的来临。
没想到时间还没到,就听到了走廊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那“咯哒咯哒”有些响亮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高跟鞋的声音,以那快速的频率来看,来人几乎是在小跑着了。
梁微安不知道这栋别墅里到底有几个女人,不过她见过的是只有伊莎贝这一位,所以门外的来人十之八九也就是那位小姐了。
但这一次似乎是有些不一样。
之前的几次,伊莎贝的脚步都是很平稳的,一下又一下,按着她自己的节奏,可是现在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平常心,那焦急凌乱的步伐已经把她内心的烦躁和惶恐揭露无疑。
出了什么事?梁微安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事可以让伊莎贝突然变成这样,毕竟自己还好好地被她掌握在手心,不是吗?
难道是……
她差点就要怀疑是有人来救她了,可是又很快否决,门外的守卫如此气定神闲,显然无论外部,还是内部,现在的情况应该还是在他们的掌控中。
这时,伊莎贝慌乱并略带喘息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她在里面吗?”
跟着是守卫恭敬的声音:“是,伊莎贝小姐。”
“那就好。”伊莎贝好像是松了口气,“开门,我想看看她。”
“是。”话落之后,钥匙叮咚相撞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哎,也就是说,她又要被人围观了。梁微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房门“卡擦”一声打开了,又“吱……”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梁微安坐在床边和门外的伊莎贝正好是直直地对上彼此的眼睛,也让双方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无所遁形。
果然是很奇怪。梁微安若有所思地看着伊莎贝,对方的表情、眼神之中有掩不住的烦躁,焦虑,甚至是更深层次的恐惧,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可是又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对方好像有稍稍地松了口气。
虽然之前的负面情绪也还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