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以为我稀罕来?”
孟非离瞪着她,最后还是妥协了。他抱着斜阳一步步走向卧室,就在他放下她的一刻,她微微偏头,柔软的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喉结,孟非离身子一沉,险些俯下身去。
后背传来一阵刺痛,让他思绪顿时清醒过来,低下头看着斜阳沉沉的睡颜,精致面庞,粉嫩唇瓣,看起来纯净的一副面容,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诱惑。
正在这时,孟非离手机响了起来。他收回落在斜阳身上的视线,转身走出卧室,轻轻关上房门,低头看到来电显示,孟非离眼神闪烁一下,接通了电话。
“素淼。”他沉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紧绷,都是被刚才斜阳影响的。
“非离,你不舒服?”电话那头的声音柔软酥骨,带着一分小心翼翼的探寻。
“没有。这么晚了什么事?”
“张绣说过几天带我回去,应该是孟哲瀚要回来了。”张素淼小声说着。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的,由我来解决。”孟非离轻声说道,声音还是难掩一丝沙哑。
“非离,你对顾斜阳……不会动真感情的,是不是?”张素淼的声音带着一分轻颤。
孟非离眸色一凛,眼底惯有的孤傲冷漠悉数散去,有的是陌生的邪肆气息。
“你若不放心,我现在立刻接你回来。”孟非离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可张素淼的心却无端颤了一下。
“非离,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我很对不起你……你对我这么好,还要为了帮我报仇接近顾斜阳,非离……我……”张素淼柔弱无助的声音从听筒另一端穿出来,孟非离心一慌,轻声安慰她。
“素淼,是我不好。你别哭了……我既然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我接近她也不仅仅是因为你的事情,还有其他原因。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乖乖睡吧。”孟非离挂了电话,心里有点乱。
他静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自斟自饮,烈酒滑入喉中,对他来说,就如同白开水一样。
十四岁之前的他,如果没有素淼,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那一场场噩梦,每天面对着不知明日是死是活的局面,是她陪着他走出来的。
而现在,是他反击的时候了。
卧房内,斜阳缓缓睁开眼睛,清冷眼底,闪过一丝琉璃冷光。如她所料,孟非离接近她的目的并不单纯。
次日一早,斜阳醒来的时候孟非离已经走了,他留了一张字条告诉她这是他的家,让斜阳酒醒了再走。
斜阳揉揉昏昏沉沉的额头,简单洗了脸离开孟非离的家,打车回到顾家。
才刚刚下车,正准备踏进顾家大宅的时候,冷不丁从暗处冲出一道人影,大力攫住她肩膀将她死死地摁在墙上。
“你昨晚去哪里了?为什么一夜没回来?”韩凌犀利愤怒的质问声在斜阳头顶轰然响起,甫一抬头,就迎上他充血崩溃的双瞳。
韩凌将她的身子狠狠地抵在墙边,然后是他坚硬的胸膛撞击她柔软身躯的巨大力量。斜阳抬手推着他的胸膛,暧昧的空气中浮动着一丝酒气。
他昨晚不是胃出血吗?怎么还喝酒?
斜阳看着气息不稳的韩凌,叫道,“你疯够了没有?”
韩凌动作猛然一滞,高挺的鼻尖几乎贴在斜阳鼻尖上,他急促的喘息带着丝丝不甘。
“斜阳,我输了……一年前输了一次,现在又输一次。”
斜阳怔怔的看着韩凌,他什么意思?他现在摆出一副被抛弃的悲凉样子给谁看?
一年前他连见她一面都不给,现在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给谁听?
“韩凌,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斜阳冷冷开口,可心底,莫名有一分不安。
那不安被她极力压制着,不想让它扩散,可韩凌下面的话,却让这不安如汹涌的洪水迅速蔓延全身。
“斜阳!你听好了,一年前,我去看守所找你,你给我的回应是,任何人都见,就是不见我!我请律师给你打官司,可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你跟秦思程的传言。秦思程不收你顾家任何钱,不惜损害名誉也要帮你打赢官司。这些我统统不信,我只想见你一面!可是你呢?你却在看守所写了一封信给我,我永远忘不了你最后一句话,你说这十四年来,根本就是一场戏!那时我还是不信,就在我准备带人冲进看守所把你抢出来的时候,金盈秀交给我一份协议书,是你三年前答应跟金元成结婚的婚前协议书!不但有你的签名,还有你的手印!你知道吗?那一刻,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听了!等我过了一个月醉生梦死的日子醒来后,你已经去了围村!”
韩凌呼出的气息狠狠地拍打着斜阳面颊,像是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脸上,表面上没有任何的痛意,可骨髓深处,完全被抽空了。
韩凌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去过新艺都?”斜阳淡淡开口,只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声音是多么空洞飘渺。
韩凌咬牙看她,“如果我去了,一定亲手在那里掐死你!”
那天韩凌的确是去新艺都开庆功会,但是他不过呆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他急着回公司处理善后的事情,这样才能多点时间陪陪她。
斜阳微微昂起头,看向韩凌近在咫尺的墨瞳。她的瞳仁空空的,不带任何波动翻涌。
他没去新艺都?那她看到的限量版迈巴赫还有独一无二的手工西服又是怎么回事?如果说她当时闯入包房是预料之外的,那谁又能提前预知她会看到停车场的背影和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