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等在这里,一直存着希望,到高詹出来那一刻都没有放弃!可为什么她等的人根本不在这里!
这一切,如一场噩梦。当她心心念念噩梦就快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卷入了另一场噩梦!
她到现在才明白,一旦韩凌下定了决心是多么的坚决和可怕!
他不想她亲眼目睹他手术失败的一幕!所以煞费苦心安排高詹演了这么一出戏!他料定了她会找到这里!他也料定了她在经历巨变后的沉稳冷静,会让她安静的等在院子外面,等高詹的消息!
三年前妈妈去世,她后来的冷静表现曾让他抱着她三天三夜都不敢松开,生怕她就这么坐在那里就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那时候,韩凌见证了她在灾难面前的反应。所以,他很清楚她接下来会做得每一步!
这一刻,斜阳很想将病床上的韩凌拉起来,大声的质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才能猜透她的心思!他一步步的布局如此精妙毫无破绽!
而一年前,他干什么去了?
为什么一年前他不能保持最后的清醒?为什么?
斜阳紧紧抓着韩兵的袖子,喊完了刚才那一句,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
韩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老爷子竟然瞒着他跟韩凌来了这么一出?可是仔细一想,老爷子肯定事事都会顺着韩凌的!毕竟,他们家欠了韩凌太多!
“韩兵,送我去你家。”
斜阳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她一直紧紧地抓着韩兵袖子,好像一松开,就再也见不到韩凌了。
她此刻比任何人都知道,骄傲如韩凌,如果他双腿真的保不住了,他一定有办法彻底的消失在她眼前,再也不出现!
她现在只想回到韩兵的家,安静的呆在曾经他们三个人都很喜欢的地方!
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韩凌了。
七天后的下午,孟非离刚刚走进孟哲瀚的办公室,就见金元成鬼鬼祟祟的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一见他,金元成双腿立刻一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孟非离再给他一次机会!
孟非离坐在真皮座椅上,身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寒凉瞳仁不见任何波动。他从容点燃一根烟,优雅却冷傲的吐出一口香烟,微昂着下巴看向跪在那里战战兢兢的金元成!
“孟三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提前一天把那张支票给我兑现了吧!明天是周六啊,银行不上班!我……我实在等不了一天了!”
金元成此时哪里还有七天前召开记者招待会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就跟好几天没睡觉一样,头发乱七八糟,身上的衣服也褶皱不堪,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眼底满是祈求和惊慌。
七天时间,金元成尝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绝望!
孟非离微昂着下巴,双手环胸,抬头冷淡的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下午四点五十五分!还有五分钟银行就要关门了!
金元成也看到时间了,他不停地擦着额头冷汗,浑身抖如筛糠。
“孟三少!孟大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您提前把那张支票给我兑现了吧!我给您磕头了还不行啊?”金元成说完,竟然真的跪在那里磕头。
孟非离勾唇,一抹笑容透着孤僻寒凉的嘲讽。
他翻转桌上的沙漏,听孟哲瀚说,这沙漏计时是五分钟,作为金元成自寻死路的倒计时刚刚好!
“金元成!你来找我干什么?没去找斜阳吗?你对不起的人可不是我!”孟非离微眯着眸子,不紧不慢的开口,对他来说,这五分钟是享受,可对于金元成来说,却是催命的号角!
金元成几乎是爬着到了孟非离跟前,“哎哟孟三少!我怎么没去找斜阳啊!”
“你说什么?斜阳?我没听错吗?”
孟非离身子往前倾了倾,本是俊朗阳光的五官,只因眸中那一抹孤僻幽寒,让他周身的气质莫名染了邪魅寒凉的气息,金元成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不是斜阳……不是,是顾小姐。”金元成在孟非离压迫的气场中赶忙开口。
“我去找过顾小姐,求她务必帮我找到您,在五点前帮我兑现支票!否则我不能跟银行那边转账!我三天前签的合同就要赔双倍违约金!就是五千万啊!但是顾小姐一会说是思北区的中行,一会说是城北区的央行,到了中午又告诉我去四方区,我这一天饶了三个区,耽误到现在啊!孟三少!您看在我被顾小姐耍了一天的份上!您帮帮我吧!我今天一天都没见到顾小姐的面!我没办法啊!才来求您的!”
金元成哆嗦的抓着孟非离的裤腿,将他休闲裤蹂的褶皱不堪。
孟非离眸中笑意盈盈,耍了金元成一天?让他三个区跑了一天却根本不露面?这种方法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
七天没见她,不知道她死心没!韩凌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十之八九是挂了!是他孟非离的人,也该回到他身边了!
孟非离满意的看向桌上的沙漏,抬起脚毫不客气的将金元成踹到一边,顺带翘起了二郎腿,修长身躯带着一股子高贵冷傲,稳稳地靠在椅背上。
“孟三少!是我错了!是我不对!其实要害顾小姐的不是我啊!是金盈秀啊!记者招待会也是她策划的!我都是按照她说的去做!她知道我收了你的支票,现在跟我翻脸了!我堵着一口气签了一份合同要赚一笔钱就走的,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