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烟悄悄的从他的手里抽出手来,笑了一下,“好多了。”说完,看了一眼身上这件高贵的白裘袍,有些受宠若惊道,“这么贵重的衣服,我怎么受得起?”
“这是世间罕有的白色裘毛,在我心里,能配得上它的人只有你一个。”冷权慢条思理的答着,替她倒了一小杯酒。
纪飞烟愣了一下,冷权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一个视名利为上的人,难得还能看见他享受生活的慵懒姿态,她笑了笑,“我何德何能啊!你这么说,我会骄傲的。”
“我身边总有各色有样的女子出现,身份高贵的也不泛如是,可真正让我欣赏的,唯有你一人,你是特别的。”冷权淡淡的说,语气却真挚认真。
纪飞烟暗汗,她可没料到冷权把她叫到这里来就是赞美她的,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如果他知道自已亲近他的真正目的,只怕会气坏吧!
纪飞烟见此时正是谈话的好时机,如果只听他在这里赞自已特别不由感到无趣,她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酒水入喉炽热,到达胸口却又透着暖意,烈酒烫喉。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纪飞烟定定的望着他。
“你说。”冷权自杯沿处凝视她一眼,优雅的辍饮了一口。
纪飞烟在心底措着词,因为她即将问得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她正想着该以什么样的方式问出来比较合适,想了想,她的确不是什么文雅之人,她直截了当扯唇道,“你为什么会帮德安王?”
冷权身形微微震了一下,他缓缓放下酒杯,反问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个坏人?”
“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追求,无所谓是好人还是坏人,你有追求权利欲望的心里,我只是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选择走这条路。”
冷权眼底一闪而过的宽慰,他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他眯了眯眸道,“人的心是贪婪的,当满足了一个愿望,就会想要更大的愿望,这世间总是充满诱惑,让人无法抗拒,对我来说,权力让人着迷,在我充满野心的时候,正好遇见另一个充满野心的人而已。”
“权力果然是罪恶的根源,但获得权利,或许有另外一种方法呢?”纪飞烟撑颌问道。
“商人从来没有什么地位,纵然是京城首富,朝中官臣就像喂不饱的狼,叫我厌恶,我只想通过自已的手段来达到目的,无论后果代价是什么。”
“即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阻挡德安王来杀我们的人?难道你就不怕德安王怀疑你的居心?”
“我加入他,只是因为我与他兴趣相投,并非因为我怕他。”冷权淡淡的哼了一声。
纪飞烟怔了一下,这种话可不是随便什么人也敢说的,自冷权身上流露出来的霸气与胆略,完全不输于一个王者的气势。
倏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一名灰袍人快步进来,“主子,有麻烦了。”
“何事?”冷权沉声问道。
“在我们一里之外有埋伏。”
“什么人?”冷权蹙紧眉宇。
“我只看到他们的衣着,是我们天朝的侍卫服,我猜测一定是林将军没有等到侍卫的回报,亲自过来探情况了。”灰袍人说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纪飞烟,继续道,“明日之后,他们就会知道除了我们之外,这里还有别的商队,只怕会对纪姑娘不利。”
纪飞烟虽然不知道这个林将是什么人,但听他们说话的口气,显然这个林将军是德安王的监视,如果发现他们也在这里,必定会杀人灭口,同时怀疑冷权。
“他们来了多少人?”冷权沉声道。
“估计来了十多人,主子,我们怎么办?”
纪飞烟出声插口道,“我想杀人灭口是最好的办法,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逃掉,否则,要是他们任何一个人发现冷绍寒也在这里,那么你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冷权倏地深深的凝视着纪飞烟,目光复杂而温柔,仿佛在心底正在挣扎着什么,许久,目光里写满了坚定,仿佛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朝灰袍人命令道,“立即召集我们所有人南面集合。”
灰袍人立即明白了主子做出的决定,动了动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离开了。
纪飞烟趁机出声道,“这是你一个翻身的机会,我希望你做一个正直的人。”
冷权领会到她的意思,只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出门之际扔下话道,“你回去,千万别出来。”
“让我帮你。”纪飞烟赶紧道。
“我不希望你有危险。”
“你太小看我了。”纪飞烟有些懊恼道。
冷权突然笑了一下,“我从没有小看你的实力。”
“即然如此,就让我们并肩作战吧!”纪飞烟弯唇一笑,笑得灿烂之极,冷权看得一怔,点了点头。
纪飞烟回房换了一身衣服,随后朝南面方负赶去,等她到达之后,那里已经召集了冷权的全部属下,共有二十多人,一行人分为三个分队,分别朝一里之外的山沟方向潜伏而去。
灰黑的山丘像只安静的怪物,隐约可见几丝火光扑闪着,草地上无声影子渐渐靠近,纪飞烟跟随着冷权身后,敏锐的听着四周的动静,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和冷权同仇敌忾,真是世事难料。
在山沟的前方搭建了简易的守收台,几个影子正在来回走动,冷权朝身后两个灰袍人示意解决上面的人,灰袍人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