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清冷的风呼呼的吹,吹起了纪飞烟淡绿色的衣袍,吹起她的秀发,飞扬在空中,她定定的望着冷绍寒,而冷绍寒也用一双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望了许久,冷绍寒突然皱了皱眉道,“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纪飞烟心里咚的响了一下,摇头道,“我与公子第一次见面。”
冷绍寒勾了勾嘴角,无所谓的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可能坐姿太重了,碰到了他胸口上的伤,他痛得拧紧了眉,径直掀开衣襟看了一眼,喃喃道,“这伤怎么来的?”说完,朝纪飞烟寻问过去。
纪飞烟撇开头,不与他对视,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冷绍寒拢紧了衣襟,躺在躺椅上,目光略带着某丝兴趣望着院子里的少女,只觉得风中的她,竟然优雅诱人,很美,但是,脑子里的沉重感却让他想要休息,他微微合起眸,陷入了睡眠之中。
纪飞烟侧头看了一眼冷绍寒,深呼吸一口,快步朝院子的小路走去,身后,是已经不在有交集的人。
别了,冷绍寒。
在押往边关的路途上,近百人的押送人群里,每个人身穿灰白囚服,在冷风里艰步前行,然而,在众多的犯人之中,有一道身影却昂然坚挺,虽然身着囚服,却并不影响他身上优雅的贵气,墨发微带凌乱,坚毅的面孔英俊之极,长睫微微合着,一步一步朝前方走去,但他的思绪似乎飘远了。
他不是别人,正是冷权,途经了这次的变故,他脸上除了那淡漠的神彩,没有怨恨,没有怒,情绪无比的平静,仿佛名利权贵已经丝毫不能诱惑他,他所想要的,只是沦为这个世间一颗平凡的棋子,由上天之手按排命运。
倏然,走在他面前的一个年老男子体力不支,萎身倒地,他微微回神,上前想要去扶他,却被一道凭空出现的长鞭给阻止了,“起来,快点起来。”高头大马上的侍卫高喝着。
“他快要死了。”冷权沉声道。
“哟,冷公子,这可不关你的事啊!你自身也难保了,哼!还是多想想自已吧!”
冷权愣了一下,依旧伸手扶起倒地的老年男子,但见那老年男子微微睁开无神的眼睛,看着他,盯着他,最后,竟然哈哈狂笑了起来,“原来是你!是你……”
“你认识我?”冷权微挑眉。
“老夫有此下场,全拜你所赐。”老年男子笑得有些苦涩。
原来这批流放之人,大多都是曾经接受过德安王好处的官员,有此下场,他们自然会将恨意怪在冷权的身上了。
冷权皱了皱眉,伸手想要去扶起他,但见老人笑着笑着,突然眼睛一睁,竟然咽气了,冷权淡然的看着他的表情,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们今后的下场,不是死在路上,就是死在边关的战乱中。”士兵冷笑道。
冷权望着死去的老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嘲笑声,“冷公子,你可后悔了?”
冷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中年男子,认出了他是曾经的兵部侍郎,他摇了摇头道,“我不后悔。”
“冷公子深明大义,推翻德安王谋反一事,原来下场也不过如此,可笑,可笑。”
“比起曾经辗转难眠的痛苦,坐卧不安的日子,我想这也是一种解脱。”冷权淡应着。
那官员立即笑不出来了,他叹了一口气,“我料到会有今日这一天,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到来。”
京城里,一匹快马穿过了城门,快速朝官道上飞奔而去,马上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一头青丝干练的梳在脑后,以锦带绑着,一身淡紫色俊袍,冷俊的面容,锐利的眼神,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
此人正是纪飞烟,她的目的只是想把冷权救出来,虽然这个风险很大,或许会丢命,或许会被朝延处斩,但她无怨无悔。
马飞奔前进,一路上惹来旁人的侧目,纪飞烟寻着路线向前,她打听过,这次的流放人员已经走了三天了,如果以她骑马的速度,只需要一天半就能赶上。
而就在纪飞烟出城的两个时辰之后,一辆华贵的四俊马车也自城里驶出,马车里端坐着一抹高贵的身影,那月牙白袍称出的玉冠面孔,散发着王者之风范,但那双星眸幽幽带着感伤,仿佛有一团浓郁得化解不开的白雾笼罩着。
莫阳紫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会是他与纪飞烟最后一次的见面,他是多么的不舍,多么的心痛,可抵不过的却是对她的爱意,如果这就是纪飞烟选择的生活,那么他会帮她完成最后的困难。
时间转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押送的流放人员的士兵们正找了一间野外客栈住着,草坪里或躺或坐着满地疲惫人员,他们有得已经只送下半条命的,这群人,曾经是京城里名望的高官大臣,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主子,德安王。
就在士兵们豪吃豪饮之中,突然一声马的嘶鸣声清脆的打碎了山林的寂静,接着,只见树林里一匹白马快速飞奔而来,马是出色的良马,而马上的少女也是天仙之姿,她十米之外就下了马,用手牵着马,走在路上,她的目光盯着坐在地上的流放人员,最后,找到了那双熟悉的双眼,她倏地勾唇一笑,笑意灿烂而美丽,仿佛比那夏日的烈阳还娇美,坐在地上的男子微笑的看着她,看着她优雅的身影,眼神里所传递的是无言的情意。
“好美的姑娘。”喝酒的士兵突然露出了淫猥的眼神,为首的那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