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烟咬牙低咒了一声,干脆的掀帘下车,夜色下,程秀媚眼底涌上的忌妒与猜疑明显扩散,她拧着秀眉惊愕的瞪着她,再看看俊美非凡的冷权,女人的胡思乱想让她美目怒睁,“你怎么在车上?”
“刚在回来的路上,看见她独自在街上行走,便顺路搭她一程,你不要误会。”冷权淡然而有力的解释着。
纪飞烟也赶紧附合,“二哥说得对,是我从娘家回来得晚了,刚好在不远处碰到二哥,顺便捎我一程。”
程秀媚半信半疑的看看她,又再看看冷权,接着,宣示性的挽紧了冷权的臂膀,目光越过冷权的身影朝纪飞烟递上了警告的眼神。
“我累了。”冷权出声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回头以兄长的口吻叮嘱一声,“以后晚上少出去。”
“是。”纪飞烟垂眸应声,眼角瞟到程秀媚的目光锐利的扫在身上,呵,女人啊,就是这么多疑,这下该头痛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纪飞烟本想骂车夫一声,回头,哪还有车夫的影子,敢情是刚才查觉到不对就开溜了吧!
她懊恼的呼了一口气,朝北院方向走去。
洗漱了一番上床躺下,在睡觉之前,她有一种习惯就是把自已身边大小的事情都理一遍,这样做起事来,才会得心应手,如今最让她担心的事情就是纪老爷与夫人的安全,如果明天能离开京城就好了,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舍弃几十年的家业,冷绍寒愤怒离开的模样,以他的性子,这件事情绝对不会罢休。
原来冷府一朝夕变,发生悲惧的事情,和纪家扯上这么大的关系,不过,这也只能说纪家倒楣,冷权竟然决定要拉冷少堂落水,不找纪家也会找别的染坊替他办事,冷权野心脖脖的夺取冷府,看来与他娘死的那场火很有关系。
现在的冷府只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离挖解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冷绍寒现在大肆经营布庄,看来也已经宣布了与冷权对决了。
冷绍寒这样做明显是鸡蛋碰石头的愚蠢行为,他也不像是傻子,难道他另有后盾?
一直思考到半夜,纪飞烟才勉强睡了过去。
翌日,纪飞烟的麻烦比她预料的更早来到了,向来不来北院的程秀媚,今天盛装打扮一番,领着两个丫环就上门来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纪飞烟只得整装打扮,打起精神去迎接这个麻烦,来到大厅,就看见程秀媚正端着茶品着,细长的凤眸不友善的扫了一眼她,将茶杯一放,似嘲非嘲道,“哪有新进门的媳妇睡到日上三杆的道理?”
“二嫂说得是,只是老夫人免了早安的礼节,飞烟才贪睡了一会儿。”
“不贪睡也不成啊!自新婚到现在,绍寒也就回了一晚上,这冷壁孤灯相伴,思君心切,辗转难眠也是应该的。”程秀媚顺着话讽刺起来。
纪飞烟不羞不恼,以她现在的身份,能忍就忍,不想惹事,她好奇道,“二嫂这么早过来找飞烟,有什么事情吗?”
“前些天我遇到一个旧姐妹,好笑的是,她刚嫁人,丈夫就在战场上战死了,真想不到,表面上单纯规矩的女人啊!你猜怎么着?一个月之后就有人见她偷偷摸摸的与旁屋男子苟且来往了,我可真替她悲哀。”程秀媚叹了一口气,嘴上同情,眼底却讥讽的撇上纪飞烟。
这含沙射影的话,纪飞烟怎么会听不懂,她干脆装傻不理,笑道,“二嫂,我给你倒茶。”
“不忙着倒茶。”程秀媚脸色一凶,纤手猛拍了一下桌子,目光犀利的盯上纪飞烟,“你别装傻充愣在这里给我演戏。”
纪飞烟见她把话挑明,想要蒙骗过去是不可能了,她不由眼神锐利直视进那双挑衅的美眸,“二嫂说得话我很清楚,但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我没必要解释。”
程秀媚自小就是娇贵的小姐,委屈嫁入冷府,也是被捧上天的夫人,她本就不屑一顾这个新进门的弟妹,听到这句话,立即恼羞成怒的站起身,“无中生有吗?你昨晚从你二哥的马车里下来,我可是亲眼所见。”
“那你亲眼所见我与二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纪飞烟不甘示弱的寻问,这分明就是程秀媚无理取闹,就算闹大了,她也无所谓,大不了休出冷府,这也是她乐见的。
程秀媚简直气炸了,不敢置信的盯着理直气壮反驳的少女,怒不可揭道,“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纪飞烟冷笑一声,“我敬你一声二嫂,是尊重你,我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我心里清楚,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把二哥叫过来我也不怕,怕只怕让二哥看见你无理取闹的丑态,损失的可是你自已。”
程秀媚气得理智顿失,从未有过的屈辱让她从桌旁冲过来,扬手甩向纪飞烟,旁边的丫环都吓得惊叫一声,眼看着她的手掌就要拍向纪飞烟的脸蛋,却见纪飞烟垂下的手掌闪电般的伸出,快速准确的握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程秀媚立即啷呛后退,震惊呆住。
纪飞烟负手怒扫向她,眼底清冷的寒意莫名透着危险气息,程秀媚直看得生起了一阵胆寒,但立即想到自已的身份地位,气陷又嚣张起来,“纪飞烟,你给我等着,我治不了你,自然有人治得了你。”说完,领着两个丫环气急败坏的走了。
一旁看得惊心动魄的小翠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四夫人……这该怎么办,你这样得罪二夫人,今后哪有好日子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