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烟撇了他一眼,刚才水下被骗的气恼让她懊悔,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他。
两个人一身湿透坐在岸上,已经是下午的时光,太阳已经落在山那头,悬涯下有些阴暗,阴冷的风四面吹来,冷绍寒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身子有伤,加上刚才又在水下浸袍这么久,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了。
“哈欠。”冷绍寒捂着嘴打了一个喷嚏,双手抱臂哆嗦起来。
纪飞烟身知他的状况不佳,朝他命令道,“把衣服脱下来。”
“干什么?”冷绍寒愕然惊慌看着她。
“我替你把衣服拧一下水。”纪飞烟嘲笑的看着他乱闪烁的眼睛,该不会这家伙还怕她对他做什么吧!
冷绍寒怔了一下,赶紧袍下身上的锦袍让纪飞烟拧干水分,正当他穿着衣服,就看见旁边的纪飞烟快速将身上的外袍脱下,露出白色里衫,先是将里衫过了一遍水,衣服粘在身上,不由将她玲珑的曲线展露出来,冷绍寒看得目光一呆,赶紧撇开了脸,纪飞烟无意间抓住他这丝目光,不由冷笑出声,“你有什么好避嫌的?你不是很喜欢看女人的身体吗?”
“我只是尊重你。”冷绍寒避重就轻的说。
“少装蒜了,不过我奉劝你,刚才在水下的事情,你可千万别爱上我,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纪飞烟冷嘲热讽道。
冷绍寒俊脸不由一慌,低声反驳道,“你本是我的妻子,有这种举动本是应该的。”
纪飞烟一边穿衣一边冷笑,“你的妻子纪飞烟已经失踪了,现在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妻子,而是一个和你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冷绍寒一张俊脸阴郁下来。
“错,是很讨厌,很厌恶,如果不是因为你娘对我恩,我今天都不会救你。”纪飞烟讥笑出声。
阴暗的树林里,静静等候着一队人马,其中为首的男子极至出色,结实高健的身躯挺拔有力,一张俊脸剑眉飞扬鼻梁傲挺,薄唇坚毅,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若虎豹般凌厉,浑身上下散发出慑人气息,沉稳内敛俊颜上,却浮动着一股急燥不安,忧心如焚,他就是冷权。
突然,树林里的外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褐色身影步进来,他快速在俊挺的男人面前抱拳出声,“主子,那群杀手已经离开悬涯了。”
冷权剑眉一拧,急切道,“那他们有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
“属下见他们空手而归,看来并没有找到四少爷与夫人的尸首,说不定四少爷两人已经逃出生天了。”
冷权拧紧的眉宇随着这句话猜测而松了些,眼底的忧虑并没有消去,一个念头让他甩袍离开,“随我来。”
“主子,您是要去寻找四少爷吗?属下建议主子还是不要被那群人看见为好。”其中一个男子立即急促劝阻道。
冷权目光锐利的扫向多嘴的属下,眯了眯眸,“我现在只想确定他们的死活。”
“四少爷死了,对主子来说,不是好事吗?”另一外属下不明所以的问。
冷权眉宇划过一丝凌厉,薄唇扯了扯,意味深长的哼了一声,继续朝山涯的下山路段走去。
悬涯下,纪飞烟扶着冷绍寒行走在艰险的山壁间,一步一步走向外围,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河边,刚到河畔,就看见一只渔船在洒网,纪飞烟摸了摸腰包空荡荡了,不由笑问道,“老板,能不能搭我们一程。”
渔民看着两个衣衫湿透的年轻男女,惊讶的问道,“姑娘和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只是出来这里游玩,不小心跌伤了,想请船家带我们过河。”纪飞烟笑道,春花般的笑容十分甜美。
年方五旬的老船家不由答应了下来,“好吧!请姑娘扶那位受伤的公子上来吧!”
纪飞烟欣喜的谢了一声,回头扶着冷绍寒上船,好不容易坐进了船舱,纪飞烟刚刚想要弯腰进舱时,猛然感觉身后不远处有道慑人的视线望着她,她惊恐中回头,赫然看见离她十米之外,冷权领着一队人马伫足在那里,侧偏的冷峻完美面孔上是深不可测的复杂。
船家也发现了这队突然出现的人,怔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开船,纪飞烟赶紧吩咐了一声,“船家,开船吧!”
船家应了一声,撑杆便将船驶离了岸边,纪飞烟再也没有看身后的冷权,坐进船舱里,正好对上冷绍寒看着她发呆的眼神,纪飞烟没来由的有气,“看什么看,以后不许这么看着我。”
冷绍寒说得被愣,垂下眸闭目养神,划船的老船夫不由笑了一声,“姑娘,你家相公受了伤,你还如此凶人家,可别伤了夫妻感情啊!”
纪飞烟愕了住,想到自已原本就是坐了顺风船,笑了一下,“船家误会了,他不是我相公。”话落,纪飞烟看着闭着眼睛的冷绍寒突然睁眼狠狠的瞪了她一下。
“哦!我还以为姑娘与这位公子是一对的呢!”船夫呵呵笑道。
“不是,我们只是认识的。”纪飞烟咬牙瞪回去,直瞪得冷绍寒继续合目不出声。
“姑娘,你们这是去哪里啊!”船夫好奇的问道。
“船家,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进城的吗?”
“哦!正好,我也要去城里买些东西,就顺便载你们进城吧!”船夫笑道,目光不由在两人的脸上打量一遍,心想可惜了,这么天造地设的一对人儿竟然不是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