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低下头,淡粉的唇轻轻印上她的,脑中倏地出现八个字,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他静静的笑了,琥珀色的眼瞳浮动着笑光,月光折射出的那一汪琉璃色泽,熠熠闪烁着,恰如夜空的星辰,美得有些炫目。
君儿,能守着你真好!但愿以后我能够守着你,早上第一眼醒来便可以看见你。
侧躺下身,他伸出手臂,自君遥的腋下穿过,抱着她的腰肢,将脸庞靠在她的背上,眸中笑意盈盈,装傻又如何?柔弱又如何?他从来不看重过程,他要的只是结果而已。
本该睡着的君遥却是猛的睁开眼,微之美人做的一切她都能感觉到,伸手抚上自己的唇,似乎那凉凉的温度依旧存在,大概是因为体寒的缘故,他不若普通男子那般火气旺盛,给人以微微的凉意,恰到好处的舒适。
然后她慢慢闭上眼,唇边露出了一道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弯弯弧度,其实对她来说,微之真的是个完美的男子,无暇的容颜,优雅华贵的气质,智计无双,他犹如芙蕖般灼灼其华,清雅高贵,这样的男子为她驻足,她是不是应该不需要再考虑什么?
君遥是被窗外传来的鸟叫声吵醒的,她张开惺忪的睡眼,看着不属于自己房间的色彩,忽然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腰部被紧紧抱着,纤细修长的手指相互扣着,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绝色无双的脸庞沉浸在略略透入屋子的朝阳的光辉中,涂抹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美得有些朦胧,他的肌肤,晶莹剔透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化去,安睡时的他,像个无害的婴儿一样,安静地躺在那里。
不由得松了口气,触摸上他的额头,冰冷的感觉已经没有,完全恢复到了原来的体温,不是很暖,犹如夏日竹林间吹过的一阵清风。
“君儿,你不要我了?”感觉到君遥要挣脱自己的怀抱,眸子一点点的睁开,水色晃动,司墨昭咬著下唇,就像是被丈夫抛弃的小媳妇模样,偏偏又带上了浅浅的魅惑,直让人有种想要扑倒的冲动。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头上一把刀!色是刮骨刀!
君遥反复在心中默念着这几句话,生怕一个冲动下,就做出什么万劫不复的蠢事了!
“没有,天亮了!所以我们难道不该……起来?”
“天才刚刚亮,再睡一会儿吧!”听听这话说的,真像是为丈夫着想的好妻子!可是,换了平日,这个时候不已经是梳洗完毕了么?
“陆兄弟啊,今日上课会教琴艺,你准备好了么?”
清朗的男声从门外传来,不等君遥有任何反应,门就被推开了,林云长身玉立于门前,面带微笑的看入屋内,下一秒笑意僵在了脸上,变成了震惊!
然而来的人远不止他一人,除了林云,门外一时间站了好几座石像,并且逐渐有风化的趋势,最终墨北影咬牙冲到床前,越过君遥干脆了当的给了司墨昭一拳。
“混蛋!你竟然敢对……敢对……遥儿……做这种事?”
司墨昭猝不及防的受下这一拳,嘴角乌青,渗出点点血丝,可见这一拳的力道之大。
“遥儿,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你照实说,我绝不放过他!”
白楚歌石化之后是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墨昭!好样的!你动作够快的呀!实在是我的楷模啊!
欧阳明斜睨他一眼,什么叫你的楷模?难不成你也要调戏良家妇女吗?
“陆兄弟,你和司世子之间是……”他的目光在君遥和司墨昭之间游移,接下来的话语似是难以启齿。
小剑冷眸瞪向司墨昭,莫非他的确是把主人吃干抹净了?太可恶了!不能等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吗?
“我们没有什么事,他昨晚寒毒发作了,全身冰冷,他说抱着我觉得暖和!”
白楚歌倏地转回头,眼眸灼灼的打量衣衫凌乱,外加还是病恹恹的司墨昭,他咋就不知道寒毒发作时还要抱着人睡觉的?每次这厮寒毒发作,全是他在旁边照顾的,怎么没见他抱人的?
啧啧,又在风君遥面前装柔弱,扮猪吃老虎了,居然编的出这样的瞎话?偏偏还真的有人信了,这才是最关键的!
他同情的瞧着墨北影,难怪会输给墨昭了,这俩根本不是一级别的,面对妖孽,如果不更加妖孽,是绝不会有胜算的!
充满寒意的目光瞥向他,带着些许警告之意,白楚歌缩了缩脖子,算了吧,这种事他就不多嘴了,省的拆散有情人,当然他绝不是迫于司墨昭那厮的淫威!绝不是!他可以指天誓日的担保!
“司墨昭,本太子和你势不两立!”墨北影面带恨意的瞪着司墨昭,用古龙伯伯的话来说,就是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么司墨昭早就死了千百遍!很可惜,眼神不能杀人,所以即使他把眼珠子瞪出眼眶,司墨昭依旧是安然无恙。
“墨太子,我什么时候和你有关系了?什么叫势不两立?你堂堂一国太子,莫不是连言辞都不会用?”
懒洋洋的一句话,当场没把墨北影气的吐血,在场的几人甚至担心墨北影会不会突然间暴血而亡,显然他们是担心过头了,他虽是被气的脸色发青,却没有达到怒火冲天的地步。
“司墨昭,我们走着瞧!”墨北影恨恨的说着:“遥儿是我的,你休想从我手中抢到她!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司墨昭闻言,懒懒的样子变了,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什么叫君儿是你的?她从来没有属于过你,何况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是她自己的,别说让来让去的话,她不是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