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转头看向穆菲尘,此时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手指指着二人,面上是满满的震惊。
“如你所见!你不是在燕窝中下了药?难道说自己忘了?”司墨昭略微思索,便能看出其中的蹊跷,君遥怎会无缘无故这般?她素来心性坚定,平日里更不会这样做,那就是受了药物的影响!
他这里的东西他清楚绝没有问题,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碗燕窝,本该是他喝下的燕窝阴差阳错的被君遥喝了,引发了药性,能下药的人不就是她—穆菲尘了?
好下作的手段!她这时返回不就算准了燕窝里的药发作的时间?等着他药性上来,便能顺理成章的要他负责?她处心积虑,不择手段,实在是可恶!
“可是你怎么能抱着其他女人?这个女人脸上长满了红色痘痘,其丑无比,难道我比不上她?”
穆菲尘话语中已经是咬牙切齿,她双目喷火的瞪向司墨昭怀中的君遥,心中恨意节节攀升,本来躺在师弟怀里的人应该是她!
她没有见过师弟面纱下的脸庞,想不到竟是如此的风华无双?琥珀色的眸子熠熠生辉,似有万千的琉璃光芒流动着,精雕细琢的容颜,高贵优雅的气质,卓尔不凡,说是谪仙降世也不为过!
“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是你一意孤行的倒贴上来,甚至还想对我下药?!你这个女人,实在是令我恶心!”
司墨昭一半是庆幸,一半是恼怒。
庆幸的是她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自己的深陷,毕竟君遥是在无意识下才会那样做,而他并没有中药,所以他不想看到她后悔,更不想在没有成亲之前就得到她,他希望能给她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
恼怒的是穆菲尘手段的狠毒,如果没有君遥,那么事情会变得怎样?他是难以想象。恐怕他真的会在药性之下犯下错误也说不定,因此越想越对穆菲尘厌恶,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女人!
“师弟,我对你的一片心,你非得要践踏么?你……我是你的师姐,我们成亲之后一起掌管玄女宫,会是多么的快意,你难道看不到?”
“那我还真是不感兴趣,我就觉得无聊罢了!”司墨昭冷笑着,口中一字一句慢慢吐出,随着每个字的出现,穆菲尘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待他说完,她的面容已然是扭曲至极!
她看到司墨昭深情的望着君遥的模样,心头气得快要呕血,她竟是比不上这个丑的要死的女弟子?还有,这个骚蹄子是什么时候勾搭上师弟的?
想到后面,她愈发的怒火中烧,眼神欲要在君遥身上戳出几个洞,司墨昭与她亲密无间的举动使得她终于失去了理智,她冲过去,掌风凌厉,想要拍上君遥的后背。
司墨昭面色一下子冷沉下来,琥珀色的眸子中沉淀着风雨欲来的危险,乌云盖顶沉沉的压下来,其中更是惊涛骇浪无数,扑面而来,令穆菲尘一下子心生惧意,只想逃开。
那样铺天盖地的冷厉,那样逼人的气势,那样让人窒息的威慑感,从这个天朗气清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直于将人吞噬于其中!
她不清楚这个男子究竟是如何动作的,他不过是轻轻甩了下衣袖,一股强大的压力撞上了她,她的力量在他的力道面前竟是渺小的可笑,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直直摔了出去,撞在坚硬的墙壁上,然后摔落在地!
整个身体快要散架了一般,疼痛感袭上心头,腥甜的液体涌到咽喉处,她终是忍不住,哇的一口吐出了一摊鲜血!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墨昭,艰难的开口:“师弟,你竟是为了个这样的女人,要杀我?”
“这样的女人?她是我捧在手心的珍宝,我岂能任你伤害她?你错就错在不该动她!”
司墨昭神色冷漠的瞅着穆菲尘,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然而冰冷一片的眼眸落到怀中人脸上,却又变成了温暖和宠溺。
穆菲尘大笑起来,接着倏地止住了笑,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望向司墨昭,半晌后惊愕的问道:“莫非,你是,鼎北侯世子司墨昭?”
世人传闻司墨昭天人之姿,眸色是少有的琥珀色,承袭自他的母亲,鼎北侯正妃,先前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个女人身上,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师弟水如镜,与外面所说的鼎北侯世子是那么的相像!
“你说呢?”司墨昭不答反问,眼底慢慢泛起了狠戾之色:“想不到你居然猜到了我的身份,倒是有几分本事,可惜的是我绝不会让你把这个秘密说出去!杀了你,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你看到了我们的事情,更不能活下去了!”
穆菲尘闻言,面上顷刻间浮现惊恐的神色,背后同时升起一股浓浓的凉意,他要杀了她?不行,她不想死!
思及至此,她奋力的挣扎起身,想要朝关闭的殿门处挪去,又是一道劲风冲向她,把她重重的压倒在地,又是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她觉着自己快要死去了!
“我怎能轻易放过你?放你逃出去,不就给我带来麻烦?杀了你,好像会惹祸上身,实在是对我不利,该如何做呢?呵呵……”
司墨昭轻轻笑了起来,平素她最喜欢的笑声此刻由她听来不亚于死神的丧钟,她全身发抖,心底的惧意更甚。
“算了,便这样吧?”脚步声缓缓靠近,很快就来到了她身边,下巴被抬起,恰巧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瞬间,司墨昭眸中金光一闪,穆菲尘只觉得身不由己,直直看入了瞳仁深处,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竟是充满妖异诡谲,随后她头脑一凉,随即浑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