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面纱又如何?你要看,我给你看!”白楚歌决定破罐子破摔,无论后果怎样,他会一力承担,绝不连累墨昭!更不会出卖他!
他狠下心,揭下面纱,同时下意识的闭上眼,等待即将到来的惊愕,接着是疑问,最后是他们的恼羞成怒,哪知没有丝毫动静。
他终是忍不住睁开眸子,却见所有人怔愣的盯着他,睁大了眼睛,似是极为诧异。
在其他人眼中,出现的是一张清秀的面容,看上去平淡无奇,是那种放进人群中,再也无法发现的那类平凡,他们难以想到和墨北影以及司墨昭并称于当时三大美男的水如镜竟是这副容貌?
哪里能称得上是美男?平平无奇,没有出彩的地方,穆菲尘面上是不言而喻的失望,她记得小时候的师弟粉雕玉琢,像是个瓷娃娃一般,因此她才爱上了自己的师弟,为什么长大了会是这般?这般的……普通?
白楚歌眨了眨眼,不解他们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他们见到自己的脸庞,不是该受骗后的恼怒,该气势汹汹的找他算账?他连接下来的借口也找好了。
“王长老,如镜的样子我是记着的,确实是本人,绝不是什么假冒的!”
“说不定是贴上了人皮面具呢?”戏霸仍然不放弃,他恨恨的说着。
人皮面具?莫不是现在展现给众人的样子不是他的原来的容颜?咦?他是何时贴上了人皮面具的?
他摸上自己的脸,扯了扯,触手的感觉与原来的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区别,而且贴合的缝隙亦是找不到,少见的巧夺天工!
“王长老,你看如镜的容貌是没有作伪的成分,你还需要怀疑吗?”
白楚歌本意是想感觉下自己的脸,在别人眼中却成了圣子认为被质疑自己的身份是种耻辱,要向所有人证明他没有贴上所谓的人皮面具,俗话说风水轮流转,这下子变成了戏霸被步步紧逼。
“原来你已经在他脸上做了手脚,怪不得你如此自信!不过……”君遥端详白楚歌那张平平凡凡,落入人群马上消失不见的脸,拖长了语调:“你找的脸怎么是这样的?”
“平凡的脸才不会引来太多事,穆菲尘喜欢水如镜,只是因为在她印象中水如镜长得俊美,假使他的容貌与她原来的想法相差甚远,恐怕她是生不起继续喜欢水如镜的心,能解决这个大麻烦,何乐而不为?”
“麻烦?”君遥几乎要笑出来,好歹她转变了念头力挺他成为下任宫主,做人不带这么快过河拆桥的吧?她真是要强烈同情穆菲尘,碰上司墨昭算她倒霉,因为她对上了冷心冷情的男人。
“是的,对我来说,她是个麻烦,棋子就该做好棋子的本分,不要妄想得不到的东西,哪怕她没有力挺水如镜坐上宫主之位,我还有后招来应付,现在不过是用了最便捷的方式而已,我没有要她替水如镜说话,一切是她自己做的,与人无尤。”
听着出口的话语,那般冷漠的态度,君遥垂下眼帘,若有所思,会不会有一天这种事会降临在她身上?纵然现在微之美人是爱她不错,因此他眼中的是宠溺,可是有一天,当这份感情逐渐在他心中淡去,她又如何自处?
她不是那种把爱情当成所有的人,她很清楚,这种事先爱上的人才是输者,但是能做戏做的极致,营造出的美丽假象,会给她带来什么?对于感情,她是初学者,她输不起!幸好,她还保留着理智,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等他打算放开她,她亦能轻易抽身,不为所动。
“君儿,你怎么了?一下子愣愣的出神了?”司墨昭低头看向她,清浅一笑,当真是美人如玉,绝代风华。
“没事,你能成为玄女宫宫主,算是了了你策谋至今的计划,你和宇文珏是一样的吧?在你少时便做出了计划,任何事在朝你预期的路上发展。”
“没错,任何事全在我的掌控中,从来没有脱离过我的手,除了一件事!”
“哪件事?”君遥疑惑道,这世间还有他不能掌控的事情?
“我唯一不曾料到的是我会遇到你,然后爱上你,最后为你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他的面容竟是毫无预兆的带上了些许怒意,琥珀色的眸子不再是闪烁着醉人的柔光,是沉沉的,黑压压犹如乌云盖顶的暗淡,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是你,却是一再的怀疑我对你的感情!甚至想着如何更方便从中抽身!你说过爱我,难道只是在糊弄我?”
君遥蓦地一惊,这句话恍若是惊天巨雷一般掉落在她心中,震惊的抬起头,若不是顾忌着他们是藏在大殿外的,此刻她就要高声质问,他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她心头闪过的念头。
尽管她没有出声,眼底的神情出卖了她,司墨昭轻轻笑了,但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笑意,有的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得意,他靠近她耳边,道:“因为,能知晓他人隐秘的心思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除了我自己,没有人清楚这件事,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看到所有人的想法,包括你的。”
君遥闻言,脑中头一个闪过的三个字就是读心术!不可思议感从身体深处升起,她后退了几步,像是见鬼一般的盯着司墨昭,嘴唇微微颤动着,没有说话。
“君儿害怕这样的我?”
司墨昭一步步逼近,他褪去了平日里的笑意悠然,展现的是锐利的张狂,比平日里更甚的邪肆嚣张,整个人像是从黑暗中走出,与世人口中的飘然谪仙截然相反,那一瞬她似乎见到了他背后张开的黑色羽翼,那一身热烈的红衣也遮掩不住他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