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喊捉贼?君遥对这位鼎北侯是彻彻底底的无语了,能做到他这般地步,也有够世所罕见的!
他真是愧对父亲二字!哪有父亲对儿子这么说话的?
“是,儿子知道了。”司墨昭低头,眉眼间是愈发的森冷,对于这个人,他早就不指望了!
他会做这些,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迫使他们最近不要有任何大动作,明目张胆的包庇,他能期盼什么?世间巴不得他死的人,是他的父亲!
“退下吧!这鼎北侯府依然是本侯做主,有些人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鼎北侯语气中是满满的厌恶,即使他如今势不如前,也决不能让司墨昭掌控一切!
“墨昭,他……你看看他那个样子,还能称得上是父亲?再瞅瞅你那些兄弟的嘴脸,听到你被训斥,个个幸灾乐祸的模样,这种家人不要也罢!”
白楚歌一离开大厅,想起刚才的情形,气不打一处来,那刺客明明是他派出的,而且是鼎北侯身边的近卫,他竟是矢口否认,仿佛这件事不曾发生过一般,着实气人!
“那又如何?他们是巴不得我死呢!”薄唇露出一丝冷冷的嘲讽,面色是冰雪般的孤寒。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是不会再放过他们了,哪怕我的那位好父亲以性命逼迫,不如弑父杀手足,坐实这罪名!”
君遥一震,这话虽是说得狠决,可她听出了其中的无奈悲凉,如果不是被逼到如此境地,他是断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吧?
“到时候不要忘记加我一个!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白楚歌张狂的大笑,褪去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他眼底充斥的是怨忿不满,他为司墨昭心寒,他与他们不过相处没几次便厌恶,而司墨昭与他们相处了二十年,岂不是更加的艰难?
“算上我,夫唱妇随!”君遥仰头看向面前的男子,阳光洒落在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风华绝世,她还是觉得自家夫君好,其他的公子容貌不差,比起他来仍是逊色无比。
“君儿,你……”假如可以,他不希望君儿牵涉入这场阴谋算计中。
“我们去看看住的院落,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
君遥错开了原来的话题,捡了个不相关的问道。
“不是,我以前住的侯府里最冷清,最偏远的院落,后来长大了,老管家在他跟前说我好歹是鼎北侯府的世子,不能住在那样的地方,才有了现在的院落。”
司墨昭知道她是要转开话题,却也由得她去,他了解她是个非常固执的人,一旦坚持自己的想法,自是不会改变的,无论他说什么既是如此,那他就护她周全,不让她看到这片繁华后的杀戮血腥,阴暗鬼魅。
“那我先回白府了,许久不曾回家了,得处理些事物。”
白楚歌笑了笑,告辞离去。
“白楚歌似乎有点急啊?”
“急什么?他家就在侯府隔壁,你前面没看到?”
“诶?你们是邻居?我怎么没看到?”
身后的对话飘来,差点令他脚步错乱,摔倒在地,他稳了稳身形,心中是怨念,难道他的存在感一直这么低吗?
次日一早——
“君儿,你要不要找个酒楼休息下?”司墨昭揉了揉太阳穴,颇有些为难的意味,她走了这么久,莫非不累?后面跟随的侍卫皆是叫苦不迭的表情,他是不累,但作为主子不好做。
“嗯?”君遥挑眉看了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也好,我想喝点茶,尝尝延州的特有的食物。”
话音未落,裂缺霹雳,雷鸣声阵阵,天空中白光不住的闪过,撕破了整个天幕,她不禁有些愕然,明明前一刻还是那般清朗的天气,无端端的下起了暴雨。
“君儿,快走!”司墨昭解下身上的外衫,为她遮去突如其来的暴雨,很是狼狈的揽着她朝前方的建筑冲去。
云香楼是比照帝京最出名的落日楼而建的,它是延州首屈一指的酒楼,此刻尽管不是用饭之时,因着外面猛然落下的骤雨,酒楼之中的客人仍是不少,逗留在大堂中,怨一声老天,等待着这场雨的停下。
整座楼分为两层,一层是大堂,二层是雅座,每个雅座用屏风隔开,保证了极好的私密性,能够上二楼的皆是达官贵人,豪富巨贾,名士才子,不少雅座是靠窗而坐,可以瞧见延州独有的风景,格外的受到追捧。
而且,雅座中间空出一块平地,专门有女子唱曲儿,老者说书,或是议论风雅,这是大堂没有的。
二楼的雅座,临窗最合宜的位置,隔着屏风的若隐若现人影,显然是已经有人占了。
君遥手执一杯茶,临窗而坐,看一眼窗外的情景,又百无聊赖的望向大堂,那里都是避雨的人,各种的口音,还有帝京少见的北狄人,煞是热闹。
一块小巧的点心放在她的碟子中,司墨昭微微一笑:“你尝尝这酥饼,是延州才有的点心。”
君遥拈起一块尝了,有股奶味,却不是牛奶的味道,有着几分腥膻,只是酥饼不知又用了什么材料,竟是融合了腥膻味,回味无穷。
“里面的材料是马奶吧?”君遥同样笑着问。
“原来你吃出来了?”司墨昭倒是有些意外,马奶是北疆才有的,帝京基本上是不会有人喝的。
“我又不是没见识的。”
“说的是,这家酒楼是白家的,我要去见一见他,等下我让人把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