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相向?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值得我手下留情?”
“你,太绝情!”
“绝情的是你,不是我!把孔雀泪交出来吧,不要再企图骗我,否则我定让你血溅当场!”
字字句句,犹如利箭般刺入墨彦流的胸口,他觉得自己心头是血肉模糊,绝情的话语,冷漠的态度,足以说明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
他闭了闭眼,依旧到现在,自己的心还是随着他而起伏,他无法抗拒这个男子,从很久以前开始。
“好,我答应你!”说到底,对于当年的事他还是有内疚的,何况,他不希望这么轻而易举的和羽墨划清界限,如果说唯一的联系,显然孔雀泪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司墨昭和墨北影相当的错愕,他们两个用了无数的方法,连下跪这种不要自尊的事情都做了,居然敌不过朱羽的出马?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随你一起去,因为只有我才清楚,怎么使用孔雀泪,风君遥是中了离殇吧?这个毒只有孔雀泪才能解开。”
他以前听爷爷说过,世间已经失传的离殇,唯有孔雀泪可以解毒,现在他明白了,然而他也生出了同样的疑问,这离殇的方子失落许久,究竟是从哪来的?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得到这种毒?
司墨昭不是没有问过五公子的,在严刑逼问下他告知是一个从头到尾都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交给他的,压根看不清样子,只知道是个男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才是令他最气闷的,竟是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甚至找不出那个想要加害他们的人!
我在明,敌在暗,谁能猜出那人还会使出怎样层出不穷的手段?放着,是个极大的祸害!
墨北影很少见过这样的父皇,在自己印象中他一直是威严十足的,带着丝丝压迫感,一身的帝王之气,然而这种感觉在他站到朱羽身边就莫名的消失了。
此时的父皇不像个皇帝,更像是儒雅的文士,他的目光总是落在朱羽身上,为毛他会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错觉?
他想不通,非常的想不通。
他看了看身边的司墨昭,忍不住小声问道:“这个朱羽是何许人?他仅仅是遥儿的父亲?可遥儿不是风世元夫妇的孩子?”
司墨昭瞥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当他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他时,终于开口了,然而这个事实却是令他惊愕至极!
“他是君儿的父亲不错,同时也是大周朝的最后一个太子诸葛羽墨,你这下应该知晓君儿的身份了吧?”
“你,你是说……她是……”说话的不是墨北影,反而是默默跟在后头的拓跋元,饶是他想了这么多,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诸葛皇室的后裔?”这回是墨北影说话了,他脸上同样是掩不住的震惊,片刻后他缓缓皱起眉头,从司墨昭如此轻描淡写,没有丝毫诧异的口吻来看,他必定是知情的。
“我早就知道君儿姓诸葛,不过朱羽是诸葛羽墨就在我的意料之外,史书上说他放火****了。”
一事归一事,君儿的身份他是清楚不错,但在刚才之前,他是压根不知道这人是君儿的亲生父亲。
“父皇,似乎和他非常熟悉。”他讶异于父皇的松口如此之快,他和司墨昭用尽了方法没成功,小小的羽墨太子立刻让父皇屈服了?说出去也觉得不可思议。
司墨昭的眸中闪过微微名为了然的光芒,断袖之癖他不是没有听过,光光君儿从前就提到过,大周朝的开国皇帝诸葛清零与他的军师,后世称之为仵作尚书的尹若飞便是恋人,男男之恋固然惊世骇俗,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罪恶,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世人多不耻龙阳之好,达官贵人玩弄娈宠不过是图个新鲜好奇,失去了新鲜劲始终是有娇妻美妾的,平民更是不会接触这些,不伦的感情,被人唾弃,鄙视轻蔑,他不以为然,只要是倾心相恋的人,哪里在乎对方是男是女?
感情,贵在真诚,贵在不离不弃,贵在风雨共济,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他素来是不屑的,而他的观念是夫妻是一体的,应该荣辱与共!
因此,不管君儿会怎样,会遭遇什么,他始终不会放开她,立在她的身后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扫除一切障碍,还她轻松愉悦的生活,不是时刻不得放松。
想来羽墨太子和墨彦流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无非是那点感情的事,他可惜,好好的绝世男子面容毁成这样,如果君遥知道了?指不定会恢复他的容貌吧?
毕竟这是她的父亲,不是么?
一行人回到小巷深处的院落,梅儿迎了出来,猛地见到墨彦流以及侍卫,有些反应不过来,司墨昭打破了寂静,道:“梅儿,君儿的情况如何?”
“姑爷,小姐早上醒过的,然后喝了药又睡下了,至今没有醒来。”
“睡了有多久了?”羽墨太子沉声问道,那凝重的语气,吓了梅儿一大跳,她结结巴巴的答道:“大约六个时辰了。”
“糟了!”羽墨太子暗叫不好,前段日子她尚且只睡两个时辰左右,今日竟是六个时辰?睡得时间越长,就代表着毒的一步步深入,待到十个时辰,便是无药可救,哪怕这时候拿来孔雀泪,亦是无用!
皇叔临行前特地交代他的,他本以为毒性不会扩散的如此之快,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若是再等上些时日,岂不是药石无灵?
“墨彦流,无论如何,请你治好君遥!”他转身,依旧是冷冰冰的态度,但是墨彦流听出了他的语调中有软化的趋势,一时间他极为的怨恨屋子里的那个少女,可以得到他的关注,因为那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