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上不是尹若飞的字迹,那必定是诸葛清零的,自己那位祖先写下的,她来到这个时空很久,自然能看懂这里的文字。
然而半晌后她的表情变了,瞬间变成了惊悚,甚至隐隐涌起一种惧怕,事实居然是这样的?怎么会?这远远超越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
她一瞬间感到浑身发冷,上面假如是真的,这会是一场万劫不复的可怕。
甚至她拿不稳手上的布料,一红一紫的衣服飘落在地,铺了脚边一地,可她已经顾不得了,她奔着走出房间,接踵而来的情景令她呆住了。
入目的院子中,却是司墨昭一剑穿过了墨北影的胸口,刺眼的红从他胸膛流淌出来,随着剑的拔出,鲜血喷溅而出,溅红了她的眼,男子转过头。
琥珀色的眸子沉淀的不再是温柔宠溺,时不时的狡黠。
是冰冷,残忍,无情,只是望上一眼,浑身的血液都恍若结了冰,不再流动。
连看着她时,依然是如此的漠然阴冷,没有那风华绝代的姿态,鲜血也溅到他脸上,他扯着嘴角笑着,充斥的还是狠戾,犹如浴血的修罗。
“北影!”惊呼声传来,墨彦流看见那具倒在雪地中的血红身躯,立刻冲了过去,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抱起来,墨北影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孩子,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他最宠爱的便是这个儿子。
墨彦流抬眸狠狠瞪向司墨昭,大喝道:“司墨昭,你发的是什么疯?北影哪里惹到你了?你竟是要杀了他?信不信我把你的延州夷为平地?”
微弱的呼吸,微微听到的心跳,令他心头弥漫出杀意,若不是现在怀中抱着北影,他此刻一定要杀了司墨昭!
司墨昭不回答,他的眸子冷冷的扫视了随后赶来的人,手中的苍浪剑尚且滴着浓稠的鲜血,一滴一滴,融化了皑皑白雪。
“微之!”君遥打算冲上去,一双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阻止了她的行为,她回过头,是朱羽,他没有蒙面纱,半毁容的脸庞出现在君遥眼前,但她已经无暇关注这些,眼睛一眨不眨的锁定着司墨昭。
“别去,他的样子像是被控制了,容易误伤你,即使是你,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的,若你不打算看到他醒来后悔恨交加的神色,就不要去。”
拓跋元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一回事?司墨昭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墨北影,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吧?
“那该如何?”君遥深吸口气,稳下了焦急的心情,面容郑重的开口。
“解除控制才是真的,我们得先知道是什么控制了他!”
“我突然想起来。”拓跋元思索着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司墨昭额头凭空出现了朵黑色莲花,我以前在演武学院时明明记得是没有的,会不会与这个有关?”
一语惊醒梦中人,君遥和羽墨太子凝神朝司墨昭看去,果不其然他的额头有一朵盛放的黑莲,显得格外突兀诡异。
“这莲花,我前面见到的时候貌似还是半开的,什么时候全部盛放了?”
君遥想起了前两天的事情,在床榻上她观察过这莲花的,当时的花瓣并未全部开放,如今竟是尽数绽放,透着几分不祥的意味。
“难道是这朵黑莲的缘故?这黑莲究竟何时在他身上的?”
羽墨太子喃喃自语着,三人再抬头时,司墨昭的身影离奇的不见了,他们似乎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墨彦流淡淡道:“刚才他身上起了一阵黑雾,接着就消失了。”
他尝试过靠近,杀了司墨昭!那黑气仿佛是有意识的,挡住了靠近的任何人。
“朝哪个方向去了?”君遥焦急的追问。
“你着急他,不该先着急北影么?你对他,就这般熟视无睹?他是爱着你的,为了你甘愿忤逆朕,可惜你关心司墨昭,始终不会关心他。”
君遥一时间语塞,她有些说不出话,墨彦流的指责是事实,她第一关心的是微之,不是危在旦夕的墨北影。
“墨彦流,你说的是什么屁话?”羽墨太子冷笑,他嘲讽道:“你儿子是喜欢遥儿不错,但司墨昭是她的丈夫,你认为做妻子的应该关心其他人,而不是自己的丈夫?”
墨彦流皱了皱眉,他猛地抬眸对上羽墨太子的眼睛,道:“羽墨,你何须如此与我争锋相对?你……和以前的差别很大。”
“没有人经历了那些事,还能心平气和的,哪怕从前的我再怎样好脾气,再怎样的宽厚仁慈,终究是不会选择忘却的,我最恨的是背叛和欺骗!”
羽墨?君遥蓦地怔住了,墨彦流叫他羽墨?那他岂不……就是……
羽墨太子自是注意到了君遥的神情,他苦笑一声:“是的,遥儿我是你的父亲,大周朝的最后一任太子,传闻中****于东宫的羽墨太子。”
虽然想着与她相认,但这样的脸庞,半边的鬼魅之颜,她会接受么?她能容忍这样的父亲?
君遥默然,她一瞬间难以反应,这个人,是她的父亲?或者说,是原来身体的父亲?顿时她有些手足无措,接连的打击到来,先是微之,随后是羽墨太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先治疗墨北影吧,他受的伤很重。”下意识的,她撇开了这个话题,羽墨太子眸子暗淡下来,这么多年啊,他没有养育过她,怨恨是理所当然的吧?他已经预料到结果了,她不愿意认他。
墨北影的伤非常重,可见当初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