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才十四,哪有这么快?好了,张捕头我要去办事了,你不是等下要去西面一趟?去准备准备吧!”
“哎呀,尹仵作你别走呀!沈小姐真的是个极好的女子!”
听着后面张捕头的声音,尹若飞就觉得头大,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自己办公的屋子,把门关上。
待到张捕头的声音低了,脚步声离开后才松了口气,沈怡然他是没有感觉,一直以来他是将她当做妹妹的,哪会有其他的感情?
清雅的笑声响了起来,低沉又惑人,这笑声犹如猫爪子般在人心头挠啊挠的,格外的心痒痒,尹若飞转身,却见自己的位子上斜倚着红衣男子,妖娆明媚,那一身火红,仿佛会将人燃烧殆尽。
“尹仵作,我们再次见面了。”诸葛清零笑吟吟的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昨日的公子,公子来这里是做文书的?”
“是啊,尹仵作不喜欢我帮你忙?”
“尹某岂敢劳驾?能的公子的帮助实在是三生有幸,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让堂堂的一位王爷当自己的助手的!”
尹若飞没有震惊,他反而是找了个椅子坐下,微笑着说。
“原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诸葛清零倒是有些意外。
“昨日李县令没有与我见面,可我不至于连他的背影也认不出,他对你尊重非常,我听张捕头说桃林县会来个大人物,后来我看你拉马车的马是四匹,在当今朝堂上,大臣是两匹,帝王是六匹,而藩王则是四匹,再看马车的质地,如何会猜不到?”
尹若飞侃侃而谈,自信飞扬,即使猜出了他的身份也没有惊慌失措,或者是阿谀谄媚,好像他面对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诸葛清零凝视着眼前的男子,简简单单的紫衣,俊雅的面容,和自己比起来差多了,但是此刻的他身上带着璀璨的光华,抬手间是意气风发,风华绝代,很难相信他才十八岁。
“看来是我多虑了,只是我在这里做你助手,你无须顾忌我的身份,规矩是怎样的就怎么来!”
在尹若飞面前,诸葛清零下意识的不愿用本王的自称,他觉着我字就足够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尊重有加的。”
“对你来说,无论是男是女,是贵是贱,皆是平等的,对吗?”
诸葛清零鬼使神差的想起了昨晚沈怡然说的那番话,据她说这番话是尹若飞告诉她的。
“没错,我是这样认为的。”尹若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知道这句话,可根据他的直觉,这个人不会因此与他翻脸,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呵呵,第一次有人和我如此说话,你该庆幸你面对的是我,如果换了别人,只怕你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那我该感谢你的宽容大度么?”尹若飞反问道。
“我叫诸葛清零,记着我的名字罢!”
诸葛清零?是他?靳南王诸葛清零?异性王中最为暴虐的藩王?生性残忍嗜杀且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那位?他以为这样的人应该是年近不惑,精壮的男子,想不到竟是与自己差不多大?
“莫非尹仵作也听过我的名字?”诸葛清零换了个姿势,懒洋洋的发问。
“王爷是相当出名的,哪怕尹某窝在这偏僻的,小小的桃林县,对王爷的名字也是略有耳闻,世人传闻王爷的名字连三岁啼哭的小孩子听到了都会停止哭泣的。”
“哈哈!”诸葛清零朗声大笑,红衣翩跹,愈发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他止住了笑,定定的看向尹若飞,道:“那你会害怕我吗?毕竟我的名声是那样的不堪,残忍无情素来是我的评价,还应加个暴虐才是!”
“我为什么要怕你?世人的传闻,只是传闻罢了,其中不乏有心人的故意抹黑,有些事是要自己用眼睛去看的,用心去感受的,才会了解里面的真相,你说是也不是?别人对你的评价与我无关,我和你相处,是我自己的事,人云亦云?不是我的风格!”
尹若飞缓缓说着,面上是温润的笑容,犹如夏日舒爽的一阵清风,诸葛清零耳中听着他的话,眼里是男子的温文尔雅,不自觉地入了迷,他的话是自己第一次听到。
“叫我清零吧,我是你的助手,不是靳南王。”他绽开了一抹真诚的笑,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
“我可以叫你若飞吗?尹仵作太生分了。”
尹若飞闻言,有些怔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点点头道:“也好,想来你也不想别人知道你的身份,我叫清零好了。”
“今日你有什么活要做的?”
“等下我们要去衙门的停尸间检验一具昨天的尸体,死者是绸缎铺的老板,他的妻子被指为是下毒谋害亲夫,现在在大牢里关着,我不知晓她究竟是不是凶手,我所要做的是还给死者一个公道!”
他坚定地说道,眸中熠熠生辉,一身的浩然正气,无法遮掩。
诸葛清零猛然间明白了他为何会受此地百姓的喜欢,他的正直,他的认真,他的仁善,他的傲然,是世所罕见的。
停尸房。
“这里就是那具尸体所在的地方?”诸葛清零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态度,难得的认真起来,在尹若飞身边,面对他严谨的模样,想不认真也难。
“嗯,推门进去吧!”
推开房门,诸葛清零跟随着尹若飞走入停尸房,一股子恶臭味扑鼻而来,差点没让他把今早吃的早餐给吐出来,他抑制住想要冲出去大吐特吐的冲动,依然是干呕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