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为何要问这个问题?我接受李氏行的礼?你觉得不妥?”
“至少我认为你会客套些。”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看你的样子就知晓。”
“那你错了,有句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尹若飞转过身,眉眼间带着几分优雅,一时间使得诸葛清零呆住了,这样的人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是浪费了,他的容貌,他的风度,他的仪态,哪样不是人中之龙?他不该是如此平凡的人。
“我自认不是个好人,既然李氏愿意向我行礼,我何必拒绝?别人送我的东西,我也不会拒绝,说到底,我还是个自私的人,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就是自己,你难道不是吗?”
诸葛清零一时间语塞了,他说的不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皆是如此。
“喂,你们听说了没?大人等下要开堂审理绸缎铺老板那件案子,尹仵作啊找到了真凶!不是李氏干的!”
“我就觉得嘛,李氏平日里是出了名的老实本分,贤良淑德,哪会那么狼心狗肺?”
“嘿,你不是还说人家搞不好是装出来的,现在又换了个说法,你这人太墙头草了吧?”
“你们吵什么吵,赶紧去看审案才是真的,我在衙门里有认识的人,听他们说凶手很有可能是老板的表弟!”
“真的假的?好歹是亲人,怎能下的了手啊?”
几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青衣男子的耳中,青衫磊落,俊秀的面容上自有一番气韵高华,举手投足间有着京都世家公子的高雅风度。
尹仵作?这是他今日第六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先是在客栈中,接着是茶楼,然后是街上,最后就是这里了,他似乎在桃林县非常出名呢,今日的案子又与他有关,也许他该考虑去看看。
爱民如子的匾牌高挂在堂上,随着衙役们的威武声,李福和师爷一前一后从后堂走出,李福坐在位子上,惊堂木一拍!
“来人,将刘武带上堂来!将李氏也带上堂来!”
衙门外为了不少百姓,他们尽数翘首以盼接下来的审案过程,青衣男子混在其中,出众的气质与周围的百姓有些格格不入,他并未在意,眼睛一直盯在堂上,没有移开。
很快,刘武和李氏被带上堂,刘武看这阵仗,大声喊道:“大人,您这是做什么?这女人杀了小人的表兄,您应该把她绳之于法,找小人来干嘛?”
“刘武,本官怀疑你和刘老板的死亡有关联,你是杀他的凶手!”
“大人,那小人真的是冤枉呐,我根本没有杀表兄,表兄明明是喝了她煮的毒粥中毒而死的,这个女人谋杀亲夫,残忍至极!”
刘武一脸的义正言辞,同时恶狠狠地瞪了李氏一眼,道:“你个臭女人,杀了我表兄不算,居然想陷害我?心肠果然是歹毒!”
“心肠歹毒?保不准歹毒的是谁呢!”清朗的男声响起,紫色的身影一闪,尹若飞从后堂出来,他身后是抬着尸体的两个衙役。
“是尹仵作呢!尹仵作出来了!这回精彩了!”
周遭的百姓此起彼伏的喊起来,青衣男子打量面前的紫衣少年,的确是只能称之为少年,十七八岁的年龄,却能令百姓这般信任?着实不简单!而且这一身气势,这一身气度,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这般偏僻的小地方能培养出的,如此出色的人物,窝在这个小地方,他的目的是什么?
“尹仵作,你这话何意?”刘武抬头,梗着脖子喝问。
“怎么?你伤了我,一句道歉就能抹杀一切?”
墨北影虽然胸口还隐隐作痛,比起前几日的不省人事要好得多,他自然也想到了当初司墨昭给他的一剑,既然他抢走了遥儿,作为补偿,让他为难为难也是很正常的吧?
他的话语尚且中气十足,一副我是伤员你奈我何的得瑟模样,司墨昭很想狠狠揍他一顿,但接触到他苍白的脸色,还有君儿的叮嘱,只得咽下不平之色,压抑着火气问道:“那你想怎样?”
当然是把遥儿让给我!不过这句话他只敢在心里说说,不敢当面说起来,开玩笑,保不定惹恼了对方,再给他来一剑,他的修养全部白费了,再说,他的眼神暗了暗,遥儿喜欢的终究是他,不是自己。
“这样吧,你服侍我几天,等我伤好怎么样?”不能从你手里夺回遥儿,驱使驱使你还是可以的。
白楚歌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赞叹墨北影的坚强勇敢,居然提出这样的条件?如果他不怕事后被报复,就尽管试试吧!
“好,我答应你。”司墨昭在进来之前,君遥就耳提面命的告诉他,墨北影是伤员,又是你伤的他,能补偿就多多补偿,说起来也是你的不是,想不到竟是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没关系,等你伤好了,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他在心中阴测测的笑了,那一瞬散发出的黑气令白楚歌打了个冷颤,唉,不太平喽!
“太子殿下,是您么?”风世元老泪纵横,昔日他是羽墨太子最信任的谋士,当年宫倾之时,太子将遥儿托付给他和第一天晓,然而他却有负嘱托,害的遥儿落入墨彦流手中,深受寒冷之苦,最后没料到换了个灵魂,虽说遥儿与他们生活了十几年,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太子殿下。
“风世元,你无须自责,当初之事并非你的责任,也许我该负责任。”
羽墨太子微微一笑,眼角出现细细的皱纹,昭示着他已经逐渐老去,却依然改不了他的绝代风华,昔年的影子依稀可见,依旧是那个完美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