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遥从腰间抽出折扇,施施然地扇了两下之后,扇子一摆,清脆利索的女童声音响起:“同志们!走!”
“是!”
整齐洪亮的应答过后,便是整齐的“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一二一,一二三十五六七!”的呼声、众家丁齐刷刷的跑步声,还有大饼微弱的呼叫声交集……声声不绝,延绵不息……一直从这条大街一直传向城门方向……
君遥见家丁们都走了,合上手中的折扇甩了甩,原本恭敬地跟在身后的梅儿小踏步的来到她身边,不掩担忧的问道:“小姐,若是老爷知道了怎么办?”
“放心,爹不至于为了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我算账,这几日听说史家那老不死的和老爹杠上了,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乱的刘璋,这两人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强!”
君遥冷哼一声,史耀前还有刘裕素来与她结下不少梁子,只怕又在吹耳边风了!
“小姐,什么叫小强?”梅儿虽然跟了君遥很久,有些从她口中蹦跶出的新鲜词她还是不懂。
“就是蟑螂!唉,代沟啊代沟!”
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之间的足以堪比马里亚纳海沟那么宽的代沟!
“小姐,那……代沟是什么意思?”
梅儿将不耻下问的精神发挥到极致。
“代沟就是,你问你爹菊花台怎么样?你爹说没喝过……”
“啊?菊花台是什么茶?我爹不爱喝茶的呀,老爷才喜欢的吧?”
梅儿跟在君遥身边,再度问道,君遥不得不抚额,这个代沟够大的!
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一直很安静的大街上屏息的人们集体舒了口气,然后一转手便开始了吆喝和欢笑声,一反刚才的安静,平日一贯的繁华景象通通恢复正常,叫卖的叫卖,逛街的逛街,砍价的砍价……
君遥刚走到街尾,听着身后的响动,撇了撇嘴,道:“哼,一个二个都当我不知道,以为憋着气就轮不到自己头上么!?不是不到,而是时辰未到!哼哼……明天光顾谁呢?不如就那买咸鸭蛋的小李吧……看他那一脸色相老盯着姑娘胸口看……丫的早就想教训他了……”
小姐,不愧为一代恶霸!恶霸中的极品!梅儿此刻的心声。
晶莹剔透的指尖摩挲着茶杯,长长的睫毛在眼眸处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端的是雍容闲适,此刻的司墨昭褪去了众人面前的软弱无能,斜倚在软榻上,慵懒至极,偏偏又带着极致的诱惑,只是眼眸却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这么注意啊?”白楚歌装模作样的往窗外瞅,待他见到底下的情形,挪揄的出声:“原来是在看人哪,我就想你一大早就跑来这里喝茶,是不是太无聊了,现在哦……我明白了!”
“白楚歌,你可以再调侃些吗?”
司墨昭转头,琥珀色的光芒不住闪烁着,看的白楚歌浑身发毛,他最讨厌司墨昭这样的目光,像是被猛虎盯住的猎物般,毛骨悚然。
“呵呵,说笑说笑!”白楚歌干笑几声,瞟了瞟他一眼,道:“你还够狠的,竟然撕裂自己的衣服嫁祸给那几个人,顺便借着风君遥来好好教训那几人,啧啧,我能想象那几人会有多惨!”
“他们身上没有伤痕,鞭子是打下去了,可他们衣服还有皮肤上不曾留下任何伤痕。”
司墨昭淡淡的补充一句。
“诶?怎么会?难道说风君遥没有打他们?可我听暗卫说了,她的确是动手了!”
白楚歌不掩眼中的惊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怀疑,她用的方式很特殊,这鞭子打的时候会浑身疼痛,停下后不留任何伤痕,但是……”
“但是什么?”
“他们几人也许会在今日开始,鞭子打过的地方会慢慢疼痛,并且随着时间的增加,疼痛非但不会减少,反而会加剧,定力不佳会自残而死,就算愈合了,终生会有阴影,消散不去。”
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由于身中寒毒,身体孱弱的缘故,他读过不少书籍,曾经见过这样的方法,折磨人是相当痛苦的,不过随着前朝的覆亡,这种方式几乎随之销声匿迹,因为……这种鞭法乃是前朝皇室不传之秘,除了皇室中人,没人能会,那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在三十年前是没有东朝和北朝的,唯有大周朝,天下一统,皇室名讳为诸葛,末代炎帝残忍嗜杀,激起无数民变,各方诸侯纷纷叛乱,最终东侯和北侯逐鹿中原,建立东朝与北朝,皇室名讳为北辰和墨北。
据有秘闻,诸葛皇室每一代皇室成员中就有一个继承了开国帝王特有的残暴因子,这也是炎帝最终会引起民变的原因,身为帝王的他承袭了阴狠嗜杀,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鲜血横流。
他想起了那日君遥眼中透出的血腥冷残,那不正是诸葛皇室独有的?难道说当年前朝皇室没有死光,留下了后代?那么,风世元岂不是……这事着实麻烦。
“我靠,这是什么变态的方法啊?也太那啥了吧?”
白楚歌已经是目瞪口呆,没有任何反应了,连手都有些发颤。
“那小丫头看上去不像是这么变态的人呐!”
他忍不住讷讷的说道,毕竟他对她的印象还是极好的,司墨昭被欺辱不能动手的时候,是她救下了他,不是吗?
“谁知道呢?”
司墨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
那是存在于骨血中的,平日里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可是一旦被什么东西触发了,是非常可怕的,甚至六亲不认,凶残成性,希望她不是继承了那样的性格。